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面被这么夸赞,箫漓允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你说的这些,倒也只是片面之词罢了,本宫若当真这般好,那才是真的好了。”
司浅裳只当她是在谦虚,也就不再继续说这个了。
“对了,那一片的百姓,我都已经将药分发给他们了,不出意外的话,储存的药草是足够这些流民度过眼下这个寒冬的。”
箫漓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微微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如今阿澈不在,本宫所能做的,无非就是帮助皇兄疏散这些流民,以免在京城之中引起动荡罢了。”
“是啊。”司浅裳也附和着,“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夜阑已经算是一片净土了。”
“听说那苍岩的皇帝下落不明,皇后身死在一片火海之中,那五公主企图自己登位,三皇子却又带兵杀入了皇宫。”
“而泽梦的皇帝又昏厥不醒,朝野上下议论纷纷,若不是还有那皇甫皇后在,只怕局势也不会比苍岩好到哪里去的。”
这些消息,箫漓允早就已经知道了,因而听见司浅裳这般说,她一点儿也都不意外。
“没想到,你除了成日里捣鼓医术以外,竟然也还了解这些。”
司浅裳的脸颊泛起了微微的一片红色,如同天边的云霞一般,她低下头去,小声说道,“也是因为暝渊他让人打探了这些,我这才知道的。”
箫漓允瞬间就明白了,“原来如此。”
害怕箫漓允继续追问下去,司浅裳忙说起了别的,“长公主,不妨让我再为你把一下脉,看看你的脉象现在如何了。”
“也好。”
箫漓允从宽厚的披风之中把自己的手腕伸了出去,司浅裳也动作迅速地给她诊起了脉。
半晌之后,司浅裳示意箫漓允收回了手,这才说道,“长公主如今的脉象很是平稳。”
“先前的安胎药,可以一周只服用一次了,毕竟是药三分毒,药喝多了,对长公主来说也未必是好事。”
“好,本宫都记下了。”
事关自己腹中的孩儿,箫漓允万不敢大意,都是老天垂怜,才让她免于前世的孤寂,这一世有了夫君,有了孩子。
“那长公主若是没有其他的吩咐的话,我就先去忙了……”
箫漓允点了点头,目送着司浅裳的身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去。
待司浅裳走后,她这才收回了视线,看向了身侧的木樨,“把这些粥分完,我们就回去吧。”
“天寒地冻的,本宫也不能久留。”
她抚摸着自己已然高高隆起的小腹,目光温柔。
“是,长公主。”
木樨不禁加快了自己手中的速度,很快,偌大一锅粥便见了底。
见状,箫漓允便走上了一旁的马车,木樨也上了马车之后,车夫便驾驶着马车朝着摄政王府的方向驶去。
……
“本王如今要做这苍岩的君主,各位大臣,你们有何异议?”
金銮殿中,洛亦白身披着厚实的盔甲,手中执着锋利的长剑,剑光映着殿外的雪光,一片肃杀。
剑所到之处,必是血溅当场,洛亦白就用这剑,来回指着在场的所有朝臣。
凡是剑停留之时,所被剑指到的朝臣无一不心惊了片刻,心中慌张不已。
“各位大臣怎的都不作声啊?”洛亦白的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似乎很是享受旁人畏惧的眼神。
所有大臣面面相觑,身形一抖,根本没有人敢站出来说句话。
因为,上一个义正言辞声讨洛亦白的大臣,已经死在了他的剑下,如此一来,更无人敢应声。
蓦地,一道声音响了起来,“臣愿意追随三皇子,誓死效忠,辅佐三皇子登基成为苍岩的皇帝。”
闻言,洛亦白朝着那位大臣走了过去,他的脸上满是戏谑,伸手用剑挑起了那位大臣的下巴。
大臣浑身发抖,不敢乱动分毫,生怕剑走偏失,他就这样死于剑下。
好在,洛亦白要的就是愿意辅佐支持他的人,他把剑移开,亲自伸手将大臣扶了起来。
“很好,本王就欣赏刘大人的识时务,其他人,若是还有这般魄力的,就赶紧站出来。”
洛亦白回头环视着所有人,冷声道,“本王的耐心有限,若是半刻钟之内还没有做出答复之人,本王统统不会放过。”
有了一位大臣牵头,其他大臣再百般无奈,终究还是低了头。
顿时,所有大臣都跪了下去,异口同声,“臣等愿意恭迎新皇登基。”
偌大的金銮殿内是这样此起彼伏的声音,洛亦白满意极了,忍不住鼓起了掌。
“好,很好,好极了,那从今日起,本王便成为了苍岩唯一的皇帝。”
“自然,寻找父皇的事也不能落下,只是若父皇寻回,左右他也已年过半百,本王就会让他退居为太上皇,安排他入养心宫颐养天年。”
“如此,众位大臣,可还有异议?”
所有人都没再出声,终究,洛亦白的夺权还是取得了实质的胜利。
就在洛亦白入主金銮殿不过一日的时候,又一群叛乱之军趁乱进入了苍岩的皇宫,为首的,正是潘家的家主潘炜。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当初我们能一举杀入皇宫,今日自然也能。”
“洛亦白不过是个黄毛小子,怎么配得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呢?众位,随我一道,杀入皇宫。”
潘炜的声音刚落,身后的潘家军便齐齐举旗应和。
前两日尚未来得及休整的苍岩皇宫,就这样又迎来了下一次的叛乱,杀戮尚未平息,又是一番血洗。
来不及逃离的宫女太监成为了刀下亡魂,奋起抵抗的御林军成为了砧板鱼肉,潘炜率领的潘家军就这样以风卷残云之势,势如破竹地冲入了苍岩的皇宫,直指金銮殿。
待洛亦白收到消息的时候,为时已晚,他被潘家军围困在了金銮殿之中,一如前两日的景象。
只不过,当时带兵围困的人是他,而现在,他却成为了被围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