君澜澈将所见景象都记在了心中,“看来,那闵河水患之事,当真不小。”
一旦有水患发生,所带来的后果那便是百姓流离失所,而不少匪寇也在这个时候猖獗起来,想来,这才是如今泽梦的京城如此萧条的原因。
“主子所言,那便应是如此了。”
君澜澈幽幽说道,“不过,这京城如此萧条,倒是也便于我们行事。”
“至少,人不多,那么,注意到我们的人也就会很少。”
闻言,初一忙点头称是,“是啊,主子,属下怎么先前没有想到这个呢?属下还觉得,该是繁华才对得起我们此行。”
君澜澈颇有些无奈,“那是因为,你有些蠢笨。”
说完,君澜澈就加快了速度,越过了初一。
而初一听完君澜澈的话之后,顿时黑了脸,他到底是哪里让君澜澈觉得自己蠢笨的?
君澜澈却是不知初一的那些心思,他一门心思朝着千玑阁在泽梦京城设下的据点而去。
待他来到一家饭堂之后,掌柜的见到他来,也只是反应平平,对待君澜澈,就像是对待其他来饭堂之中的客人一般。
“随便坐吧,客官看看,想吃点什么?”
君澜澈环视了一圈,四处打量着,顺便问道,“你就是这饭堂的掌柜?”
那个掌柜正忙着对账,算盘珠子一直在噼里啪啦作响,他忙得无暇顾及君澜澈,只敷衍了一声。
“正是。”
“是吗?”君澜澈疑惑地再次打量了一下掌柜,然后说道,“可我记得,这里的掌柜,分明是一位女子才是。”
听见这话,原本正在打算盘的掌柜蓦然收住了手,抬起头来看向君澜澈。
“客官你,可是要见她?”
“不错,叫她过来吧。”
说罢,君澜澈就就近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手指微微曲着,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叩打着。
听了君澜澈的话,那个掌柜便知道,眼前之人,非富即贵,不是他可以接待可以怠慢的了。
因而,没过多久,他就跟在了一名女子的身后,卑躬屈膝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二者之间的分别。
看见君澜澈,女子似乎也没有认出些什么,而是似笑非笑地开口。
“这位公子,你是何人?我见过京城中的众位富家公子,却从未见过你,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才是这益莘堂的掌柜的?”
虽然眼前的人遮住了面容,女子也什么都看不出来,但她却知道,眼前之人的气度不凡,这样的气度,她确实从未在泽梦的京城之中见过。
君澜澈沉默不语,却自腰间拿出了一块令牌,而在见到那块令牌之后,女子脸色大变。
即使惊愕,但她却不露声色,只是心中了然。
她朝着君澜澈微微欠身,“这位公子,请随我上楼吧。”
君澜澈站起身来,跟在了女子的身后,他的神色依旧不变。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一间隐秘的包厢,君澜澈一走进包厢,女子便毕恭毕敬地朝着他行了礼。
“主子,荷怜见过主子。”
“免礼,起身吧。”
君澜澈随意地坐了下来,看向眼前容貌艳丽的荷怜,“你就是负责泽梦据点的荷怜?”
“正是,不知主子到来,荷怜怠慢了主子,还望主子莫怪。”
“无妨。”
君澜澈摆了摆手,“不知者无罪,去给本阁主准备间上好的厢房。”
“是。”
“另外……”君澜澈眼眸深邃了几分,夹杂着其他的复杂思绪,“去给本阁主将近来泽梦京城发生的大事都整理成册,明日一早给我。”
闻言,尽管有些困难,但荷怜既没有抱怨,也没有叫苦不迭。
“是,主子,荷怜明日一早,定然将册子交到主子的手上。”
君澜澈摆了摆手,示意荷怜先下去,他看着荷怜的身形离开,眼底却没有丝毫波动。
……
御书房内,魏倩冉一早就带着自己让宫人去熬好的汤来了这里,眼下,便正就在御书房外等候着。
“贵妃娘娘啊,也不是咱家多嘴,实在是近来皇上被诸多事务缠了身,心情烦闷,娘娘在这个时候来找皇上,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啊。”
魏倩冉微微一笑,至于那笑意,却也没有到底心底。
“无妨,这些,本宫也都知道。”
说着,魏倩冉却忽然忧愁了起来,眼中都郁结起了些愁怨之色。
“本宫知道皇上近来繁忙,也已许久未曾踏足本宫的宫殿了,这才想着来看看皇上,说不准,也能帮皇上排忧解难。”
“公公不必为难,只管去向皇上再通报一声便是,若是皇上不愿见本宫,那本宫再行离开。”
魏倩冉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且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是皇贵妃,公公怎么也不会得罪她的。
于是,那位公公只好点了点头,“是,贵妃娘娘既都这样说了,那咱家,就再帮娘娘通传一次。”
“好。”
魏倩冉嘴角含笑,身侧的宫女也极有眼色地往那位公公的手心放了些银两。
御书房中,再次听闻魏倩冉站在御书房外始终不走的事,苏蛰的脸上有些不耐。
“你去让她走,朕现在,谁也不想见。”
公公收了魏倩冉给他的银两,想着回去不好交代,便就大着胆子多了一句嘴。
“皇上,恕奴才直言,皇上现在心气郁结,难以致事成,既然如此,何不就召见一下贵妃娘娘呢?”
“贵妃娘娘一向知道如何帮皇上排忧解难,说不准,皇上烦恼的事情,有了贵妃娘娘在身侧,就不烦恼了呢?”
闻言,苏蛰却当真想起了以往的事,好似魏倩冉在自己的身边,他就当真不那么心烦了。
想到这里,苏蛰的心确实松动了几分,无奈摆手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去让她近来吧。”
“是。”
公公走了出去,没一会儿,魏倩冉就笑着走了进来,不待苏蛰开口,她便大胆坐到了苏蛰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