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关键时刻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遗憾。不然的话,你就可以在天都扎根,我留校读研,我们还是可以经常见面的。”若薇说道。
“嗯,都怨我,大意了。”铠伊叹口气,有些沮丧地说道。
“明年不就可以了,你干妈不是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不过就是晚一年拿毕业证,晚一年办理手续,现在也和正式员工没什么差别不是。”秦天月抢着说道。
若薇拿了东西,就说还有事情,先走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秦天月就哼了一声说道:“看她那样子,不就是读个研,那副得意的样子好像她已经被留校似的,天都研究生满大街都是,什么稀罕的。还说你暂时留下,看看她那副样子,怎么越来越有些小人得志的样子,亏你平时那么照顾她,现在找了个富二代就立马甩开你了,一副忘恩负义的嘴脸。”秦天月对若薇越来越看不惯,说出话来也尖刻的很。八壹中文網
“天月,你怎么这样说若薇呢?她说的也对,在学校读研肯定会有宿舍,她经济不是很好,所以租房子还是要考虑一下的。再说了,她说的是实话,我这连毕业证都没拿到,这一年的变数不知道有多大,谁能把机会给我留一年呢?如果进不去文工团,歌也唱不出什么名堂,可不就是在天都会站不住脚吗?唱歌毕竟也是个青春饭,你看看,那些再红火的歌手,最后还不是得被新人代替掉。你选的教育不错,起码要稳妥些。”铠伊走到门口,看到若薇在楼下的林荫小道渐行渐远,最后拐到往一处楼角就看不到了。
“铠伊,我知道你听到我说若薇会不高兴,宋清明以前说她你都会翻脸。但是我还是得说,冯若薇不像你认为的那样那么简单单纯,我总感觉她很不对劲,她好像和我们并不交心。她心里想什么,藏着什么咱们都看不透,而且,她不像你对她那样一心都巴着她好,她对你怀着别的心思,你好她并不替你高兴,反而,你倒霉的时候,她反而有些高兴。你听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换了你,明明好朋友正因为毕业证的事情糟心呢,你能说出那样故意戳人家痛点的话吗?”
铠伊没有说话,若薇和之前不一样自己也是有感觉的,但是她不至于像秦天月说的那样会盼着自己不好,她只不过越来越淡淡的,可能是性格使然吧。加上两个人见面越来越少,大概是缺乏交流而显得疏远了些。
说起租房的事情,秦天月又怂恿着铠伊给宋清明打电话,说这个保镖加修理工少不了,最好三个人一起去看房,这样也安全。
可是铠伊一连拨打了几次,宋清明始终不接听。铠伊拿着电话,一脸疑惑地看着秦天月,说:“宋清明怎么了,前天到现在都不接我电话。”
“你说,他是不是酒醒之后,想起来你知道了那件事,觉得没有颜面见你了?”秦天月想了想问道。
“我怎么会?我是生气,我气他怎么能那样做。可是,我怎么会因为那些看不起他,该愧疚的是我,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铠伊拿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下去,站在那里茫然地看向窗外。
“哎,找他去,不接电话就能躲到天涯海角去么?”秦天月说着,换上一双运动鞋,对着镜子把头发挽起做了个丸子头。就拉着铠伊出门去找宋清明。
铠伊扎着个简单的马尾巴,身上穿着大嘴猴的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脚上穿着一双洞洞鞋就被扯下了楼。宋清明的宿舍距离铠伊她们的宿舍大约有十分钟的路程,太阳已经升起,热辣辣白花花地照着校园,路边是两排枝叶不算茂密的紫薇花树,想找个树荫避一避都不可能,两个人走了没有多远就出了一身汗。
秦天月一边走一边喊热,用手当个扇子给自己扇风。铠伊也觉得自己的头发里渗出汗来,顺着脖子痒痒地往下流。她拿出电话看了看,上面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信息。
一直走到历史系的宿舍楼下,两个人沿着楼梯往楼上走,宋清明在五楼512室。楼道里不时遇到搬着东西往下走的学生,那是大四的毕业生。铠伊和秦天月找到宋清明的宿舍,铠伊建议找个人去看看宋清明在不在,秦天月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走到门口探头往里看,吓得两个光着膀子正在打游戏的男生赶紧扯了件t恤穿上,问道:“你找谁?”
秦天月直接大着嗓门问:“宋清明哪儿去了?”
“他已经离校了。”那位男生答道。
“啊,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秦天月问。
“没说,好像是回老家了。”另一个男生走出来,看到站在旁边的铠伊笑着说:“哦,原来是你啊,宋清明他走没有告诉你吗?”
原来是有时和宋清明一起去食堂吃饭的男生,经常跟铠伊碰到,也知道铠伊和宋清明在高中就是同学,宋清明这次离校竟然没有跟铠伊说,他有些意外地看着铠伊,猜测他们之间是不是又闹别扭了。
“宋清明他经常犯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秦天月抢着说道,一边拉着铠伊说:“走,咱们自己去找房子,他走就走吧,这混蛋。”
秦天月这样骂宋清明,让那个男生挠着头皮咧嘴笑,在背后喊道:“两位美女,要不你们留个联系方式,我如果有了他的消息就通知你们。”
秦天月头也不回的摆摆手,说:“用不着,他找我们也不理他了。”
铠伊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宋清明的忽然消失,让铠伊有些失措,她从来没有想过,宋清明会有一天不告而别。一路上,她好像忘了头顶的炎炎烈日,任由秦天月拉着自己往回走。
回到宿舍,秦天月对宋清明的忽然离去忿忿不平,说:“没想到他用这种方式,这算什么?谁又没有对不起他,你韩铠伊不是也一直为他着想,他自己做蠢事,最后还能怨到别人身上吗?”
铠伊坐在床上,心里想着宋清明离去时,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委屈?羞愧?耻辱?他那样一个人,宁可自断手指都不愿向别人低头的人,为了自己去屈从那些变态。已经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现在这些事情被自己和别人知道,他大概已经无地自容,可又被自己一再问起,他才会默然离去吧?
秦天月见铠伊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宋清明突然离去她会难过,便说:“天气这么热,咱们不去找房了,反正不差这一两天。”她帮铠伊端来冷饮解暑,还洗了一些水果放在铠伊的床头让她吃,说:“反正宋清明的家你知道在哪里,过段时间回齐都,大不了去找他吗,见了面先骂他一顿。”
铠伊却觉得宋清明会齐都的可能不大,说不定他还在天都,只不过不想见自己,便故意不接电话而已。
干妈在下午打来电话,说:“铠伊,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给你介绍一位朋友认识。”
铠伊答应着,挂了电话便简单收拾一下去干妈那里了。进家的时候发现家里有两位客人坐下沙发上,铠伊心想这大概就是干妈说的朋友吧,于是礼貌地打了招呼,干妈揽着铠伊的肩膀,向那位高个子的女人说:“桑影,这就是我的宝贝。”同时向铠伊说道:“来,这位就是桑影,你以后叫桑姐,她以后帮助你处理一些业务上的事情,有什么事情小桑都会帮你打理好。这可是业内有名的经纪人,一般人请不到的。”
铠伊听到经纪人,不由得一愣,转脸看向干妈。心里想起宋清明那天晚上说的那番话,忽然明白了干妈应该提前跟宋清明沟通过了。
干妈大概明白铠伊在想些什么,笑着对铠伊说:“小宋的事情我过后给你说,来,你先跟你桑姐认识一下。”
铠伊笑着叫了一声桑姐,桑影急忙站起来,笑着对铠伊说:“果然漂亮,我第一眼看到就被惊艳了。我听过你的歌,唱的很不错,没想到素颜比舞台上海漂亮。人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今天一看,才知道什么是天然去雕饰。这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素颜比化妆还漂亮的脸蛋。”
桑姐大概是个场面上的人,是那种纯粹靠嘴巴拉近关系的人。她在不停地说的同时,也在观察着对方,并且用那种惯用的套路和你套近乎,但是这样的方式,无形之中就给人了一种距离感。
铠伊只好笑着说:“谢谢桑姐,这样夸我让我感到很不好意思,我自己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的,不说别的地方,就我们学校,我就自惭形秽了。”
“哎呀,这么谦虚,你们学校的我见的不少,说实话,我还是觉得你比大部分都漂亮,怎么说呢,有些人美则美,你浑身上下挑不出那里不好,可是,就是美的呆板,美的没有灵魂,让人看了记不住,也不容易有心动的感觉,但是铠伊你的美不同,你是那种带有生命力的美,让人看了就忘不掉,看了就会产生惊叹的那种。”桑姐一边说,一边用那种欣赏的目光看着铠伊,而且仿佛真的带了真诚的那种的夸奖。
“桑姐也是我第一次遇到的这么会夸人的一位,真的,还真没有人这样夸过我,如果不是桑姐的夸奖,我还不知道我有这么好。”铠伊也跟着活跃一下氛围,随着桑影的话说道。
“嗯,看来你们俩有缘分,得,我这桩心思算了了,有桑影在铠伊身边,我就算放心了。”干妈看两个人交流还算愉快,就高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