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翰宵抬头看了她一眼,伸手从身边的瓷碗中盛了碗酒酿元宵端到一旁,又将眼前几盘小菜往旁边挪了挪,才开口道:“阿筝起床了,来吃朝食。你不是喜欢悦宾楼的菜吗,这些都是今早从悦宾楼打包的。”
娄筝有些怔,一双澄澈的眼睛瞪地大大的,“甄大少,你怎么在这里!”还这么厚颜无耻的占了别人的厨房吃早饭。
甄翰宵用汤匙拨弄着碗中小小的酒酿元宵,眉峰微挑,“上次咱们不就说好了吗,你叫我甄大哥,如果你觉得别扭,叫我甄叔叔也行。”
娄筝很想翻个白眼,她走到甄翰宵身边坐下,不客气捧起那碗酒酿元宵吃起来,果然如自己想象的那样,软糯弹口,香甜美味。娄筝已经很久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酒酿元宵了。
她口味清淡,喜欢吃甜食,以前师父手艺虽然不怎么样,却唯独一样酒酿元宵做的好,那时候她年纪还小,每当事情做的让师父满意了,师父都会亲手给她做上一碗酒酿元宵,她小小的人捧着一大碗酒酿元宵,笑的酒窝都露了出来,然后一个人可以捧着大碗把整碗酒酿元宵都吃完,最后托着空掉的大碗去师父面前撒娇。
娄筝甩了甩浮上脑海的回忆,边吃着元宵边嘟囔道:“什么事?”
甄翰宵有些郁闷,这小子怎么回事,虽然他现在处境是比较尴尬,上次请他吃饭也是为了让他帮忙,但是他就不能没事来找找他,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吗?这么问真叫人不爽。
甄翰宵放下手中汤勺,双手抱在胸前,就这么瞧着娄筝,“阿筝,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日后都要住在这里了吗?”
娄筝塞了满口的酒酿元宵险些被呛到,她咽下口中食物,连忙喝了口汤。因为惊讶,声音都变得尖细了几分,“别告诉我,外面那几个小厮收拾的是你的东西。”
“我被赶出家门了。没地方住,你身上又有我的全部身家,我不搬到这里住看着你不放心。”甄翰宵说的好似理所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此时心底满是心虚。
他偷偷瞄了一眼娄筝的脸色,娄筝低着头好像在想着什么。
须臾。娄筝才放下碗,转头皱着淡淡的眉毛问他,“甄翰宵,你真的要住在这里?”
甄翰宵光混地摊摊手,“我现在就是个白身,住在这里才显得正常。”
想到甄翰宵在甄家的处境,娄筝吐了口气,“好吧,你自己的事情随你,可是我说了。我不喜欢麻烦,你们甄家的事不要牵扯到我头上。”
娄筝与甄翰宵说清楚,就收了空碗准备拿去院中清洗。还没走出厨房,娄筝突然又转回身,看向还愣神的甄翰宵,理所当然的问道:“朝食还有没有,王勋受伤了躺在床上还没吃东西。”
甄翰宵站起身,将食盒中剩下的一碟汤包递给娄筝,娄筝看了他一眼,接过就去了王勋的房间。
等到娄筝的身影消失。甄翰宵还有些回不过神,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下意识对娄筝将他排除在她之外的这种态度很不满。
甄翰宵一时间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也不过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少年而已。即使是有些能耐,也只是个普通人。
为什么这些日子他老是忘不掉,尤其是在他疲惫失望的时候,脑海中就会浮现他歇在这个小院吐了她一床时,娄筝愠怒无奈的红小脸。
这些日子,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好那口了。可这小子对他也太冷情了点吧!
看看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甄翰宵前后一想,心里就塞的厉害,他挥退了正在给他收拾屋子那些人,转头又瞧见厨房桌上的碗筷,想起娄筝刚刚进厨房时候冷的搓着小手的模样。
在家中从来不做活的甄翰宵,鬼使神差的就收拾了碗筷拿到了院中古井边,从井里提了水,先把厨房里的水缸给满上,这才开始别起他的华贵衣摆,蹲在古井边,笨拙的洗碗盘。
真冷啊!刚刚洗了两只碗,甄大少一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就冻的通红。
娄筝从王勋房中出来,就见到甄翰宵蹲在井边洗碗,那碗盘碰撞的刺耳声音,都让人怀疑,下一秒被他提在手里的碗就会摔碎撞碎。
娄筝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甄大少,你这是干什么!”
甄翰宵动作笨拙,一看就是没做过这种粗活的人,一双手比有些女子还要好看细腻。
甄翰宵身子一僵,他知道他动作僵硬,还险些打碎了几只碗,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心虚起来,可又不想娄筝看不起他,他只好低着头,奋力与盆中的碗做斗争,“阿筝,你去给王勋熬药吧,我这里一会儿就好了。”
娄筝用看怪物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去厨房给王勋熬药了。
最后碗盘还是没有保住,被甄大少打碎了一个,院子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娄筝也懒得去看了。
甄翰宵后背僵硬了很久,才有勇气转头朝着厨房那边看上一眼,见娄筝没有出来,他才松口气。甄大少偷偷摸摸将那只碎掉的盘子捡起来,用衣摆兜了收到自己房里,心里暗搓搓打算等出门时候再买只一模一样的回来,这样娄筝就不会现了。
要是让娄筝知道,甄大少有这样幼稚的想法,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将汤药端给王勋喝后,娄筝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门,她要先去万景茶楼给王勋告个假,顺便在万景茶楼打探下肖哲的消息,再去西市买些食材回来,总不能天天吃外面的。
娄筝走时,甄翰宵已经回了自己房间,路过他房间的窗户,甄翰宵房间的窗户为了透气微微开了半扇,窗后就是书桌,他正坐在书桌后认真瞧着账本,眉心微皱,面色沉着,像是换了个人,完全没有了与娄筝在一起时开玩笑的模样。
等事情都办妥,娄筝提着大包小包东西回了小院做饭,甄翰宵却突然跑出来,询问了中午做什么菜之后,竟然自己去打了井水,帮着洗菜。
娄筝也不拒绝他的帮忙,不用碰冷的要死的井水,娄筝倒是乐得舒服,吃了饭,各自回房休息。
娄筝刚刚闭眼睡着,就被院里人哄闹的声音吵醒。
捂了捂耳朵,那些声音还是不断地钻进来,娄筝有些烦躁地坐起身,恰好又听到一个女人带着怒气的尖利声音,“甄翰宵,你这个白眼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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