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疼。”施杳杳只说了两个字,没拒绝,也没有答应。
但这两个字,却叫陆应时眉眼间都萦绕着一股浅浅的笑。
他薄唇贴着施杳杳的耳廓,说出的话,尽数喷洒在施杳杳的侧脸上,让施杳杳整个人都抖了抖。
他说,“那要是不疼的话,杳杳是不是就给我咬了?”
施杳杳没立马回答,她想了想,很是认真,“我的血真的会让你不这么难受吗?”
陆应时嗯了声,他想着当时唇齿间的味道,喉结滚动。
“很甜。”
“那给你咬。”施杳杳没什么犹豫,只是说完,她又说,“但是要轻一点。”
想到之前陆应时咬的那一口,施杳杳仿佛又感觉到了那一股疼,眉毛都皱了起来。
陆应时没想到施杳杳答应得这么干脆,他倒是犹豫了些许。
看着施杳杳的脖颈,肌肤细腻白皙,看起来像是上好的羊脂玉,触手也相当温润。
只是她的脖颈上有两排浅粉色的牙印。
那是他留下的。
施杳杳见陆应时一直没有动作,都紧张了起来,她闭了闭眼,“你、你快点咬。”
“……”
然后施杳杳就觉得自己的脖颈被人轻轻地舔了一下。
施杳杳抖了抖,她张开眼,朝着身后看去。
她看着陆应时,眼里有着些许的疑惑,似是不明白陆应时为什么不咬了。
陆应时看着施杳杳脸上的表情,嘴角勾了勾,鲜红的舌尖又是轻轻地从施杳杳脖颈上那牙印上扫过,他嗓音轻轻,“我也觉得咬一口太疼了,不咬了。”
施杳杳顿时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就听陆应时接着道,“咬一下很疼,那不如,杳杳亲我一下?”
施杳杳看着近在咫尺的陆应时,唇角轻轻地抿起来,“亲一下也有用?”
“杳杳很甜。”陆应时喉结滚动,“杳杳喂给我的药,也不觉得苦。”
施杳杳盯着陆应时看了一会儿,凑过去,轻轻地在陆应时唇角啄了一下,然后快速撇开脑袋,耳根和脖颈红了一片。
“好、好了吗?”
陆应时感受着嘴唇上那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舌尖轻轻舔了一下施杳杳亲过的地方,瞧着施杳杳那耳根红透的模样,脑袋凑上去在施杳杳脖颈上蹭了下,“好了。杳杳真好。”
施杳杳顿了一会儿,小声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等陆应时开口,施杳杳就再次开口补充,“我说的是我们是出城,还是留在城内。”
这会儿的陆应时心满意足,倒是没有再说些有的没的,他眼睑微垂,嗓音轻轻落下,“留在城内。”
“好。”施杳杳没有问为什么,点头就答应了下来。
…
东海城,城主密室。
一道身着黑袍,将整个身体都遮掩在黑暗中的人在密室中央的祭坛上盘膝而坐,在祭坛的下面,是一个血池,鲜血不断滴落,整个密室都透出一股诡谲而又森冷的气息。
“咚咚咚——”
沉重又缓慢的脚步声在密室的通道之内响起。
密室的石门被打开,紧跟着,走进来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海城的城主,狄钊。
狄钊缓缓地走到那黑袍人面前,单膝跪了下去,“主人。”
“人呢?”一道蛊惑而又动听的嗓音缓缓响起,那黑袍人稍稍抬头,露出他黑袍下那张精致又妖冶的脸,一双暗紫色的眼眸高贵又神秘,殷红的唇仿若吸食了鲜血。
“属下办事不利,没有将人带回来。”狄钊低着头,“请主人责罚。”
“罢了。”黑袍人缓缓地摇了摇手,“毕竟是那个人的后代,就算是被锁了这么多年,应当也是不好对付的,本座让你派人过去,也不过是想试探一下。”
“要把他抓起来做本座的血奴,还得本座亲自出手才行。”
“是。”狄钊恭敬地道。
黑袍人舔了舔自己嫣红的唇瓣,想到那些从衍天宗里弄出来的鲜血的味道,一双紫眸内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
他修习的本来就是血祭之术,需得时时食用鲜血,就连修炼的时候都得配合着鲜血才行。
陆应时的血……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可惜啊可惜,修仙界的消息还是没能传到魔族,他不知道陆应时的存在,若是早知道的话……他岂会容忍衍天宗独霸陆应时这么长的时间?
陆应时,就该成为他的血奴!
更何况他还是那个人的后代!
陆应时绝对不可以成长起来!
好在,现在还来得及。
“本座要的人,你带来了吗?”黑袍人微微垂眸,冰冷的目光落在狄钊身上。
狄钊道,“带来了,都是刚满十四岁的少女。请主人享用。”
…
施杳杳带着陆应时在东海城内找客栈。
这东海城其实并不小,客栈也有许多,只是这次来东海城的人太多了,她带着陆应时几乎将整个东海城给逛完了,也没有找到有空客房的客栈。
陆应时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眉眼间越来越烦躁。
其实别说陆应时了,施杳杳都觉得有些受不住。
在他们又找了一家客栈,得到的还是没有空房间的消息的时候,陆应时不想继续走下去了。
他伸手扣住了施杳杳的手腕,阻止了施杳杳想要继续找客栈的想法,他眉眼阴沉,语调也阴恻恻的,“杳杳,不找了,我们上灵舟。”
说罢,陆应时将灵舟扔出去,心念微动,灵舟漂浮在空中,不断变大。
巨大的灵舟悬浮在东海城城内的上方,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陆应时不管这些目光,扣着施杳杳的腰,脚尖轻点,飞身而起,身形稳健地在灵舟上落地。
之前在外面把灵舟收起来是因为不想引人注目,但是这个时候,该知道他来的人已经全部知道了,他又何必委屈了自己。
施杳杳先是看看陆应时,又低头看看在他们下面的东海城,咽了咽喉咙,坦然地接受了陆应时的高调,她嗓音轻轻,“这样也好,走了一天你也很累了,我们进去休息一会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