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隐在半空之中的峰主就已经消失不见。
元白苦着脸,只能在鞋子上拍了一张神行符,自己回内门。
早就知道,峰主不能得罪,没有飞行法宝,就算他是筑基期修为,回到内门厚载峰也得用一个时辰。
傍晚,吴菁关院门时突然现了门前不远处的空地上像是躺着一个人。
吴菁虽觉得奇怪,但还是走过去看了。
一走近,吴菁才现躺着的是一位衣衫褴褛、狼狈不堪的老者。
他骇了一跳,急忙伸手试试老者的鼻息,现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后,松了口气。
他扶起老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这老人弄到了院中。
娄筝刚给肖哲送了晚饭,一出门就见到吴菁扶着个人进来,惊道:“吴菁,这是谁?”
“娄姐姐,先别问了,救人要紧。”
娄筝急忙去自己房中拿了药箱,吴菁将老者扶到自己床上,先用净化术将老者破烂衣裳上的污垢去除,而后又去厨房烧了热水。
回来时,娄筝已经给老人施好了针,正在收拾药箱了。
“娄姐姐,这老人家怎样?身体可要紧?”
老者身上没有灵气波动,与娄筝一样是一个凡人。
“一会儿你给他用热水擦擦身,养上两日就能痊愈,这老人家没什么病症,只不过是冻伤了而已。”
说完娄筝看了一眼吴菁的房间,眉头微皱了起来。
吴菁憨憨地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娄姐姐,今晚就让这老人家住在我的房间,我去隔壁睡,反正我们修真之人能够御寒,而且晚上我基本上都是修炼的。”
娄筝点头,叮嘱吴菁半夜的时候再去房间看一次那老者,就回房休息了。
房间内,娄筝将药箱放到木桌上,而后坐到床边,昏暗的灯火打在娄筝的脸上,她一张精致的小脸在灯火的映照下却表情严肃。
吴菁这个时候在门外救了一位老者回来,不得不让她怀疑。八壹中文網
先不说这里是天蘅派,上山是要有身份玉牌的,单就这个地方如此偏僻,都不应该会出现外人。
一个老者出现在他们小院前,而且还被冻伤了,恰好被吴菁出去关门遇到,这一切不是太过巧合了吗?
但是娄筝诊脉又瞧不出任何异样,不过就是因为这老头装的太像了几乎没有破绽,才惹得娄筝怀疑。
如果她猜测的是真的,这人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这个小院中,一个倒霉蛋,一个凡女,加上一个修为低微的杂役弟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可图的东西。
可即便是这样,娄筝还是不敢大意。
考虑了半夜,娄筝也找不出来个合理的解释,干脆也不再想,躺到床上睡觉。
一月份,就连天蘅派所在的范围也处于寒冬之中,峰顶积雪,寒风阵阵,黑夜遮掩下的小院很是安静,有雪花簌簌飘落。
吴菁的房中黑漆漆的,躺在床上的老者突然睁开眼睛,而后从他体内飞出了一个迷你精致的小人穿过了房门在小院的上空飞转了一圈,最后朝着娄筝的房间飞去。
小人身上穿着精致华美的道袍,身周都被一层柔和的白光包围,但是面容却笼在一层薄光之中看不清晰。
这小人穿过娄筝的房门,就飞到了娄筝床边的木桌上,小人在木桌上盘着腿,一条短粗的小胳膊撑着下巴,盯着床上的少女。
小院中的灵气波动就是从这间房间中传出的,身边床上躺着的少女周围都是金色的光点,而后这些光点飞进入她的身体中,金色的光点越聚越多,而后进入少女身体中的度也明显变快。
小人儿眉头皱起,他伸出肥胖的小手,上下翻飞,不一会儿,就捕捉到了几枚光点,金色的光点绕着他的手指飞了一圈,而后变为点点亮光消散在空气中。
小人一愣,有些不敢置信,这些金色的光点不是其他东西,而是凝聚的灵气,因为密度极高,几乎要成为液态,而眼前这个少女在睡梦中,身体竟然在不自觉的吸收着灵气!
可她明明只是个普通人,连灵根都没有!
小人浮起来,更靠近床上的少女,而后从他肥胖的小手上伸出一根细细的银丝轻轻地缠绕在她手腕上。
银丝被轻微的挑动,但是小人的眉头却越皱越紧,片刻后,他收回银丝更加疑惑起来,即使是这样查探,眼前少女也是普通人的体质,完全瞧不出她也是能够吸收灵气的!
这一切都太蹊跷了,小人逗留了片刻才离开。
几日后,天光晴好,下的雪也化的差不多了。
娄筝盘算着把之前采的用作制聚灵散的药材翻晒一遍,她在小院中来来去去,身后却总是跟了一条尾巴。
老者笑嘻嘻地背着手跟在娄筝身后,“丫头,今日午饭吃什么菜?我看前日你做的那个叫花锦鸡就不错,再配上一壶雕花酒。”
娄筝不理他,只顾着整理手中的药材。
这老者自从身体好起来后,就硬是赖在这里不肯走了,娄筝怕他瞧出破绽,连聚灵草都没去照顾,每日也只做些普通的药剂。可她不管是去做什么,这老人家都不落下一步,恨不得她上茅房都要跟着。
娄筝翻了个白眼。
“好嘛,好嘛,小丫头脾气真是大的很,老头子知道抓锦鸡不容易,算了,不吃叫花锦鸡了,那就做那个糖醋的藕片好了,最好是用那灵藕,脆脆甜甜的,回味无穷。”
娄筝翻晒好药材,转过头,皱着眉头,“老人家,你现在身体好的很,上下山一个来回都没问题,想吃什么,厨房就在那边!”
“丫头真是心狠呐,想我老头子辛苦了一辈子,拉扯了十个儿女长大,年轻的时候一口好的都没吃过,临老也不过就是好一口,可是你瞧我这手抖的,哪里能拿得住锅铲,怕是菜都炒不了。哎,罢了罢了,老头子不烦你就是,不吃了,老头子忍着!”
娄筝嘴角抽了抽,她看他酒杯就拿的稳的很,枯枝般的手端了满满一杯酒,硬是一滴都没撒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