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文予的话字字句句满是威胁,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让上官毓有些大惊失色,她猛地睁大眼睛,“你,你敢杀本宫?”
“你都敢杀本公主的皇兄,本公主的母后,本公主为何不敢杀了你?”
洛文予手中的劲越来越大,上官毓自然也感受到了这收紧的力度,再看到她脸上的坚决与果断——
这一刻,上官毓当真信了几分,洛文予竟是当真想要她死。
“不,不行,你不能杀我,放开我。”
上官毓的脸慢慢涨红,她可是苍岩的皇后,怎么能被自己最恨的人的女儿掐死呢?她不甘心啊……
“纤纤,救,救救母后。”
关键时候,上官毓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不远处的洛纤纤,将她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眼中满是希冀。
看着自己的母后这般痛苦,洛纤纤却猛地发现,自己的心中竟然没有丝毫动容,反倒冷漠至极。
她冷眼看着上官毓,“母后,你也在儿臣危难之时,放弃了儿臣。”
“甚至于刚刚,只能解一个人的蛊,哪怕儿臣站在你的面前,你依旧毫不犹豫选择了救皇兄,既如此,让皇兄来救你吧。”
洛纤纤在此刻,当真不愿伸出手去救上官毓,虽然即使她救了,也未必得手。
南月灵和雾蝶自然是冷眼旁观的,两人只知道,一会儿善后就是,至于这血海深仇,这样的大好机会,还是让洛文予亲手解决比较好。
见洛纤纤竟然不愿意救自己,上官毓心中大骇,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错了,且错得很离谱。
但她连呼吸都几乎呼吸不过来了,又谈何说话呢?
洛文予的手始终不曾松开,“说实话,本公主真想让你受尽折磨再死,可眼下看来,怕是不能了。”
她再一次使劲,上官毓便彻底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洛文予一松手,上官毓就这样倒了下去。
洛文予回头看向南月灵和雾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之后才道,“我,终于给母后和皇兄报仇了……”
至于那个父皇,洛文予心中无疑也是怨恨的,倒是也想再做些什么,只可惜,现在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杀了,也便杀了,放心,栽赃这种事,本小姐向来得心应手,自然会替你处理好的。”
南月灵拍了拍洛文予的肩,以示安慰。
洛文予擦干了自己脸颊的泪,感激地看了一眼南月灵,“多谢。”
南月灵转身走到雾蝶的身边说道,“你先和二公主离开吧,善后的事情,就交给我来。”
她的视线下移,落在了洛纤纤的身上,“正好,我与五公主,还有些话要说。”
“也好。”
雾蝶应着南月灵的话,伸手拉着洛文予走了出去。
待宫殿之中只剩下她与洛纤纤两个人之后,南月灵便戏谑一笑,“好久不见啊,五公主。”
“行了,本公主知道你留下做什么……无非就是怕本公主将今日所见传出去罢了。”
洛纤纤面露嘲讽地说道,“若是这样的话,你大可以放心,本公主,不会传出去的。”
“如此甚好,你的命可还攥在本小姐的手里呢,洛纤纤,今日之事,在你说出去之前,本小姐还是好心奉劝你一句,自己掂量掂量,赔上自己的命,值不值?”
闻言,洛纤纤站起身来,“呵,本公主自然不会说出去的。”
“她既不仁,本公主也不会义的,只不过,南月灵,你再一次算计了本公主,本公主,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南月灵轻哂,“你想怎么不放过本小姐啊?”
“洛纤纤,本小姐也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对付本小姐,你还不够格。”
说罢,南月灵便转身走了出去,待走到殿门口时,她不知何时,手中已然多了火把。
她浅笑嫣然地看着洛纤纤,“洛纤纤,你与本小姐,有缘再见。”
随即,南月灵就将自己手中的火把随手一扔,今夜恰好有风,周围又早有暗卫提前泼好了油,火把一接触到油,火势瞬间蔓延了起来。
见状,洛纤纤连忙站起身来,将一个物件儿塞进了上官毓的手中,慌忙跑出了这间宫殿,她的身后,一道横梁轰然倒塌,压住了上官毓的尸体。
她只回头再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决绝走了。
……
正在御书房批阅着奏折的洛歧突然觉得心一阵绞痛,手一抖,手中的折子也顺势落到了地上,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眉头紧锁。
窗外一阵阵风正不停吹着,如鬼哭狼嚎一般的风声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平添了几分鬼魅。
洛歧只觉得自己心中始终不安,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一般。
“真是奇怪了,朕今日,心头为何总是这般不安?”
越想,洛歧越觉得奇怪,便想叫来太监伴在自己身侧。
“来人,来人!”
洛歧连叫了两声,却都无人应声,这让他心头原本就笼罩着的一层不安越发明显。
他站起身来,准备走出御书房一探究竟,心中直犯着嘀咕。
“这些狗奴才,今日怎的这般懈怠?让朕也都不安了起来,待朕好好处置他们一番。”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强劲的风吹来,甚至于吹开了御书房的门,这让洛歧顿时绷直了身子。
“唉……罢了罢了,到底是朕太过疑心了。”
可他刚一放松,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洛歧被吓得双腿一软,猛地栽倒了下去。
“你,你是谁?擅闯朕的御书房,可是死罪。”
洛歧语无伦次地说着,哆哆嗦嗦的声音看得出他现在当真极为慌张。
司陌绝看着这样胆小怯弱的皇帝,倒是觉得有些扫兴,亏他还以为苍岩的皇帝很有谋略见识,现在一看,他以为的全然不对。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你的御林军都被支走了,剩下的御林军,也都被我带来的人拖住了。”
司陌绝一步步走近洛歧,“至于你,现在只是案板上的鱼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