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们会通知大皇子,但不是现在,因为他现在已经就寝,所以您还是请回吧,我们会代为转达。”
护卫看着袁玥,温顺有礼的说道。
他们以为袁玥是迷恋大皇子已久的小宫女粉丝,因为经常有暗恋大皇子的小宫女,以各种方式接近他,
面生的女主二半夜的主动投怀送抱,也不是头一回两回了。
有的是寂寞侍女,有的是朝中达官贵人的女儿。
护卫们早就习以为常,大皇子也一直是拒之以门外,根本就不可能去赴约。
但是他们表面的戏还是要做足,这就是皇室和普通老百姓的不同点之一:
他们皇室的人,所以无论是在做什么,几乎无时无刻也在想着怎么给自己立人设,不管内心深处怎么想,至少外观来看绝不能崩塌。
“谢谢你们愿意代小女子传递信心,不胜感激。”袁玥侧鞠了一躬,就像平日里丫鬟们为她行礼,一模一样。
着一鞠躬,让护卫们更加笃定她一定是个宫女神马的,二半夜思春或者做春秋大梦跑来这里了。
护卫们死也没想到眼前这个提着灯笼的女人是太子的妾室。
他们也并没有误将袁玥认成下人宫女而露出凶巴巴的样子撵走她,而是泰然自若的又重复了几遍刚才的话。
果然是大皇子培训出来的下属,和他一样温文尔雅,不会狗眼看人低。
不像东玄宫那几位,就好像不懂变通的一根筋……和那个傻子虞水一样!
……
“唉,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其实反派也不在宫内。”
夜色更浓,万物沉睡。
袁玥一个人独自走在甬道中,纳闷的说着。
按平常,大皇子这类心思缜密的人,肯定会嘱咐侍卫,不论是谁前来拜访,都要立即传报给他。
再说现在也不是很晚嘛,才亥时而已。
连太子这个时间都还睡不着呢,大皇子就不用说了,一般根本就没有早睡的习惯。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他,应该是根本就不在宫中。
【嗯,宿主,你还真的挺了解他的。】
夹子君冒出头来,他这会已经眼皮打架了。
【大皇子确实不在宫中,我刚才也西明宫也没嗅到他的气息。】
【啥?那你还眼睁睁看着我白跑一趟又一趟?我以为你精力值不够,没办法给我导航,或者是嗅觉失灵,原来这几天你一直正常呢啊?】
袁玥忽然感觉有点生气,系统不像神灵,必须多睡觉,充满电才能正常工作,而且有的时候嗅觉会因为触发未知过敏源而失灵部分功能。
她以为夹子君这几天导航定位功能废掉了,所以找不到反派。
原来他至少嗅觉也是好用的,却在关键时刻选择视而不见。
什么情况?
【人家怕你不安分,寻反派不成,反而跑去找太子嘛!……】
夹子君低下头,很委屈巴巴的说着。
【这两天正是太子和公主乌兰晴娜商量婚娶事宜的日子,我真很怕你去捣乱嘛,毕竟乌兰晴娜才是女主,你其实是需要撮合他们两个成婚的。】
他小声咕哝着,按剧情日历来说,明天就是太子殿下的婚娶册妃仪式。
这之间袁玥也没有去掺和过,应该不会再出现任何计划上的改变了。
“那你还真是想多了,我说了不去攻略太子就不会去了,现在我们两清。”
袁玥耸了耸肩,摇摇头:
“而且你看他也没来找我,现在估计已经和乌兰晴娜坠入爱河了,我也根本没有改变什么。”
袁玥苦笑,苦笑的是自己这段“节外生枝”,并没有生出什么美丽动人的花来,都是未果的孽缘。
她本就是太子的妾,虽说不算八抬大轿明媒正娶,那也是封了正式称谓的妾。
为什么搞得她好像是之前和太子偷情一样?也许只是因为,她在这个世界想得到的太多了。
一个注定得不到丈夫垂青与爱慕的贫瘠之人,但凡多得到了些什么,就会遭到别人的嘲讽甚至厌恶。
哪怕这东西本来就是属于自己的。
才会搞得她,本就是太子妾,却一次又一次被警告,不能离开他太近,不能与他有染……
这个太子妾,真是没意思,空有个名字而已,她也懒得当了。
袁玥在睡房中辗转反侧。
原来明天竟然就是太子和蒙古公主成婚的大喜之日,这几天她忙着找反派,无暇顾及别的事。
此等大事,丫鬟们不知道才怪。
为什么没跟她讨论这个事情,大概是她们不敢也不愿意提起来。
不敢是因为她们以为袁玥早就知道此事了,之所以每天愁眉苦脸,眉头紧锁正是因为太子要娶别的女人,仪式隆重,倍受重视,是一个后来者,却注定辈份比她高。
明明是比袁玥小三岁,袁玥却要叫她“姐姐”。
只是袁玥在这个宫里,根本没有任何朋友,大家也都是忽略她,甚至绕着她走,不太把她放在眼里,形同虚设。
她唯一一个说得上话的,也就是大皇子虞凌然了。
可是他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开启上帝视角,窥探目标角色在干什么,也是需要消耗积分的。
现在积分为0,很多外挂机会都没有了。
袁玥不由得握紧了衣襟中的紫色小圆瓶,这是她最后的财产,亦或是最后的希望了。
在这个宫里多待一秒,都会让她觉得很是难受。
“太子明日成婚,皇室明日肯定会一大早就派来人通知我,我去还是不去呢?估计我也没那么重要,不去他们也不会在乎,可能还暗自庆幸呢?”
袁玥开始感觉有点纠结了。
“随你的便,不过明天那种场合,反派很可能会出现,他没道理不去。”
夹子君提醒着她,他现在为了完成任务,无所不用其极,基本每过两个时辰就提一次反派的名字。
“好吧……”
袁玥彼时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她轻轻提起被子一角,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又睡不成懒觉了。”
她讪讪的说,脑中袭来很深的困意,双眼逐渐迷蒙,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