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诗婷现在说的这个话,就好像之前宋怀打电话给施杳杳的时候说的。
如果是那种不喜欢被人管束的人,绝对会因为这些话对江砚心生芥蒂。
但施杳杳不是那种人。
她很清楚明白的知道,江砚管着她,是因为她的身体的确是不能随心所欲,而她,也很想把身体给调理好。
江砚怎么可能听不出这话语之间的挑拨?
当下,江砚就似笑非笑地朝着白诗婷看了过去,镜片下的那双眸子,仿佛淬了冰一般,他菲薄的唇轻轻扯了扯,“你要是不会说话,可以把嘴闭上。”
江砚可不是什么会给女孩子留脸面的绅士。
他的涵养,全都留给施杳杳了。
白诗婷对上江砚这样冰冷又厌恶的眼神,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颤,听着江砚说的话,脸上的笑容更是直接消失,脸色都有些惨白。
宋怀眉头皱了皱,带着点警告开口,“诗婷,不要乱说话。”
如果惹恼了江砚,他们宋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容得下的。
“婷婷,江先生和我妹妹之间的事情,我们就不要管了。”宋毅暗暗地瞪了宋怀一眼,像是不满宋怀叱责白诗婷,他安抚了一下脸上苍白的白诗婷,然后看向江砚,“江先生,婷婷她没有别的意思,在外面的时候她就觉得你跟初初恩爱,有些羡慕罢了。”八壹中文網
白诗婷在这个时候回过神来,她稍稍低下头,用几乎怨愤的视线盯着桌面,说话的语气却是带着点歉意的,“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我就是觉得你们感情很好。”
觉得他们感情很好?
江砚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傻逼才会信她的话。
施杳杳却是看出来了,白诗婷对江砚还没有死心呢。
虽然她不知道白诗婷为什么会出现在宋家,也不知道白诗婷怎么就成了宋毅的女朋友,还怀了孕,可是刚刚白诗婷说的话,已经把她的心思给暴露了。
施杳杳想到白诗婷看着江砚的眼神,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这种感觉真的很矛盾。
她明明知道自己拥有的是最好的,她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江砚的好,但是当真的有人在觊觎他的时候,她又会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有些发堵。
施杳杳此时还不知道,这是她的占有欲在作祟。
“怎么了?”江砚给施杳杳夹菜的时候,见施杳杳吃东西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柔声询问。
施杳杳摇摇头,但是瞟到白诗婷的时候,她又低声开口,“我想吃虾。”
白诗婷还在看江砚!还在看江砚!
江砚明显察觉到施杳杳不开心的原因并不是这个,但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是什么,便稍稍颔首,“好,我给你剥虾。”顿了顿,江砚又问,“还想吃什么?螃蟹不能吃,螃蟹的寒性太重。”
“没有了。”施杳杳拿着筷子等着。
一整个桌子上的人,都在看着江砚剥虾。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漂亮又修长的手指灵活极了,不过是一会儿,就剥了一盘的虾。
白诗婷看着这样心甘情愿在给施杳杳剥虾的江砚,眼里的嫉妒都快藏不住了。
宋毅发现了白诗婷的情绪不对,低声询问,“婷婷,你是不是也想吃虾?我也给你剥。”说着,宋毅就动手了。
宋毅的声音唤回了白诗婷的思绪,她努力地维持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这两个人的小动作,并没有人放在眼里。
江砚将剥好的虾推到施杳杳的面前,缓声说,“吃吧,吃完了我在给你剥。”
施杳杳这会儿也转过心思来了,白诗婷喜欢江砚,江砚又不喜欢白诗婷,她要喜欢就让她喜欢,反正不属于她。
她看着江砚泛着通红的指尖,有些心疼,“手有没有受伤?”
“没受伤,吃吧。”江砚把他完好的手指在施杳杳面前晃了晃,让施杳杳放心。
这一顿饭,吃得最舒心的应该就是施杳杳了。
江砚在这里,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施杳杳的身上,让宋怀想说话都没有机会说话。
白诗婷就像是自虐一样看着江砚伺候施杳杳吃饭,快结束的时候,白诗婷实在是没有办法继续维持自己脸上平静的表情了,她小声说,“我吃好了,现在有些困,想要回房间睡一会儿。”
自从白诗婷怀孕之后,就是住在宋家老宅的。
宋怀很在意这个孩子。
宋毅闻言,跟着白诗婷一起起身,“婷婷,我陪你一起去。”
“我没事,就是上去睡觉。”白诗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你留下来吧,毕竟江先生在这里,你离开了不好。”
宋毅也知道江砚能来一次不容易,刚才在吃饭的时候没有说上话,等吃完了之后,他跟他爸是一定要把握好机会的。
宋毅的犹豫白诗婷看在眼里,低声说,“你就留下来吧,我上去了。”
“好。”宋毅点点头。
白诗婷笑着转身,转过身之后,她脸上的笑容就完全消失了。
什么帝都权贵,一个一个的,谁能够比得上江砚?
这些男人,没有一个比得上江砚,甚至比不上江砚的一根手指头!
白诗婷狠狠地咬着牙。
对于白诗婷的离场,江砚和施杳杳都没有放在心上。
吃完了饭之后,宋怀和宋毅总算是找到时间和江砚说说话了。
他们的心思几乎是写在脸上的,江砚也就四两拨千斤地应着,他并不打算摁死宋家,不管怎么说,他家乖乖还是姓宋的,如果他真的做些什么,外面那些人不知道要议论成什么样子。
他不爱听。
但他也绝对不会让宋家觉得,他们已经成功地靠上了他这棵大树。
他们在聊的东西,施杳杳听不懂,她看着电视,在十一点半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一下,她拿起来一看,是宋夫人叫她去后院的花房。
施杳杳在自己的脑海中翻找着这个名义上的母亲的资料。
那场意外,不仅宋锦初受到了影响,宋夫人的身体情况也不太好,这么多年,她对宋家的事情,可以说是不管不顾,但对宋锦初这个女儿,还是很关心的,但她依附于宋怀,说的话没有什么分量。
“怎么了?”江砚察觉到施杳杳的沉默,结束了和宋家父子的谈话,凑过来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