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江春平说道,一边伸手去揽铠伊。
铠伊躲开,用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江春平。
“你看,这一行,太复杂了,你不会开心的。即使你不争不抢,别人也未必放过你,可是,你如果争抢,你更不会感到幸福。你知道那个丫头和她继父的事情是怎么让天下皆知的吗?结果就是毁了她,如果是因为你才有的那样一个结果,你会开心吗?”江春平问铠伊。
“我不会那样做,我也从来没有那样做。”铠伊说道,忽然又想到什么,看着江春平问道:“你是说,是你做的?”
江春平没有回答,愣了片刻,接着说道:“所以,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去做,也不会希望看到那样一个结果。所以,在出了那样的事之后,我就想清楚了,我就想阻止你走这条路,这并不适合你,你不会开心的。”
“是你做的?”铠伊的脸色渐渐变了,她盯着江春平的眼睛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她的妈妈的自杀了,她妈妈之前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那个女孩子是我的好朋友。”
江春平没有说话,有些无奈地叹口气,说:“我不想看着那个女孩子那样欺负你,可是我也没有想到会出那样的事情。”
铠伊的眼泪渐渐地涌出,又从脸颊滑落,她气愤地对江春平说了一句:“我的事,不用你管!”说完,就打开车门下车而去。
天气阴的很沉,空中的阴云密布,像铅块一样的厚重。
风带着湿冷的气息,吹在铠伊的脸上,泪水变得冰凉。铠伊走回小区,看到秦天月正站在楼梯口等着自己。就擦了擦眼泪,朝她走过去。
“怎么了?”秦天月看到铠伊抹眼泪,有些惊讶地问道:“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他欺负你了?”
铠伊摇摇头,问道:“你怎么没有上楼去,天这么冷。”
秦天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本来想上楼呢,结果罗霈打电话来约我一起去吃火锅,我以为你会和老江一起走了,就答应了他,既然你回来了,我就不让罗霈过来接我了。”
“干嘛不让人家过来了,我没事,你去吧,我回家休息一下。”铠伊听罗霈来要来接秦天月,就急忙说自己回家休息。
“算了算了,”秦天月说着,就真的给罗霈打了电话,说铠伊大概病了,自己要在家陪着她。
罗霈在电话那边说:“既然病了,我更要去了,不然不是白担医生这个名了。”
“哎呀,不是普通的病啦,是女孩子的那种病了,每个月都要病一次的那种。”秦天月灵机一动,撒了个谎。
铠伊听她这样说,脸上挤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说:“我真的没事,你这样会让罗霈对我心生怨言的。”
“没事没事,”秦天月挂了电话,拉着铠伊一起上楼,一边走一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你情绪很不好,就不该去见孟璐那个货。”
“我幸亏我见了她,不然,很多事情我还蒙在了鼓里。”铠伊说道。
“怎么回事?”秦天月更加奇怪。
“你知道吗?为什么干妈一直帮我活动,我却始终不能去唱歌,还有,文工团明明已经让我回去上班,可后来又突然变卦,让我再等等。”铠伊在门口站定。
“为什么?我也觉得奇怪呢,孟璐造谣的事情也已经澄清了,怎么还不能复出?”秦天月问道。
“因为江春平,他不想让我去唱歌。”铠伊说道。
“啊,真的?他怎么能这样做,没看出来,这人怎么还这么自私,他是不是故意的?”秦天月叫道。
“他说唱歌不适合我,喜欢唱可以自己随便唱,没必要去台上唱,还说什么我不适合走那条路,说我不会开心。还有,你更不会想到,你知道孟璐和她继父的事情是谁爆料的么?也是他!”铠伊说道。
“啊,天哪,他那样一个身份的人,怎么还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会像那些人一样去搞这些手脚。”秦天月说着,忽然想笑,说:“也不对,对于江春平来说,凡是和你有关的事都不是小事。”
“你还笑,小凡的妈妈因为这件事自杀,你不觉得这件事很严重吗?”铠伊愤愤地说道。
“那也不能怨江春平啊,这件事是因为自己的亲生女儿和自己的丈夫偷情她才受不了的啊,换了谁不都得气疯了,何况之前已经失去饿了一个孩子,如果她知道小凡的死,也是这个女儿害的,她还得死一回。”秦天月说道。
铠伊有些生气地看着秦天月,说:“你还有没有同情心?这种事怎么能这样说?”
“不是我没有同情心,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是孟璐,江春平只不过是把这件事说了出来,让那个可怜的女人不再蒙在鼓里,怎么能怨到他的身上呢?”秦天月说道。
铠伊没有说话,秦天月的话也有道理,但是自己心里对江春平的做法已经很是无法接受。
“铠伊,不是我说你,你这人有时候就有点迂腐了,这件事,即使是老江不说,她妈妈也早晚会知道,到那个时候,还不是一样的结果?你哪儿都好,可是对待那些一心想着害你的人,你为什么还有同情心呢?什么叫毁了她?她那是自作孽不可活,她这种人,不害你也会害别人。小凡的事情正在调查吧,等到水落石出,就知道到底是不是孟璐害了她,这种人,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下手,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出来的。”秦天月说道。
听了秦天月的话,铠伊的心好像不像之前那样的不安,但是这样的结果,又让她感到害怕。她也恨孟璐,知道她已经是无可救药的那种人,但是今天看到平素骄纵放荡的她戴着手铐,被限制在一张椅子里,心里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
自己心里的江春平一直是伟岸的,是干大事的,从不过问这些琐事。而今,突然知道他做了这样不怎么光明磊落的事情,自己心里忽然便生出了一种失落的感觉,好像是自己心里的一个偶像,忽然被发现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江春平这样做,那他和孟璐一类的人有什么区别呢?”铠伊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秦天月,就找了一个有些牵强的理由说道。
“没听过一句话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倒是挺赞成老江这么做的,我也没想到,他那样一个身份,能为了你去做这种事。在我看来,这是真的在乎你才愿意为了你去参与这些事情。”秦天月笑着说。
铠伊叹口气,说:“你的这种想法也是不对的,不管怎么说,好人和坏人是不一样的,她做了坏事,自会受到惩罚,我们何必为了那种人去做那么不体面的事情,传出去,外面会怎么看?”铠伊依然无法接受秦天月的观点。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争了,江春平说的对,你走不了这条路,就凭这一点,即使是将来红了,你也不会开心。老江是过来人,你要相信他的眼睛。”秦天月劝道。
铠伊走到窗前,发现天上开始飘洒雪花,洋洋洒洒。楼下的草坪和树木上已经泛了一层白色,再看小区外面,江春平的车子已经不在路边。她叹口气,又折返回来,躺在床上。想起已经马上就要过腊八节了,宋清明依然没有消息,就试着拨打他的电话,心里盼望着他现在正住在镇子上。
谁知一连拨打了四五次,对方都是提示无法接通。
难道他是去了红崖村,又因为下大雪没办法回到镇上,就像当年那样,要在红崖村过年么?如果真的是那样,岂不是要和严格一起过年了。说不定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会出现什么奇迹呢?铠伊不着边际地想着,自己刚才的烦恼暂时放下,脸上还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笑容来。
而此时的江春平,却正因为宋清明的事情发愁。本来今天想试探着把这件事情向铠伊提一下,可是没想到还不等说,铠伊就因为自己阻止她唱歌的事情而愤然离去。顺带着知道了自己差人曝光孟璐的事情而造成那个可怜的妇人自杀。
江春平有些心烦,这么久以来,自己是第一次见到铠伊生气。她生起气来,那副一本正经的小模样,确实有些让自己害怕,尤其是她走进小区的时候,看到她还有抹眼泪,自己心里当时疼的什么似的。本来想追过去哄哄她,可是临时接了个电话,因为急事不得不回来。
红崖村那边有消息过来,还是没有宋清明的下落,据当地警方的推断,一个人在大雪封山的环境下失踪那么久,生还的可能已经为零。
江春平的心也沉入了谷底,据两个工作人员的汇报,宋清明私下去调查的那个矿山,竟然是齐都的一家集团所有。而宋清明曾不止一次地去查那个集团的一些内幕,搞不好,他这次去红崖村,名义是为了开发景区,实质上还是去搞调查。
宋清明和那个集团到底有什么过节,自己还没有查出来,可是宋清明这次的失踪,搞不好就是被对方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