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平看到铠伊脸红,意识到小姑娘不愿让人知道她当初被人陷害的事情,马上装出并不知情的口气说:“我也看着这个女孩子不对劲,和老刁在一起,能是什么好姑娘,我如果知道她就是那个老欺负你的,早就赶她出去了。你这丫头也是,既然有这么个过节,为什么不告诉我,还在那里陪仇人吃了一顿饭。”
“还不是看在那个刁总的面子上,我们小孩子的事情,怎么能让你们跟着一起别扭,况且,在这里她又不能把我怎么着。”铠伊看到檀香已经快燃尽,就换上了一根新的。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是这样,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委屈自己,管他什么老刁还是谁呢?”江春平知道铠伊是考虑怕自己难堪,才没有起身离去。
“没事,一码归一码,反正我也饿了,在哪里吃都一样。”铠伊朝江春平笑了笑,白皙的面颊上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让江春平又有一瞬的愣神,他挪开眼睛,让自己恢复理智,心里暗想,自己到了这个岁数,怎么总是想失态。如果被丫头看出来自己一副痴相,该有多鄙视自己。
可是,最近面对着这个小丫头,自己便会不可克制地会愣神,像个半生没见过女人的痴汉。江春平自己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铠伊看着江春平自己在那里又是苦笑又是摇头,就有些好笑地问道:“您这是在懊恼什么?还是在笑话我?”
“我怎么能笑话你呢,我是笑我自己。”江春平说道。
“您怎么了?”铠伊想起孟璐说的那句话,江春平说自己不过是一个老同事的干女儿,自己照应照应罢了。是因为自己不能再去唱歌,是个待业青年?铠伊心里竟然生出些失落,但是又很快想到,对啊,江春平就是因为干妈的原因,才安排自己做这份工作,除此之外,还会因为什么呢?
铠伊心里也自嘲,自己是不是最近有些脑袋犯糊涂,竟会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江春平那样一个人物,怎么能和自己扯上关系呢?他对自己好,也是因为自己是老朋友的孩子,尽一个长辈的关心罢了。
“没什么,就是最近老做白日梦。”江春平呵呵笑起来。
铠伊不知道江春平做的白日梦是什么,也不好去问,也跟着傻乎乎地笑了笑。
午后的光阴显得有些慵懒,两个人各怀心思,但是又不好说什么,一时间,屋里的空气也有些沉闷。
江春平坐了一会儿,看铠伊不说话,担心自己在这里坐着打扰了铠伊的休息,或者惹了嫌弃,就站起来说:“我先回去,昨天晚上没睡好,你再休息一会儿吧。”说着,就走了出去,心里虽然万般不舍,但是这两个人单独相处的光阴实在是太过于美好奢侈。让他觉得就好比小时候吃一个好吃的东西,生怕咬的多一些,就忽然吃完了一样。
一定要掌握着分寸,即使再想面对着她多坐一会儿,也要适可而止,他想。否则,被这位年轻人反感,可就适得其反了。
铠伊只道是江春平到自己办公室里来坐片刻,也是出于照顾老同事的孩子的礼节,至于自己想的那些,都不过是想入非非。一个下午,铠伊有些心烦意乱,她让自己镇定,但是心里却生出一种惶惑,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在意江春平对自己的态度?难道?铠伊吃了一吓,有些惊慌地坐在那里,杯子里的水已经凉了,但她还是端起来一口气喝了下去。
原本以为这种风平浪静的日子会这样过下去,可是没想到,有一家媒体上忽然爆出了一条新闻,《亿万富翁和过气歌手的忘年恋》。文中详细地描述了两个人之间的一些细节,并且添油加醋地说了女歌手已经住在了富翁的超豪华别墅里,以女主人自居,虽然没有指名道姓说出是谁,但是却说明女歌手是因为之前的不雅照片事件,而被封杀。
还点名亿万富翁是一位慈善家,财富惊人,对年轻漂亮的女歌手宠爱有加。很明显,这是在说铠伊和江春平,有心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果然,就在文章登出不久,秦天月就打来电话,说:“铠伊,那篇文章你看了没有?”铠伊当时正对着电脑上的那篇文章发呆,脑袋里一片空白,她不清楚这是被什么人造谣诽谤,使劲的泼自己污水。这样,对于复出,更是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看了,”铠伊的声音有些发抖,她看着那些字眼,羞辱感让她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是谁?什么人这样毁你?”秦天月的声音又愤怒又担心。
“我不知道,我一点都不知道,可是,天月,我没有。”铠伊的声音哽住,眼泪就顺着脸颊下来了。
“铠伊,你别哭,你想想,会是谁?你不要难过,这件事靳导演和江春平知道了吗?他们会有办法的,可以起诉那些无良媒体,让他们道歉。”秦天月在电话那端说道。
“可是,文章并没有说是谁,我这样跳出来,不是不打自招么?”铠伊有些无奈地说道。
“反正靳导演和江春平会有办法,你不要急。”秦天月语无伦次地安慰着铠伊,一边又说道:“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人使得坏,铠伊,你想想。平时,你都这么低调,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你在江春平那里工作,怎么就知道的这么详细呢?”
‘孟璐’铠伊脑袋里忽然跳出来那张带着一抹诡笑的脸,难道是她?只有那次,她到这里来,并且对江春平给自己倒饮料还开了个不咸不淡的玩笑。铠伊心里沉了下去,这样就说得过去了,她目睹了江春平对自己照顾有加,并且是那次照片事件的始作俑者,不是她,还能有谁?
铠伊坐直了身子,心里的愤怒一点点积聚起来,孟璐这是要彻底把自己毁掉,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没完没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怎么办呢?铠伊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的那座雕塑发呆。自己总不能束手待毙吧,看来,必须要想个办法了。
可又能想什么办法呢?那种卑劣的手段自己是不会用,光明磊落的办法对这种人又没有什么用,正面挑战她,她巴不得呢,说不定就盼着曾热度,上头条新闻。再说了,自己跟这种人开撕,也丢不起那个人哪?想来想去,铠伊虽然义愤填膺,但是却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苦恼地伏在栏杆上,一筹莫展。
没想到秦天月在自己将要下班的时候找到别墅来,她见到铠伊,审视着铠伊的表情问道:“你没事吧?我听到你哭,吓了一跳,你可是没有因为这种事情掉过眼泪。”
“靳导演和老江知道了吗?”秦天月和铠伊走进屋里后就急切地问道。
铠伊摇了摇头。“你还没有告诉他们啊,这种事情,多一天就扩大一天的影响。”秦天月着急地说道。
“我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了,再说,这件事,文章没有说出名字,不好自己送上门去承认吧?”铠伊一脸的哀愁。
“那,就想个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她的丑事都抖搂出来,后爹和闺女乱搞,弄大了肚子去医院堕胎,看劲爆不劲爆?”秦天月恨恨地说道。
“这样,不好吧?万一被小凡的妈妈知道······”铠伊想起那个因为失去女儿伤心欲绝的母亲,如果再知道这些,还不得伤心死。
“那瞒着就算道德了,这样的男人和女儿,不要也罢,什么玩意儿?”秦天月把手里的包摔在凳子上,拿起铠伊的水杯一通牛饮,“她不是红吗?那就让她再红一把,让她红的发黑,这坏心肠的女人。”秦天月骂骂咧咧地说道。
“我只是担心小凡的妈妈,伤及无辜毕竟是不好的。”铠伊犹豫着。
“你看看你,妇人之仁,再婆婆妈妈的就被人彻底打入十八层地狱了。”秦天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江春平从门外走了进来。
铠伊冷不防被吓了一跳,不知道江春平有没有听到两个人的谈话,一时脸有些发红。秦天月倒是毫不在乎,看到江春平进来,直接说道:“正好,我正想找你呢老江。今天的那篇文章,你看了没有?”
江春平已经知道了那篇小媒体的文章,听了下属报告后也早已派人去交涉,他担心铠伊已经看到,就过来看看情况。没想到正好听到秦天月叫嚣着要以牙还牙,心里就大概明白了这篇文章的出处。
他看到铠伊脸色发红,知道她大概会难为情,也就故意装着不清楚的样子,说道:“哦,什么文章?”
“嗐,看你们这个麻木的,你这种身份的,肯定会有一堆眼睛盯着,本身就处在舆论中心。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拿去博眼球,所以,得有灵敏的嗅觉,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要立马把那些不利的谣言扼杀在摇篮中。看你,现在都一天了,还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秦天月一摊手,做了个无奈的姿势。
与此同时,靳导演也正在上火,她看到这个消息,先是盛怒,想立马让铠伊回家来待着。接着又让自己冷静下来,想起铠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中了,复出的事情还暂时没有期限,这次的媒体上面的舆论自己还不知道真假,如果自己这般武断的让铠伊立马和江春平断绝来往,会不会让这丫头觉得难堪。
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