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光和射线不断交织的声响里,我全身赤、裸着被急行天上红云似的机器飞鸟和地上蓝色洪流一般的机器人大军连续追赶着跑过一条又一条街。
终于在我一次又一次的与死神擦肩而过之后。东边有一抹流星般的黄色光芒在天空里急速闪过,那是魂之炙热飞行器疾飞时发出的光芒,看到这一幕,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昂…昂…”在机器人密集的炮火中不断的腾挪,消耗了我太多的精神与真气。我的喘息声也越来越大,和这些不知疲劳、有能量就能无休无止的运动的的家伙们战斗,已经极大的消耗了我的内力和元气,如果飞行器再走慢一点,我真的给他们耗死。还好,现在我可以放心摆脱他们了。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将全身修为提升到魂之炙热级别,而后竭力施展出“白虎幽星幻步”,在十几秒的时间里连续穿过了十几栋建筑物,拐了七八个个弯,借着建筑物隐蔽兜了许多路,才终于将这群难缠的机器人渐渐的甩掉。
在确定机器人洪流没有追上来之后,我靠坐在一座建筑物下面,一边吃力的喘着气,一边将手按在地上,无底指环再次让我的全身慢慢爬上了碳化的衣服。
就在我打算休息片刻的时候,头顶上涌动的风息告诉我,楼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接近。顾不得疲惫身体的不瞒抗议,我猛地自地上站起,同时手掌运出真气仰头看向风息传来的方向。
一个人快速的从四五十米的高楼上飞檐走壁而下,白衣飘飘,竟然是李崇焕。
我冷静的望着从墙壁上一弹而下跳下来的他道:“你来干什么?”
他看着我道:“我刚听到外面的爆炸声,又想起你在这里,就知道你们是在执行任务。所以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帮的上忙的。”
原来如此,可他不知道这一切竟是巧合。
但是现在也来不及解释什么,我立刻向他道:“这件事不用你管,你既然九死一生好不容易生存下来,就好好过你现在的生活。”我现在实在没有办法再接受任何人的帮助了,卷进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
他一听我说的话,以为我误解了他,立刻生气的对我道:“你把我李崇焕当做什么人,我既然参加了解放军,早就想好了有死的一天。我被机器人抓到这个城市里为白映岚工作,无时无刻不痛苦万分。我之所以苟活着,就是希望有一天,”他的眼睛里忽然射出一道炙热光芒,似有泪花在闪:“像今天这样一天,可以再次为了信仰贡献自己的生命。”
我被他眼睛里所射出的坚毅光芒给震慑住了,原来他竟然无时无刻不想继续成为一名合格的战士吗,就算明知道死亡的几率很大,他还是要成为战士吗?
看着眼前的男人,再想起那一场惨绝人寰的战役,愧疚与敬佩心情交织的冲刷着我的内心,使我痛苦无比,我终于忍不住要把事情的真相对他说出来了,这样他或许就会因为憎恨的原因,而放弃帮助我的念头。
我静静地望着他冷笑道:“别天真了,木公岭之战是我故意出卖你们的!”
他闻言愕然,像看着怪物一样望着我,张大嘴巴连退了两步:“你、你说、什、什么?”
“哼!”我冷笑的转身侧对着他,仰视着天空,迎着夜风,我决定将实情说出。
其实这件事情在现在的末世解放军军队里面来说,并不是秘密,只是对于原来参加木公岭战役未能生还的人才算是一个秘密。
三年前,在我们的人从ah撤向sh的时候,由于叛徒的出卖,我们的主力和老百姓全部都暴露在了机器人的队伍面前。
为了保存实力,上面的人做出了亡卒保车的决定,要求通过组建敢死队来布置疑兵,以给大部队转移创造有利条件。
不过事情紧急的原因,我根本来不及动员敢死队,于是干脆就找我军当时最具战斗力兵团二团二营的营长,也就是我的蓝郁姐商量了一下。最终我们决定向二营所有的士兵隐瞒真相,直接选定他们作为敢死队,让他们偷袭机器人大军,将它们的火力引向木公岭――主力则带着百姓快速撤离。
也就是说那一场战并不是我固执己见,上了敌人的当。
“而是,”我转身向李崇焕看去,凄惶的眼神如刀一般剜着他:“我故意带你们去送死的!你明白了,战争,战争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丑恶。现在,”我想起往事,立刻忍不住呵呵冷笑:“你还要做什么解放军的战士了吗?”
“原、原来如此。”李崇焕听了我的话,眼睛里立刻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真相已经讲出,对错评论由人。我不再多说其他的,只是转身迈步往飞行器消失的方向走去,风舞和月落他们还在等着我。我身上的担子还没有完,属于我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白虎将大人!”忽然李崇焕从背后追了上来,他拦在我的面前道:“原来是我一直误会了你!”
我望着眼前满眼泪水的李崇焕惊讶道:“你说什么。”
“呵呵,”李崇焕朝我笑了笑:“原来并不是白虎将大人刚愎自用,竟然是为了掩护大部队么?白虎将大人大概自己也没想过能活下来吧,还要背负刚愎自用的骂名。我李崇焕也算是读过几天书,并非不识大体之人。白虎将大人当年不过21岁吧,竟然有这样的魄力,怪不得那么小就带领一个军团。我一直以为你是苟活下来的,原来,是老天不让你死!现在…”李崇焕向惊讶万分的我,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白虎军团三旅二团二营一连连长李崇焕请求归队!”
我被李崇焕的神情给震撼住了,我没想到的是当他得知自己是因为掩护主力而被出卖的时候,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把它当做一件崇高的事情原谅了我。
有兄弟如此,夫复何求。
我再多说其他,只怕是矫情,因此我向他回敬了一个军礼:“允许归队”
“白虎将大人,”到了那里的时候,我看见风舞、月落和几个小孩站在车子那里等我,风舞一见我,眼里立刻就闪出奇异的色彩:“原来你就是白虎将大人。”看来小孩子们把什么事情都告诉她了。
她又看向了我的背后,望着李崇焕好奇道:“这位是?”
“你好!”李崇焕主动上前去伸出了手掌自豪地朝他道:“白虎军团三旅二团二营一连连长李崇焕!”
“哦,你好,”风舞先是欣喜地伸出了手掌,而后像想到什么似的惊讶着道:“二团二营、二营不是……”
我和李崇焕互相对望了一眼,都知道她想说什么:二团二营在木公岭战役中全部牺牲的事情,在全解放军上下有谁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