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伊在宋清明去了红崖村之后,便一直安心做教育基金的事情,而且卓有成效,天都市某电视台还专门做过采访。江春平说自己没空,特意让铠伊接受专访。
宋清明刚开始离开的日子,铠伊和秦天月都有些失落,尤其是秦天月,一直抱怨又得重新做回大厨,而且和宋清明的厨艺没法比。
铠伊笑她,说:“这样吧,你休息的时候,去老江那里吃饭,其他时候,咱们可以出去吃。我做的饭,反正是你不吃,我也实在是不敢荼毒你。”
“算了吧,你还是饶了我吧,吃你做的饭,我还不如继续坚持我的减肥大业。”秦天月赶紧说道,两个人一起都吃吃笑起来,平时铠伊虽然有心帮助秦天月下厨房,可是每次基本都是浪费了食材。
铠伊翻看那些书信,在开始去红崖村的时候,宋清明悄无声息,大概是因为书信来往不便,他也懒得写。倒是严格,每次都在信里汇报宋清明的情况,说他和人去山里打猎了,或者跟车去镇上采购了,给那些孩子买了文具和吃的。
信中还说,在刚入冬的时候,宋清明还在山里抓了几只野兔,给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们打了打牙祭。
信中还提到今年的野兔和野猪特别多,多到经常破坏村民们的庄家。现在野猪受保护,村民也都不敢随便打了,倒是野兔没有什么明文规定,所以还是经常有人去山上下那种套子去抓。
铠伊在回信中嘱咐严格,让她要约束些宋清明,这人胆子大,做事有时候还特别不靠谱,别惹出什么事来就好。
江春平倒是特别喜欢宋清明的性格,听到铠伊说信里的内容,对红崖村特别向往。说差不多的时候,自己一定要亲自去看看,最好能每年夏天的时候去哪里住上一段时间,避暑,还能享受大自然。
铠伊不知怎么着,入冬之后就一直膝盖疼,稍微受寒就疼得晚上睡不好觉。江春平是看到铠伊上楼下楼的时候要扶着楼梯才知道,皱着眉头说道:“小孩子家怎么膝盖疼?难道这么小年纪就得了关节炎么?”无论如何也要带着铠伊去医院检查。所幸,铠伊的膝盖因为之前练习舞蹈受过伤,现在大概是因为天气寒冷,保暖不好而引起疼痛。
回来之后,江春平便给铠伊准备了一些具有保暖功能的各种高科技护膝,让铠伊必须要穿上,不能嫌难看就不戴。并且还要求铠伊搬到别墅来住,这样能避免路上来回跑的时候冻到。
铠伊并没有把膝盖的事情太当回事,因此,嘴上答应着,却一直还是开车往返。她害怕干妈不高兴,并且自己也要和秦天月作伴。
江春平没有办法,只好嘱咐铠伊一定要注意保暖,并且给铠伊特意买来一件白色的裘皮大衣。据说是西伯利亚雪狐的皮毛,颜色似雪,一点杂色都没有。铠伊虽然被那件大衣惊艳,但是却不敢接受,一个是价格肯定昂贵,再则还是因为干妈嘱咐过,不要接受江春平的馈赠。
江春平很是不高兴,他在一个午后,把铠伊叫到办公室,让铠伊把那件大衣穿上,要么就住在别墅,二选一。
铠伊有些难为情,嗫喏着说:“干妈说了,不要住在这里,不然的话,就不能在这里工作了。这件大衣,我也不能接受,干妈也说了,我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江春平看铠伊一口一个干妈说了,又好气又好笑,有些没好气的说:“回去跟你干妈说,就说我说了,你的膝盖再不注意就要变成慢性关节炎了,小孩子家,像个老太太似的,整天膝盖疼,成什么样子。你还告诉她,我也给她准备了一件,这件红色的,就是送给她的,你今天就穿着这件白色的回去,拿上这件红色,给她。”
说完,还觉得心里不爽,就又说道:“你这个傻丫头,能不能别总把干妈说了这句话挂在嘴上,你不知道这样,真的像个傻丫头,张口就是俺娘说了!”话没说完,他自己先噗嗤笑起来。
铠伊被他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站在那里,看着江春平笑也跟着傻笑。
江春平看着这个脸蛋红扑扑的女孩子,一双乌黑的眼睛不时地瞅自己一样,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心有些被萌化了。
他拿起那件大衣,慢慢地朝铠伊走过来,给铠伊披上,上下打量一下,嘴里喃喃说道:“我看到这件衣服的时候,就觉得它是专门为你做的,这无瑕的颜色,只有你才能配得上,穿上它,你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东西,就是个在茫茫雪原上的小狐狸。我就想看着它穿在你的身上。”
铠伊被江春平的臂膀半圈在怀里,倍感局促起来,她想推开他,可是看他只是在认真地替自己系上上面的一个系带,神情是那样的专注,都让人不好意思打扰。
江春平身上一直有一种檀香气,大概是屋里经常点檀香的缘故,就好像他本人,厚重,沉稳。
等系上那根带子后,江春平又认真地帮铠伊整理衣领,当他看到雪白的衣领上面那张美艳的脸蛋时,顿时好像被雷击了一样,怔在那里。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蛋呢,嘴唇是殷红的,眼睛如同精灵,里面碧波荡漾,让人有溺死其中的感觉。那脸颊,鼻子,无一不胜过天工巧匠,世间没有任何画工可以描摹。
这样看着,江春平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那张洁净的如同雪狐皮毛一样精致无瑕的面孔。
手触碰上去,伴随着微微地颤抖,他几乎不敢呼吸,好像怕呼出的气息把那份如梦似幻的美好熔化掉。
铠伊看着江春平带着些迷茫的眼神,就好像看一个在梦里的人,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当那张温暖干燥的手触碰到自己的脸上后,她竟然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江春平手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烟草的气息,铠伊心想,他肯定是偷偷地抽了烟。
医生专门嘱咐,江春平一定要戒烟。铠伊并不清楚他生了什么病,但是洪秘书如果知道江春平抽烟肯定会很不高兴,就好像江春平做了什么大的错事,让她那样一个平时温柔似水好脾气的会发起脾气。
江春平触碰到铠伊的脸旁的时候,他就彻底陷入一种迷茫,人也好像进入到了梦里,这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在梦里。
铠伊的嘴唇是软的,温热的,鼻尖带着些微凉。这一切都是世间最可爱的。江春平心里感慨着,手指慢慢地在那张如玉的肌肤上游走,以至于最后自己亲吻上去。
江春平已经沉沦,世间的一切仿佛已经都不存在,只有这个美好的让人舍不得醒来的梦。
铠伊在江春平的脸庞凑近来的时候有些傻了,她的大脑伴随着一声轰鸣,也陷入了一片空白。
面前的人是自己熟悉的,每天都相互陪伴的,并且对自己关怀备至的人。虽然他在自己的眼里一直是一个长辈一样的存在,可是,自己对他却没有那种对长辈的敬畏和距离,反而像是一个至亲的人,心灵之间早已没有任何的距离。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铠伊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并不排斥江春平的靠近,或许在自己的内心里,早已渴盼着两个人之间不再有距离的这种亲密。
江春平亲吻了铠伊,带着那种已经生疏的动作,和年轻人的那种心潮澎湃,还有对恋人的激情。他克制着,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这稀世的珍宝。
铠伊也带着迷茫,被引领着,一点点迷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境地。
等一切都回归平静,铠伊还穿着那件雪狐皮毛的大衣,站在那里,脸颊上带着酡红。好像喝醉了酒那样。
江春平从迷乱中让自己清醒过来,他站在那里,有些慌乱,有些无措,好像犯错的学生那样。他把手放下,又摊开,不知道该如何安放。
铠伊看着他,慢慢地,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朵笑容,用一种轻的像呓语一样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偷偷抽烟了,看洪秘书知道不跟你发脾气。”
江春平愣了愣,好像是没有想到铠伊会说这些。他垂下头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伊伊,你不会笑我吧?”
铠伊不知道他是问的什么,就问道:“你是说偷偷抽烟的事情吗?”
江春平又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刮了一下铠伊的鼻子,宠溺地说:“你真是个小妖精。”
就这样,也许是一吻定情,江春平就再也无法把这个精灵一样的女孩子从生命中移除,铠伊也再也不觉得这位高大成熟的男人离自己那么远。好像一直在飘零的心忽然有了栖息的港湾,能让自己静静地蛰伏在这个温暖的港湾里,好像冬眠的生物。
铠伊偶尔会疑惑,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对江春平有了感觉,是第一次见到他时自己的那种慌乱?还是那次他把自己扯进怀里时的那种奇异的感觉?还是这段时间朝夕相处让自己对他生出了情愫?
她有时会看着江春平,绞尽脑汁地想这些问题,后来发现,自己竟然十分迷恋他带给自己的那种宠溺,那种温柔,关怀,可以让自己无拘无束,肆意享受。
原来,再坚强的人都无法逃脱那种温柔乡,会上瘾,会依恋,会无法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