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安皱着眉头问那位医生,能不能通过检验血液查明是什么中毒。那位医生耸耸肩,表示不太容易,最好能取来样本查验。威廉·安只好说接触的物品都在国内,现在不好取来。
铠伊坐在那里,有些心神不宁,越来越觉得那盆绿植或许真的有问题。可是现在和国内的距离已经十万八千里,也没有办法搞到样本。铠伊想了想,就想给护士小枫打电话,让她赶紧把那盆植物放到离人较远的地方去,然后取一些植物的茎叶送到研究所去检验一下。
可当铠伊拿出电话的时候,威廉·安拦住了她,问道:“铠伊,你想做什么?”
“我要告诉馨苑的人,赶紧把那盆植物搬出去,万一是那盆植物绿植有问题,她们岂不是也会有影响。”
威廉·安听了,皱起了眉毛,对铠伊说:“她们也许会主动躲得那盆植物远远的,你就放心吧,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人,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吧,好吗?”
铠伊听了他的话有些半信半疑,她望着威廉·安,心想那些护士总不能连江春平都害吧?
威廉·安看铠伊一脸的不相信,有些无奈地叹口气,问道:“那盆绿植在房间里,是不是就你自己有症状,其他人都没有身体不舒服?”
铠伊点点头。
“那盆绿植,一直摆放在什么地方呢?”威廉·安又问。
“在我卧室的门口吧,”铠伊有些犹疑地说道,她忽然想起,那盆绿植基本上算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因为卧室的门口有一块不大的门厅,旁边是一个收纳的橱子,地上就摆放了那盆绿植,如果把门关上,那盆绿植就算是被关在了她自己的房间。
“对啊,那不就结了,绿植在你的房间,怎么可能影响到别人呢。说不定,还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呢。”威廉·安看着铠伊的脸色说道。
铠伊心底暗暗吃惊,威廉·安说的话无疑像一枚炸弹,让她蓦然惊醒。在馨苑,那两位护士本是在江宅调过去的,而且,她们也像江宅的那些人一样,对自己并不友好,甚至还有些仇视。可是,江春平有时还会站在那盆绿植旁观赏,难道他们真的置江春平的身体不顾吗?
威廉·安看到铠伊的脸犹疑不定,知道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但他知道铠伊对自己说的话感到吃惊,也怕会吓到她,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让她再想想,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铠伊心中渐渐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愈发觉得那些日常的点点滴滴有些怪异,那位护士的眼神,还有吃饭时特意把自己的饭菜和江春平的分别放在两个餐盘里,好像特意的分餐一样。当江春平靠近那盆绿植的时候,护士总是找各种理由把他请到一边,或者量血压,或者服用药物。
很多时候,自己半夜起来,发现门厅外面的那道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上。而自己的卧室里面,也是有一道门的,晚上睡觉也用不着关上两道门。
并且,那盆绿植的味道,确实是有些特殊,自己对其很是抵触,只不过那两位护士说那盆绿植是江春平最喜欢的一盆植物,是从遥远的南非移植过来,还专门雇了老花匠来打理伺候,不好移动。
铠伊忽然想起那位花匠,他住在馨苑靠近大门右侧的房子里,旁边就是馨苑的专门建造的恒温花房,里面还有大量的名贵花草,一些工具和花肥。因为铠伊对花粉过敏,所以不太敢往花房去,但是她倒是经常看到那位花匠,在花园里,或者花房中伺弄那些花花草草。
江春平很喜欢养花弄草,所以也会经常到花房去看看花匠打理的那些植物。那位花匠对江春平倒是很恭敬,经常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地目送江春平走远了才回去。
两位护士和那位花匠也好像很熟,经常听到小枫叫那位花匠“叔,”
铠伊这样想着,还是有点半信半疑,她无法相信那种电视剧里的情节会真的发生在自己身边。
第二天的结果出来,铠伊的血液确实出了一些问题,不但白细胞很低,造血机制也轻微受到了损伤。那位医生说:“如果再持续一段时间,被损伤的造血机制就会不可逆了,到那时候,大概会影响到血小板,会引起出血。幸运的是,现在能及时脱离那种环境,身体也会慢慢恢复。”
那位医生开了一些药物,说是能帮助升高白细胞,争强抵抗力,还能刺激造血功能,让铠伊身体的造血机制尽快恢复。
听了医生的那番话,不仅铠伊,就连威廉·安都吓得有些变了脸色。
在回家的路上,威廉·安庆幸地说:“幸亏你没有使性子,如果这次你再不离开那里,就真的就会出大事了。”
铠伊没有说话,她在想着该如何才能拿到那盆绿植的茎叶,送去检验,证明自己的病确实是和那盆植物有关系。
“铠伊,我不希望你再和他有什么联系了,他太有钱,因此他身边的人群太复杂,有很多人想得到他的钱,会使用各种手段图谋他的钱。你突然介入他们之间,他们肯定会担心你将来会影响到他们发财,势必会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威廉·安一脸严肃地对铠伊说道。
“我不会和那些人争什么的,也不会介入到别人的生活中,你放心好了。”铠伊有些无力地说道。
威廉·安听到铠伊这样说有些奇怪,问道:“你不是准备和他结婚了吗?如果你和他结婚了,就是他法定的妻子,将来会合法继承他的所有财产,那些人怎能不忌恨你呢?”
“我不会和他结婚的。”铠伊答道。
威廉·安愣了一下,接着露出欣喜的表情,他猛地抓住铠伊的手说:“铠伊,你说的是真的?”
铠伊忽然意识到威廉·安是误会自己不和江春平结婚的意思了,使劲挣脱了他的手,解释道:“我不跟他结婚是因为不想让人以为我贪图他什么。我虽然不会跟他结婚,但是会永远和他在一起。这不是你说过的吗,那一纸证明,不过是一种世俗的束缚,真正的爱情是不需要那些仪式感的。”
威廉·安噎住,愣了半天叹口气说道:“铠伊,你这样,我的心很疼,我以前错了,我也已经受到了惩罚,求你原谅我。但请你相信我的话,江春平的身边,很危险,真的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孩子生存。”
铠伊轻轻笑了笑,说:“谢谢你提醒。”
威廉·安没有再说什么,沉默,让车子里的空气显得凝滞。
铠伊看着窗外,心里纠结,本来自己想留下,远离那个让自己伤心的地方。可是,江春平的身体情况会不会也是因为那盆绿植也出了问题,还有他身边的那些人,到底会不会像威廉·安说的那样,很危险,在将来的一天,会为了他的财产而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样想着,趁威廉·安出去的时候,铠伊偷偷给小梦打了个电话。“喂,铠伊姐啊,你又去了哪里啊,我昨天去馨苑看你,她们说你走了。我打你电话,又无法接通,真是急死我了。”电话那端的小梦先是惊喜,接着又换了副委屈的口气埋怨道。
“小梦,你听我说,你去馨苑一趟,就说是替我取东西,在我房间门口的那盆绿植上折一根树枝下来。记住,这件事,不要让别人知道,也不要被馨苑的人看到。”铠伊语气有些严肃地说道。
小梦在那边愣了一愣,随即问道:“铠伊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将来我再告诉你,你现在想办法帮我取一个枝叶出来,但是不要让她们发现,如果有人看着,那你就不要拿了。”铠伊担心威廉·安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江春平身边的人,肯定有一部分是不好的。如果真是那样,小梦去取绿植也会是冒险。
“铠伊姐,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有危险吗?要不要我帮你报警?”小梦是个想象力发达又警惕的女孩子,她也隐约感到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小梦,那边现在怎么样?没有什么事情吧?”铠伊迟疑了一下问道。
“铠伊姐,你是说江董吧?他最近好像不太好,医生来了两次了,我没怎么见到他。江宅这边,也没什么事情,对了,那位香港女人要回去了,就是那个姓庄的挺讨厌的,经常到这边来,耀武扬威的。”小梦在那边气哼哼地说道。
铠伊听到江春平好像身体不太好,心就沉了下去。她愣了片刻,又忽然想起来什么,对小梦说:“你记得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参与别人的事情,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