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床榻上面会落下一点红色?
虞水抓起袁玥的手腕,将她转过两圈,翻来覆去看了一番。
“你没受伤吧?我昨夜有伤到你吗?”他关切的问道,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愚蠢问题。
“没有,哎呀,但是你抓的我很疼,快放手……”袁玥娇嗔的责怪道,推开虞水,跑到一边去,对着梳妆台开始为自己梳理发髻。
“……”
虞水定了定神,想到自己对于男女之事也无太多经验,大多都是从书中学习而来。
那床上的一抹红色,书中提起过女子的初夜不一定会落红,但是落红了就一定是初夜。
既然不是因为袁玥受伤了,那么难道就是……
她跟大皇子没什么?
她没有跟大皇子有什么苟且之事!
就算是想有,此时也是来不及了!
虞水不知道心中哪里顿生的喜悦之情,一直涌现到喉咙。
他喉结滚动,想到袁玥竟是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不由得开心的笑逐颜开。
“我说,你没事吧?”袁玥看着面前的这个太子的面部表情:
竟然在短短十分钟内从平静转为失落,从失落转为欣喜若狂。
到底这是发生什么?怎么这么多内心戏啊!
“没事,我先走了,父王和太傅还在那里等我,你好好休息。”虞水说着,在临走之际,紧紧的又一次将她拉入怀中。
偌大的身躯又一次覆盖住袁玥娇小的身体,温暖还略带香气的鼻息,扑打着她的脖颈。
太子在几个丫鬟目若呆鸡的注视下大步走出绯淑殿。
丫鬟们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袁主被下了禁足令么?不是两个人已经反目成仇誓要一辈子不得相见了么?
怎么画风一变,原本应该孤独老死在宫中的袁主,竟然又一次成了太子身边的人?
而且居然还是太子主动找上门!
昨夜到底发生了些啥?
几个丫鬟们怔在原地足足几分钟,面面相觑,随即一脸八卦的跑进堂内,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小主,小主,我们没看错吧?刚才走出去的那人竟然是太子殿下吗?”
“是啊,殿下什么时候来的?他在这里睡了一夜嘛?”
“天呐,太子素来不近女色,只在新婚之日和小主你共同在一起留宿过,宫内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很讨厌你,不会再主动来找你了,没想到又在这里和你待了一晚!”
……
袁玥的脑袋开始在丫鬟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下轰轰作响。
老实说,她也没想到这个太子虞水和自己竟然是一夜之间就发酵出如此亲密的关系。
原本她也以为她会这样一点一点的老死在宫中,无人问津了。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就像夹子君所说的,在这个世界,男主和女主应该永远在一起,无论爱也好怨也罢,这是宿命。
可是现在,原本在书中无人问津,和太子一辈子也没产生过任何亲密交集的袁氏,竟然成了虞水生命当中的第一个女人。
而这个位置,本来应该是属于蒙古国三公主乌兰晴娜的。
就连他和她一夜欢愉过后,脸上出现的各种百感交集的表情,喜怒哀乐所有情绪,都统统应该是属于蒙古公主乌兰晴娜的。
现在倒好,她算什么?
袁玥想起反派的任务,翻着系统里男主居于高值的好感度,不禁眉头紧缩,沉思起来。
*
太子虞水疾步行走在宫中的甬道,所有路过的侍者与大臣见到他后,纷纷行起宫中大礼,为他让路。
他一路上喜形于色,高兴的心情全部洋溢在脸上,根本就憋不住,藏不注,遮不注也掩饰不住,只要一有机会就要眉飞色。
这喜上眉梢的样子,是其他宫中之人从没见过的太子的样子。
在他们的印象当中,太子一直是骄傲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永远是高高的仰着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
“微臣见过太子。”声音不冷不热,不见周天听惯的胆怯。
周天不自觉的看过去,在看到轮椅上的人时,不自觉的皱眉,袭庐?!他竟然在这里?问题是,他还敢出来。
袭庐看也不看太子,冷傲的指指金像:“此金身地基深达万余丈,可毅力河岸数千年,震慑水患于百里之外,不会因地动、山崩、石流毁灭,耗资数亿万两黄金,另外……”袭庐忍着心里的恨意道:“金身有八百八十八位童男童女血浇铸,其头,按太子所言用了活佛性命开光,其臂……”
周天有些晕,再顺着他的手看向金光闪闪的金像顿时觉的食不下咽,八百八十八位童男童女……周天嘴角有些中风性抽搐。
“太子!太子!您怎么了?"
"没事,风大风大。"周天嘴角要抽不抽的望着'血光森森’的雕塑,觉的此太子不死,对不起天下苍生呀!
袭庐撇太子一眼,鼓吹着这座举世无双的"雕塑’,从建材,施工至
人力无一步步详细介绍,从用料,杀生到修复无一步尽情鼓吹,最后才不冷不热的问:"敢问太子是否满意了?"
周天才恍然大悟,如果她不满意,这里所有人是要陪葬的,哎,尽管她是抱着欣赏的目光在看一座会留名千古的艺术品,可当务之急却不是金身,而是河继县的河道。
据宙天所知,河继县的这条古道十几年前就该修整但所有银子都被太子扣下了挪为私用,如今看在欧阳什么的面子上过来看,也没指望修,所以银子都铸造金身了。
周天立于万人之中看着前方山林壮阔的景色和下方储水的湿地,心里有了计较,或许她可以去看看河道,治水方面她还有些研究,先看看在做打算:"来人,把河道修史找来。"
袭庐闻言顿时炸毛道:“不行!”他绝不会让太子动河道史一根头发,费了这么多功夫绝不能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