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有异议。”
伴随着这道声音出现的,是洛纤纤的身影。
见到洛纤纤的刹那,洛亦白的神色都变得不耐烦了起来,他只觉得心中似有一块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皇妹,现在可是上朝的时候,你就算是任性妄为,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胡闹。”
“胡闹?”洛纤纤冷笑一声,“本公主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用不着你说。”
“本公主的母后逝世,父皇失踪,本公主悲痛万分,反倒是皇兄你——”
洛纤纤突然就伸手指控起了洛亦白,“皇兄你没有半分悲伤,反倒在这个时候一心图谋皇位,意图造反,皇兄,你才是在胡闹。”
洛亦白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皇妹,本王能理解你的悲痛。”
“可是,你为什么要诬陷你的皇兄?”
洛纤纤正眼看着洛亦白,毫不犹豫地说道,“那是因为,是你杀死了母后。”
此语一出,满座哗然,所有大臣的心思也百转千回,短短时间之内,早已思虑了许多。
洛亦白没想到洛纤纤竟然这般诬陷他,不由得动了怒气。
“洛纤纤,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在胡说什么?那是本王的母后,本王怎么可能伤害她?”
“更别说,本王害死了母后,你根本就是在构陷本王。”
洛纤纤心底冷笑,她当然是在构陷洛亦白,她比谁都清楚真正的凶手是谁。
但,她现在只在乎,说凶手是谁,会给她带来更大的益处。
“本公主自然也不愿意相信,可是此事就是本公主亲眼所见,本公主也不得不信。”
说着,洛纤纤猛地拉开了自己的衣袖,将自己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口给露了出来。
“这是本公主昨夜在母后宫中,被那大火所伤的。”
“本公主昨夜起夜时,突然瞧见了一道人影朝着母后的宫殿走了去,出于好奇,本公主也就偷偷跟跟在了那道身影的背后。”
说到这里,洛纤纤便又看向了洛亦白,“皇兄,本公主已经亲眼目睹了一切,你还抵死不认吗?”
“本公主亲眼看见你是怎样掐死了母后的,母后苦苦挣扎,要你放手,可你充耳不闻,手劲加重,母后就这样被你活活掐死了。”
“你想毁尸灭迹,于是放了大火,想伪造出母后被火烧死的假象,只可惜,你算无遗漏,唯独漏算了本公主。”
洛纤纤是亲眼所见昨夜的情形的,只不过在说的时候,她却是换了一种说辞,半真半假。
洛亦白只觉得荒谬,昨夜他一直都在府上,又怎么可能出现在上官毓的宫中并且杀了她呢?
“洛纤纤,本王念你与本王一母同胞,对你一忍再忍,可你却三番五次污蔑本王,本王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
“你对本公主失望,本公主又何尝不对你失望呢?”
这是洛纤纤和洛亦白第一次当着旁人的面彻底撕破了脸皮,今日之后,两人的关系都注定没有回旋之路。
“那好啊,说是本王杀了母后,那你拿出证据啊。”
“若是你拿不出证据,那便是你一个人在这里凭空捏造罢了,不足为信。”
“要证据是吧?等着。”
说完,洛纤纤便伸手在衣袖之中翻了翻。
身正不怕影子斜,洛亦白丝毫不将洛纤纤的动作放在眼里,他冷漠地看着洛纤纤,压根不信洛纤纤真的能翻出些什么来。
眨眼的功夫,洛纤纤却当真将一个东西拿了出来,洛亦白只觉得那个东西有些眼熟,却一时不知道那是什么。
“这个,就是皇兄你的令牌,在母后的手中找到的,即使是死,母后也都紧紧地握住。”
闻言,洛亦白才总算反应过来,难怪他觉得眼熟,那竟然就是他的令牌。
“不,不可能,本王一向妥善安置着令牌的,好好的,本王的令牌怎么会出现在母后的手中呢?”
若说刚刚还自信满满的洛亦白,在看见这一块令牌之后却迅速变了脸色,刹那间,他的脸上便毫无血色。
“是啊,皇兄一向好好保管令牌的话,令牌好端端的,又怎么会出现在母后手中呢?”
洛纤纤的手掌心中放着的,正是那一块令牌,她还不忘朝着周围走了几步,让周围的大臣都能够看清。
“还有,皇兄,这块令牌找到之时,有好几个宫人都在场。”
“皇兄和诸位大臣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让他们作证,本公主所言不假。”
洛亦白已然开始慌张了起来,眼下的情势对他很是不利,他根本没有杀害上官毓,他也不明白自己的令牌怎么稀里糊涂到了死去的上官毓的手中。
洛纤纤看着他那副自乱阵脚的样子,心中一阵畅快,现在知道真相的人唯有她,自然是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如何?皇兄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洛亦白突然恶狠狠地看向了洛纤纤,眼底满是恨意,“是你,是你对不对?”
“是你害死了母后,然后嫁祸给本王的。”
洛纤纤无奈地摊手,“皇兄非要这么说,本公主也无可奈何。”
说罢,她便转头看向了在场的大臣,视线在他们之间游移了一圈。
“事实真相,本公主都已经说清了,母后正是本公主的皇兄所杀,说不准,父皇也让他掳走了。”
“当然,诸位大臣愿不愿意信,那就不是本公主可以插手的事情了。”
“诸位大臣,自行分辨就是,只是,本公主还是要善意提醒一句。”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弑母之人,不配为君。”
说完,洛纤纤随手将洛亦白的令牌往地上一扔,随后就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闻到了些许花香,洛纤纤的心情也都好上了几分,不管那些大臣信与不信,她都很清楚,这件事,势必对洛亦白有影响。
见到洛纤纤坦然离去的背影,洛亦白则是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