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苑宠溺地看着他们,突然门外传来门铃声。
一个激灵!
大宝转身问道:“爹地,你去看看是谁?这么晚了,还有人来吗?”
穆锦一边按着门铃一边高声叫道:“大宝!苏苏!你们是不是在里面?”夜深人静,山区独立,声音传出去老远。
别墅里的人一听,顷刻间呆住了!
苏苏首先反应过来,跳下床来边喊着应道:“妈咪!我们在这儿!爹地!是妈咪来了!”
苏苑怔愕住了,穆锦居然找来了。
苏苏已经开了门,穆锦一阵风似地旋进来,一把把她搂进怀里,迭声说道:“吓死妈咪了,你们从幼儿园出来怎么不跟妈咪说呢?”
苏苑和大宝一起从里间出来,大宝一见穆锦,也扑了过去:“妈咪!”
穆锦转过头,父子三人一模一样的衣服,头发还潮湿着,显然刚刚洗完了澡。
“这……”穆锦愣了半晌,“苏苑你……”
“穆锦?”苏苑很意外她竟然找到了这儿,刚想解释手机没电,却见穆锦愣愣地看着他们。
一家三口统一印着小花熊的睡衣,苏苑高大的身子穿着这种呆萌呆萌的睡衣显得滑稽又温馨,一瞬间,穆锦本来满腹的埋怨责怪都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去。
苏苏看了看穆锦,又看了看苏苑,从穆锦手上挣脱下来,直奔房间,拿来了穆锦的花熊睡衣,欢叫着催穆锦:“妈咪!你快去洗澡吧,去洗澡换上跟我们一样的睡衣吧,你看你看,这是爹地特地买的哦!”
穆锦心头一软,不管怎样,孩子们被苏苑带出去虽然令她焦急头痛,满市疯找,可是孩子们却开心成这样,这有爹跟没爹,总是不一样啊!
苏苑没想到孩子们会是这么大的助力,他柔声说:“穆锦你去洗澡吧,天不早了,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孩子们都要睡觉了。”
确实,纵然有千言万语也不适合这三更半夜的开讨论会,穆锦瞥了他一眼,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接过苏苏手上的睡衣,真的去洗澡了。
苏苑怔怔地看着穆锦走进浴室的身影,心口就像被豁然敲开一处暖流,四肢百骸都流淌着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
穆锦拿了睡衣,进了浴室,打开笼头放水,才后知后觉的有些怪异感,居然……这么熟悉?
就像与苏苑在一起的那些年日子,进浴室,洗完澡,然后进卧室睡觉。
浴室里仍是熟悉的瓷砖,上有小鱼海洋的图案,大型的浴池池水温热,手抚过,舒适得让人想沉溺其中。
穆锦也实在累了,鬼使神差地解衣物,自然而然地赤。裸着进去泡澡。
衣服随手扔进洗衣笼后才惊觉没有内衣可以换,以她这种洁癖,绝对不要穿回扔进洗衣笼的内衣的!
无奈地先泡澡,穆锦琢磨着等会儿再想个办法,幸好还有睡衣。
苏苑坐在客厅里等着穆锦,简直如坐针毡,大宝和苏苏本来也想陪着等,实在按捺不住困意,被苏苑哄着先去睡觉了。
长灯一盏,客厅安安静静,舒适的米兰沙发上苏苑翻阅着杂志,浴室里隐隐传来水声,像是一只手在心里撩拨,撩拨得苏苑呼息有点浓重,那隐藏在记忆里令他片刻难忘的曾经新婚时穆锦皎白的身体不停地在眼前晃动。
他却没有任何行动,坐在沙方上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想起曾经多少个日夜,穆锦就是在这张沙发上等他等到睡着,然后再孤单地一个人回卧室睡觉。
他爱过她的,她是他的初恋,可是当时,利用她的身份,排斥她,防备她,也是有的。
只可惜,当时不知道自己后来会那么爱她。如果早知道,怎么舍得利用她,防备她!
到如今,本来就是自己的女人,本来可以直接打开浴室门与她亲昵,却只能坐在沙发上,像个君子一样,等自己的女人洗完澡。
苏苑觉得曾经的自己简直就是猪油蒙了心,为什么要防备她,为什么要利用她!
穆锦躺在浴池里,水温柔和地浸遍全身,一种家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是她的家,她曾经花尽心思布置的爱巢,浴室里的四壁挂着四角玲珑水晶防爆灯,一打开,光晕撒满浴室,而最顶层却是一片乌黑瓷砖镶嵌着星子一样闪亮的明珠,灯光隐隐一打,便如朗月繁星,这是她曾经别出心裁,特地找巧匠精心设计。
为的是一个羞涩的梦想:可以和苏苑共浴爱河时,在浴室间关闭灯火,共看繁星。
她曾经是那么那么地娇羞含蓄,而他给她的除了薄情还是薄情,他狠心的利用了她的爱情,想想那些年对他的爱执着而热烈,犹如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苑静静地等着,穆锦不知道要洗到什么时候,可他不敢去催促她。
水温渐冷,穆锦手脚泡得有点儿起皮,却听不见客厅有任何声音。
她犹豫地看着睡衣,不知道怎么办?要直接就套身上?里面不穿衣服了?
时针指向两点,苏苑皱眉,水声也没有了,穆锦在干什么?
穆锦想看看客厅有没有人在,浴室门小心地推开一条缝……
苏苑豁然从外拉开,急道:“穆锦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久……”
“啊!”穆锦怎么也没想到她推门时苏苑正好也在拉门,刹那间春光乍泄,被他看得干干净净,惊慌失措地扯起一旁的睡衣连忙遮掩身体。
“对不起……”苏苑面红耳赤连忙将门推上,靠上墙壁,隔门问道:“我没听见水声,还以为你睡着了……”
“你走开。”
穆锦紧贴着墙壁,平复着心跳,脸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被他这么一看,整颗心都羞得快要揪在一起,赶快把睡衣套好,就光着身子穿上,然后慢慢打开门。
还以为苏苑已经不在外面了,高大的身影从房间蹑手蹑脚过来,递过一套内衣,说:“喏,你的。”
穆锦一看,还真是自己曾经买回的新内衣,这么多年了,居然干净清香地保存着,她心情复杂地接过来,回浴室重新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