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伊一直要干妈先回家去,说自己和天月在医院有人照应,不用管自己。可干妈硬是要等铠伊输完了一起走,顺便看看铠伊新搬的家。
江春平听说铠伊在外面租房住,说:“你怎么回事,家里有地方,怎么还让女孩子在外面租房住。”
“铠伊是为了我,我一个人在外面住她不放心,所以才和我一起住外面的。对不起啊靳阿姨。”秦天月说完,又对靳导演表示歉意。
“铠伊跟我说了的,我建议你和铠伊都一起回家住,可是这丫头非要在外面住。”靳导演抱怨到。
“靳阿姨,那也是我的主意,我们年轻人自由散漫,不愿因和家长住在一起的。我们以后吃东西喝东西都注意,下不为例,以后再也不出现这样的问题了。”秦天月倒是乖巧,一番话说的靳导演也不好说什么。
“这倒也是,外面海阔天空,还没人唠叨。你们的房租多少?四环的位置,租金应该不低吧?”江春平忽然问道。
“租金还真是不贵,便宜的让人不敢相信,因为房主出国进修了,人家也不差钱,就是想找个看房的。”秦天月说起来房租便宜就很自豪,当下也跟江春平这样显摆,
“还有这好事?”江春平看秦天月快人快语,也笑着说道。
“是啊,我和铠伊也不敢相信,大概是我们俩运气好吧。”
“是呢,运气好的都到医院来了。”江春平打趣道。
江春平提前走了,临走嘱咐铠伊和天月要好好休息,并祝两个人早日康复。又对铠伊说:“伊伊啊,等你身体好了,我就跟你交代一下基金的事情,以后吃的东西一定要注意了。”
铠伊礼貌地向他道谢,他摆摆手,就和助理走了出去。干妈站起身来送他到了门外。
等干妈回来坐下,铠伊问:“干妈,他怎么来了?”
“当时大家在一起商量事情,他听到了,就问怎么回事。我说了以后,非要跟着过来看看,还说你马上就是他麾下的员工了,他应该过来看看,其实就是爱凑热闹的毛病又犯了。”干妈笑着说。
秦天月听得有趣,说:“这人这么大年龄了,说话挺有趣的,他是做什么的,看着挺有范,但是说话又没有一点架子。”
“他呀,就是个热心的爱捐钱捐物,发愁钱送人都送不完的慈善家。”干妈说道。
秦天月听了,瞪大眼睛,说:“还有钱多到送人都送不完的?还有,刚才我听他跟铠伊说基金的事情,什么意思,靳阿姨,您还说铠伊是他的员工,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没听铠伊说,又找了新工作。”秦天月好事,一件事不知道就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铠伊只好说:“这件事我还没怎么当回事,所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等说定了我就肯定告诉你了。他就是让我负责他的一个教育基金,说专项帮助那些家庭贫困的学生的。”
“好事啊,是不是那样你就可以用他的钱去捐助那些孩子了,而不是你累死累活的去挣钱了?”秦天月问道。
“也不是,我负责专门找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他提供资金。而那些红崖村的孩子,还是我去捐助他们,万一我挣不到钱了,再考虑他这个基金。”铠伊解释道。
“那又何苦呢,你合着又给自己找了一份工作,守着基金,还要自己去给挣钱捐助那些孩子?”秦天月听了觉得这样铠伊不是太划算了。
“我先尽力吗,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潜力,而不是依靠了别人的钱,而让自己松懈下来。人还是要逼自己一下的。”铠伊说道。
“你这孩子,就是倔。”干妈原本认为铠伊答应下来,是因为红崖村那些孩子,可是一听,铠伊还是要靠自己的力量去供养那些孩子,就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那天输完液体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多,因为铠伊和秦天月的家还没有收拾妥当,干妈坚持让两个人到自己家去住。秦天月还有些忸怩,说床铺上就能住,先将就一夜。干妈说:“看你这孩子大大方方的,怎么还客气起来了?回家住,明天早晨我给你们熬些粥喝,胃肠炎需要注意饮食的,慢慢调理一下才行,你们两个孩子,哪里会懂这些?”
秦天月朝铠伊吐了吐舌头,说:“靳阿姨啊,铠伊为了陪我,让她跟着受罪了,您老人家别心疼啊,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靳导演听了秦天月的话,不由得转头看了看她,说:“这孩子,说什么呢?你和铠伊是好朋友,阿姨见证过你们的友谊,以前也幸亏你帮助铠伊了,现在,你自己在外面住她也放心不下你,你们这样要好,阿姨也很欣慰,替你们感到高兴。看看那位叫孟璐的,同样的是同学,却做出那样的事情,都说同窗之谊是人生中最珍贵的友谊,真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想的?”说完,看了看铠伊的脸,叹了口气。
“干妈,让您费心了,您这么忙,这么累,却因为我们这么晚还没法休息。”铠伊看着干妈有些疲惫的神情,抱住干妈的胳膊把脸贴上去,心疼地说道。
干妈笑了笑说:“干妈经常熬夜,以前的时候熬通宵是经常的事,这算什么?”说着,用手拍了拍铠伊的肩膀,把她揽在怀里。
秦天月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羡慕,铠伊能遇到靳导演,也算是一段难得的缘分。她看得出,铠伊依赖干妈,靳导演也是真的喜欢这个干女儿。
回到家里,天月要在铠伊的房间休息,靳导演也就没有再安排别的房间,已经是深夜,大家简单洗漱一下,干妈给铠伊找出来一下消肿的药膏涂在脸上,又仔细检查了铠伊肿起的手背有无异样,各种消毒消炎消肿的药水药膏一通忙活,收拾妥贴后就各自睡了。
第二天一早,铠伊就觉得自己已经好了,只是胃口还有些蔫蔫的,不太想吃饭。干妈给两个人煮了粥,说这个最养肠胃,好消化,又嘱咐最近不要吃油腻的和不好消化的食物。
饭还没吃完,干妈的电话就响了,是江春平。他在电话里问起铠伊的病好了没有,他找人买到了“盆儿糕”等会儿送到医院去。
干妈急忙说:“又不是住院,怎么可能现在还在医院呢,在家里呢。这个时候不适合吃‘盆儿糕’那种不好消化的东西,只能喝些粥,以后再说吧。”最后又说了声谢谢你啊,费心了。挂了电话又有些奇怪的嘀咕:“他是怎么买到‘盆儿糕’的?这东西可是绝迹了很久了。我还找人专门打听过,说那家老爷子死了之后就失传了,后代没人再做了。”
铠伊心里也有些说不出的感觉,自己和干妈不过是随便说说,他那么大个人物,竟然就费劲心思地去买一个小吃。
秦天月听说是吃的,两眼放出光来,说:“什么是‘盆儿糕’好不好吃?我可以吃,我的肚子已经没事了,我现在胃口好的很。”
“胃口好也得忍忍再说,不让吃了还得难受。”干妈说,“况且那东西是糯米做的,不好消化。”
“哦,”秦天月咬着筷子,脸上仍然是向往的神色。
铠伊看着天月的模样,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说:“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是昨天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叫个不停的时候了。”
秦天月只好嘿嘿笑着继续喝粥,干妈依然对江春平的热心有些不解,说:“这么大人了,脾气真是一点也改不了,还是说干什么就一声,一个盆儿糕他也得去找,小孩儿似的。”说完,摇了摇头。
宋清明和铠伊失去联系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铠伊经常拨打一下那个号码,看看是否忽然接通,可是电话由停机,慢慢地变成了空号。
铠伊有些伤心,又有些气恼,她生气宋清明竟然用这样的方式和自己告别,想了很久,也实在想不起自己和宋清明哪里有不愉快。他这样毫无音讯的失联,一句告别的话也没有和自己说,难道是因为自己知道了他在济州电视台和周主任的那些事情,而刻意避开了自己?可是那件事,铠伊从心底当做了传言,就像秦天月说的,那是孟璐的诽谤,造谣。
最近演出的事情都是那位栾姐打理,她的公关的能力没得说,就连铠伊平时演出的小事情也打理的一丝不苟,她是真的对铠伊用了心的,说用不了半年的时间,铠伊就一定会红起来。
干妈听了很高兴,可是铠伊却一直高兴不起来,栾姐虽然做的很好,但是自己却再也找不到和宋清明在一起时的那种随意自在,即使是演出,也没有了以前的期待和快乐。
铠伊试着向干妈提过几次,说宋清明如果能回来,就专门为自己打理一些日常即可,也能让他趁机向栾姐学些经验。
可是干妈却说:“你先不要急着找宋清明,等到你成功的那天,宋清明说不定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