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晋点了点头,“也好,快去吧,正好让长公主和我们一块儿用膳。”
南月灵应了一声,忙疾步走了出去,那欢呼雀跃的样子,只引得南晋和司陌绝都纷纷侧目。
南晋更是面不露色地说道,“唉,小女一直都是这样,当真看不出半点即将出嫁的女子的样子。”
司陌绝不动声色地接上了南晋的话,“岳父大人此言差矣,月灵能在这鱼龙混杂的京城之中保持着这样的天性,实在是令人眼前一亮。”
“她一直都是这副样子也没有任何关系,总之,司府容得下她的每一种样子。”
南晋端着茶杯的手一抖,嘴角微抽,想不到,都到了这般的岁数了,竟然还能看见有人在他的面前这般彰显爱情。
“行,你有话放在此处就好,你的话,我还是信的。”
南晋也没有为难司陌绝,他也只是顺道调侃几句罢了。
就在这时,先前去迎接箫漓允的南月灵折身返回了,她的身边有一身怀六甲的女子,正是夜阑长公主箫漓允。
“爹,我把漓允带过来了。”
“好好好,带来了,那就过来一起坐下吧。”
箫漓允抿嘴一笑,即使现在肚子大得让她行走都不方便,但她却没有任何抱怨。
“你们都回来了,我过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你啊,如今都这般不方便了,该是我们上门去看望你才是。”南月灵嗔怪道,“谁知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我们回到京城的消息,还这么着急地赶了过来,倒是让我们难为情了。”
话虽这般说着,南月灵却伸手搀扶着箫漓允,眉眼间的关切和担忧做不得假。
见她比自己还害怕,箫漓允不禁莞尔,“是我怀身孕,怎么月灵倒像是自己怀身孕了一般?”
南月灵无奈一笑,“还不是担心你,你的肚中还有两个孩子,这可容不下任何疏忽。
从下面走到厅堂之中,需要经过几个阶梯,她们正说着话呢,就已经走到了台阶之前,箫漓允二话不说就提起了裙摆开始走上台阶。
“小心——”
在场的人都提心吊胆地看着箫漓允,他们都紧盯着箫漓允上台阶的动作,生怕她出什么差池。
好在,有惊无险,箫漓允小心翼翼地走完了所有的台阶,她微微气喘了片刻,站定之后,方才就近坐下。
“许久不见,肚中的小家伙们都还好吧?”南晋关切地问道,他也已经知道了箫漓允的肚中怀了两个孩子,故而这般问。
“劳南叔关心了,她们都很好,很乖,并没有闹腾。”
提起自己腹中的孩子,箫漓允眉开眼笑,那种温柔,是她身上从未有过的。
“那就好,我们都远离了夜阑的京城,只留你一个人在京城之中,想想还真的是有些歉意,都没有人在你身边照拂……”
箫漓允一愣,打断了南月灵略微有些愧疚的话,“不碍事,你们也都是因为有事去做才会离开京城的。”
“再说了,我的皇兄和皇嫂可都在皇宫之中,还有我的母后,时不时入宫去寻她们,也不会烦闷。”
在外人面前滴水不漏的说辞,唯有箫漓允知道,这一次和君澜澈分别两月之久,让她早已相思入骨,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君澜澈。
只是,纵有千般相思,更与何人说?
一直沉默着的司陌绝适时插了一句话,“我前两日收到了千玑阁传来的消息,摄政王已经从泽梦折返,不日就能抵达夜阑的京城了。”
“当真?”
箫漓允一惊喜,她身在京城之中,尚未收到这样的消息。
司陌绝郑重地点了点头,“当真,想来是因为我们在来的路上恰好遇到了,这才先一步知道,或许不一会儿,消息也能送到长公主的这里了。”
正说着,木樨当真满脸喜色地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公主,是摄政王差人送来的信。”
南月灵和司陌绝相视一眼,心道这信送来的还真是时候。
箫漓允则已经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看到信纸上那熟悉的字迹,她的心也总算是安定了几分。
“阿澈他确实说,过两日就能抵达京城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她把信又小心地折好,让木樨先拿下去,妥善放置着。
所有人都能看见,箫漓允脸上明显的喜色,一旁静静坐着的洛文予也将这些全都收入了眼底,心中有了些计较。
看来,这传闻有误,夜阑的长公主,似乎也不像传闻之中的那般不好亲近。
她在打量箫漓允的同时,箫漓允也反过来注意到了她,亦是好奇地问了起来。
“这位姑娘是?”
南月灵忙说道,“她就是苍岩的二公主洛文予。”
“二公主?”箫漓允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眼中多了几分深思。
南月灵一眼就看懂了箫漓允的所思所想,忙解释了起来,“是啊,她就是洛文予,她不愿意嫁去泽梦和亲,就佯装诈死,我们趁着苍岩京城混乱带她离开,一并来到了夜阑。”
这番解释之后,箫漓允心底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她先前就曾听闻苍岩的二公主在苍岩京城的混乱之中下落不明,刚刚还觉得有些狐疑,现在,自然也已经明白都是怎么一回事了。
洛文予此刻也柔柔地出声,唤了一句,“长公主。”
箫漓允同样一笑,“文予公主既然来到了夜阑,那日后就是夜阑人了,不过这名字到底有些麻烦,不知公主可有想过更改其他的名字?”
闻言,洛文予的眼底多了几分复杂,她还没有想到这些,箫漓允却都已经先她一步考虑到了这里,这让她感到有些意外。
“长公主说的是,这名字不改,确实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不若,就请长公主帮我想一个新的名字吧。”
箫漓允倒是也来者不拒,爽朗道,“行啊,正好近日来我也在深思给自己腹中的小家伙们取的名字,倒是也有不少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