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苍岩的尘嚣也暂告一段落了,洛文予也不会想不开。
“苍岩皇宫吧,我都已经没什么留念的了,我在这里,一个亲人也没有,那个父皇,自私,冷漠,无情,不认也罢。”
“说得对。”南月灵也跟着附和着,“就他那个样子,现在洛纤纤也都远嫁了,他以后也是孑然一身了。”
南月灵也知道,自己的父亲并没有抢夺皇位当皇上的想法,而她自己也是,北疆就是她成长的地方,夜阑就是她的故土,她也要在夜阑才是。
“文予,待你去到夜阑之后,我一定要让你认识很多世家小姐,她们人都很好,一定会友好接纳你的。”
“好。”
“而且说不准啊,你在夜阑,还有可能遇到你心仪的人呢。”
洛文予的脸颊蓦地一红,“你就知道打趣我,罢了罢了,能遇到自然好,遇不到,也无妨,就随缘吧。”
“好。”南月灵朝着窗外瞅了一眼,见送嫁的队伍已经不见了,便转过头来说着,“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南月灵率先站起身来,洛文予也紧随其后,她们一前一后离开了这里,去和南晋、司陌绝汇合。
“都到了啊。”
“对的,爹爹。”
看到南晋,南月灵的嘴边便堆满了浅浅的笑,她朝着司陌绝走了去,不过后者正在检查马车,一时没有留意到她的到来。
“还在检查马车呢。”
闻声,司陌绝身形一颤,回过头来见是南月灵,不禁轻笑起来。
“灵儿回来了,对的,马车没有什么大碍,马上,我们就可以离开苍岩回到夜阑了。”
南月灵松了一口气,“离开夜阑这么久了,确实也很是想念了。”
“我已经等不及回去了,还有,等不及见到漓允了。”
“就知道你惦记着她。”司陌绝伸手,轻轻刮了刮南月灵的鼻子,“好了,上去吧,很快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有司陌绝在,南月灵根本不用操心什么,转头招呼着洛文予一道上了马车。
洛纤纤的送嫁队伍出了京城,朝着泽梦的方向走了去,同日,南月灵几人也乘上了马车,离开了苍岩京城。
……
“朕真是没有想到,苍岩的人竟这般言而无信,说好和亲两个公主的,如今,却只给朕送来一个公主,当真是让朕好生开眼啊。”
苏蛰将自己手中的折子顺手一扔,折子就顺着被子滑落了下去。
这一幕,正好被走进来的魏倩冉收入了眼中,她忙快步走了过来,重新将地上的折子捡了起来。
“皇上,太医说了,你如今还需要静养,不可过度操劳,你怎么又在看折子了啊?”
魏倩冉假装埋怨地说着,一边端起了自己刚刚端进来的药。
“来,皇上,你先把药喝了吧。”
苏蛰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但他却还是顺着魏倩冉的意张开了口,一点一点喝下了药。
一碗药见了底,魏倩冉这才满意地一笑,拿起了自己放在托盘上的手帕给苏蛰擦了擦嘴角。
“皇上,现在你可以说说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皇上这般动怒啊?”
魏倩冉的视线往旁边一瞥,意味深长道,“莫不是……这折子上的事让皇上这般的?”
苏蛰点了点头,“不错,确实。”
“苍岩的人不讲信用,原本说好与我泽梦联姻的,可现在却只送来了一位公主,这让朕如何是好?”
闻言,魏倩冉的心中也随之咯噔一下,一位公主,这确实很是难办……
她不解地问道,“皇上,苍岩为何这般言而不信呢?”
“唉……”苏蛰无奈地叹息道,“前阵子苍岩的皇宫发生了一些巨变,整个京城现在也是一片乱象。”
“他们说,他们苍岩的公主除却一位嫡公主而外,其余公主非死即失踪,眼看联姻之时将至,也没有任何办法。”
魏倩冉听罢,眉头也跟着紧皱了起来,这么说来,苍岩当真只剩下了一位公主。
那这样一来,她的昱儿岂不是就不能娶到那位公主了?想到这里,魏倩冉的心中满是怨恨。
“朕如今啊,也只盼着皇后和皓儿能够识趣一些,让昱儿迎娶了那位泽梦的公主。”
“皇上……”魏倩冉的心猛地一激灵,她没想到苏蛰竟然当真向着他们,那这样一来,许多事情也就变得简单了起来。
“皇上若是有心这般,臣妾也就知足了,只是那位苍岩的公主是嫡亲公主,若是嫁给了昱儿,只怕会遭人诟病。”
苏蛰摆了摆手,“无妨,有朕在,谅那些人也不敢多说些什么的。”
“再说了,苍岩的公主又如何,朕乐意让昱儿娶她,苍岩就该感恩戴德了。”
苏蛰在心中冷笑,他就是想正好用这样的法子,顺带着让苍岩吃一个哑巴亏,如今苍岩这个样子,想来也不会真的与他计较。
不得不说,苏蛰的算计,当真是精明的。
魏倩冉知道了苏蛰的打算之后,假装推托了一番,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也罢,既是皇上的决定,臣妾若是反对倒是不懂事了。”
“你能这般想,朕就已经很欣慰了。”
苏蛰转头就叫来了时常跟在自己的身边,叮嘱了起来,“你去传朕的口谕,让皇后……”
太监听完,神色为难极了,但他又不敢违抗苏蛰的命令,只得纠结地离开了这里。
这样为难的差事,竟然被交到了他的这里,太监有些惶恐,生怕皇甫裕云就此迁怒于他。
待他来到了皇后的宫中,通传一声之后就被引到了一处花园之中,而这偌大的园子之中,唯有皇甫裕云一人在手拿剪子给花枝修剪着。
“奴才拜见皇后娘娘。”
“免礼,起来吧,本宫听闻是皇上让你来这里的,说吧,皇上都说了些什么?”
太监不敢耽搁,忙一五一十地将苏蛰的原话都说了出来。
皇甫裕云的手一顿,头也不抬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