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内，李星云与一众儒生围圈而坐。
那灰发老者没有直接说及儒道灾劫，而是发问了一句：“小友应该知道术士体系有终极一说吧？”
“嗯。”李星云点点头，他进来之前才刚知道安宁也是术士体系的终极者之一，她激发的潜力是七品望气师的终极。
名为：识谎。
“术士共分九品，前六阶若是将任何一项领悟终极，便可踏足超凡境界。但若是有术士将前三品中的阶段，也推向终极呢？”
“这...”李星云心头一震，视线落在白色斗笠上，那轻微的震动不难看出这个消息连灵曦也倍感惊讶。
古往今来，每一个时代的术士体系中，能跨入前三品的人屈指可数，更别说能将前三个品阶中的一个推向终极了。
史书上貌似没有这个记载。
“当然，这个消息我们也不是十分确定。”章宏元喘了一口大气，拐了一个弯弯绕绕。
李星云狐疑的盯着他。
章宏元这才继续说来：“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有人做到，但儒家如今的处境，便是跟一名三品术士有很大关系。”
“何解？”
“大秦王朝中有一位三品蜕凡的术士，但他的能力极为特殊，与古书上记载的有所不同。只要拥有一个人身上的大量精血，便可以将另外一个人改头换面，变成外表一模一样的存在。”
他的消息一个比一个震撼，一个比一个恐怖。
这种消息听在李星云耳中，或许并不是那么稀奇，因为他前世知道克隆技术，与这种能力有异曲同工之处，但也没有克隆过人。
他忽然想起来九天组织里面的玄天君也是疯狂的术士，还整天想着搞魔物嫁接试验，他不会到时候也激发这种恐怖的终极能力吧？
得想个办法让他走到正轨上来，可曾听闻过元素周期表？科技加术士体系，应该能造福苍生...
甩掉胡思乱想，李星云重新思虑起眼前的问题。
一位三品蜕凡的术士，哪怕能力没有推向终极也足够可怕，真要仔细想想的话，就能窥见其中的恐怖之处。
因为...联系这些被抓起来的儒生，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那种手段会用在被抓走的儒生身上。
“一个人身上的精血有限，若是一瞬间大量失去，怕是生死难料。如果是武夫还好说，修炼肉体，三品武夫更是拥有不灭之躯，一滴精血都可再生肉体。但若是将儒生身上的精血抽走大量的话....那结局怕是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还是往好处想，更加惨烈一点，落在那群人的手中，既然有改头换面的能力，也没有必要留着活口碍事了。
章宏元继续说着：“我们这些被抓来的人，都是当初从蛛丝马迹中窥见了一些端倪，起初没有太过起疑心，因为都是熟悉的人，也没有想过会被改头换面的那般彻底。因此大意追问之下，那些人也不管我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全都一个不错过的抓来。我们在这里也是合计了许久，才从每个人汇集的消息里面，猜测出了一个或许已经存在已久的恐怖真相。”
“什么真相？”蚩小小好奇的问道。
“大秦境内的儒生强者，或者位临高位的那些儒生官员，或许早就被改头换面了一群人，面上看似是儒生，实际上骨子里却是其他人。”
呃...李星云越听越觉得脊骨发凉，这消息一个比一个恐怖，仔细挖掘出来后，后面隐藏的东西，完全不敢想象。
为什么要把儒生强者改头换面？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都愿意以别人的身份继续着每天的事情？
为什么术士掺和进武夫与儒道的争斗中？那个人又能得到什么？
为什么关押在这里的儒生，没有当即处理掉，而是进进出出？
为什么...
很想学习屈原圣人向天问的那种心境，但此刻的他却是心乱如麻，许多问题等着他去发掘真正的真相。
各大修行体系，只有儒道适合他走下去，若是连儒道一脉都出了问题，那还修炼个屁！
“圣院不知道此事？”灵曦清冷的声音响起，许多儒生第一次听她说话，犹如勾魂神药，顿时微微侧目注意起来。
“圣院超然在外，他们的注意力从来不在人族内部中，而是在外敌上。至于知道不知道，我们也不得而知。”章宏元如此解释道。
不说这个解释不是最接近真相，但的确是最能让这些儒生们心中最为期盼的答案。
否则圣院知道这种事情，还放任发展的话，那威信尽数失去，还谈何执掌天下修炼体系牛耳？
“小锅锅，你在想什么？”蚩小小不想听那种阴谋阳谋，她有些闲来无聊，看到李星云的心思也没在众人身上，这才开口问道。
李星云回过神，说：“在想怎么离开这里。”
知道那么多，考虑那么多，现在也只是在这里坐以待毙。
了解到一些东西后，自然是去找寻这些真相的答案。
但他不是圣人，不可能坐在一处就可以俯察天下...
等等...圣人俯察天下，会不知道这些小动作？
那如果圣人消失了呢？
李星云仿佛打开了一个新世界，更加细思极恐。
整个大秦境内，没有圣人坐镇？？？
那做什么事情，就真得掂量掂量后果了。
关于这个猜测，他只是存疑，也没有跟这里的儒生说，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他起身巡视起溶洞内的环境，发现有一处水帘洞口，瀑如水幕而下，形成一层水膜笼罩着洞口。
他问道：“这水通往哪里？”
“不知道。”章宏元摇了摇头，说道：“曾有人往这里游出去过，但没见他回来过。我们也曾与同伴们定下约定，若是找到出口便想办法通知出去，再找人回来救大家，但无一人做到。我们想着总不至于所有人都是幸存后就忘记了大家吧？所以大家猜测进去后，是死路一条。”
“还有一点，这水极为特殊，若是浑身浸泡不到几个呼吸的功夫，便使得才气尽消，约莫三天左右才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