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几个男生拉着他。免得他冲出去被过往的车子撞上。
原本一大桌子还剩下一男一女,另外几个女人蹲在路边哭。
那女孩子叹了口气,说:“都大学四年了,早干嘛去了?又不是你妈?谁还等着他吗?”
旁边的男孩子轻笑了一声,说:“大家都是一个社团的,平时都在一起玩,社长不敢表白也情有可原,就怕表白了朋友都做不成,另外,他害怕表白了那女生就就退社了,他怕以后尴尬,更怕以后不能见她。”
女生不认同的摇头,“可是他这样就好了吗?她单身的时候不表白,她有对象的时候,装的云淡风轻,现在,她都要结婚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喝醉了又在这里发疯,有什么用?女生最不喜欢男生这种性格,说好听了,那是考虑全面,说难听了就是瞻前顾后小家子气,说什么她幸福快乐就好,这都是扯淡的话,装什么高尚?他以为他给自己扣个高帽子,就真的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伟大的不得了了?”
女孩子冷哼一声,将杯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说道:“他要是真的高尚,真的伟大,就应该走远一点!眼不见为净,对谁都好!”
“可他呢?她单身的时候,他天天找理由跟她待在一起就是不说不行动,她有对象的时候,他笑呵呵地跟她对象成了朋友,他们俩吵架的时候,他还在一旁帮忙调节,我跟你说,我都怀疑社长脑子有坑!”
“更离谱的是,他们都要结婚了,社长被邀请的时候,竟然还笑呵呵地说自己要去当伴郞?在我看来,这简直有病!没病的人是干不出这种事情来的!”
旁边的男人呵呵笑了一声,倒了杯酒说:“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这不能怪社长,他性格就是如此,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女生生气的将酒杯“砰”地一声摔在了桌面上,道:“我最讨厌男生这样,婆婆妈妈的,还给自己戴高帽子找借口,怎么?是希望女生感动,给他们送一面锦旗?还是夫妻俩一起感动一起送锦旗?又或者说希望女生感动了转而扑向他的怀抱?”
男生干笑了两声,似乎是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了,就说了句,“你喝多了,这又不是你的事情,你就别激动了,不至于为了别人的事情气到你自己。”
“我愿意!”女生说着,拎着一瓶啤酒昂头咕嘟咕嘟地喝起来,被男生夺了下来。
女生反手去抢,被男生拉住了手,抢不到,就闹了脾气,最后竟然还哭了起来。
而路边那个被人拉住的男生,在指着大马路说了很多话之后,也哭了起来。
诸强的心情本来就已经很糟糕了,听完这些话,看了这一出闹剧,心情越发烦躁。
他自己坐在桌边一杯杯地喝着酒。
一直到路边的烧烤摊要打烊的时候,他才付钱起身。
这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半,路上的出租都不多了。
他喝得有七分醉意,就沿街往前走,走到国贸大厦的时候,他盯着国贸大厦愣了愣神,走过去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
江淮安原本已经睡下了,接到电话就又从床上爬了起来。
开车来到国贸大厦的时候,下了车,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台阶上的男人。
诸强长得很高大,也很魁梧,他领带斜着,衬衫地扣子松开了几颗,此时正昂面望着天,江淮安走过去就闻到了浓郁的酒气,还有烟草地味道。
他眉头皱了一下,弯腰去扶诸强,说:“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可他的手才刚刚碰到诸强,就被他狠狠地甩开。
江淮安毫无防备,被他甩的一个踉跄,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皱了皱眉,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他从地上站起身,重新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诸强,道:“你喝醉了,我不跟你计较,你起来,我送你回去。”
“呵——不跟我计较?”诸强冷笑出声,缓缓地移动视线落在了江淮安的脸上。
因为喝酒的缘故,他脸色有些泛红,他望着江淮安的脸,扯了车嘴角,道:“如果,我非要跟你计较呢?”
闻言,江淮安猛地皱了眉,声音都带了一丝冷意。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诸强摁着地面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腕,上去照着江淮安的脸就是一拳。
“就是这个意思!”
江淮安直接被他打的偏过头去,嘴角还露出了丝丝血迹。
他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看见鲜红的血迹,眸光猛地沉了一分,抬眸望向诸强:“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清醒的很,我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要打你!”
诸强说着,再次动起手来。
抡起打架,江淮安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诸强的,毕竟诸强学过空手道,而且他有比江淮安健壮一些,即便是喝醉了,江淮安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江淮安总不会站着挨打,他一边防着诸强,一边往后退,诸强现在喝醉了,他不想跟他计较。
况且,诸强是他多年的朋友,又是他在江氏的强大助力,于情于理,他都不想伤害诸强。
可诸强可不是他这样想的。
在酒吧听闻凤说了那么多,他心里已经难受的要命,在看着闻凤在出租车上哭,送了闻凤回来,又听了刚刚那一幕闹剧,他的心情简直糟糕透了。
在江淮安来之前,他一遍一遍地想,如果两年前江淮安娶了闻凤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
江淮安不傻,诸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没有听不懂的道理。
两个人都累的厉害,坐在国贸大厦前的台阶上,江淮安脸上挂着伤,诸强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淮安伸手抹了下嘴角的血,侧眸看咯诸强一眼,说话的声音在这炎热的夏夜里显得格外的冷清。
他说:“诸强,我娶闻凤,不娶闻凤,那都是我跟闻凤之间的事情,这跟你无关。”他话落,顿了顿,蹙了下眉心又说:“当然,你喜欢她,不喜欢她,那也是你的事情,这跟我无关。”
诸强原本垂着头坐着,听见这话脊背瞬间僵了大半。
好一会儿才抬眸看向江淮安,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她为你怀孕,为你流产。她喜欢你,难道。这也与你无关吗?”
江淮安收回了目光,淡淡看着冷清的街道,沉默了几秒说:“我有喜欢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我不喜欢闻凤,如果我不喜欢她,还跟她结婚,那是对她的不负责,如果非要结婚,即便是商业联姻,我也能接受,那个人可以是任何人,但是唯独不能是闻凤。”
闻言,诸强脸色微变,问:“为什么?”
江淮安眉心蹙了一下,垂了眼眸,说:“她已经对我付出的够多,我不爱她,所以,我不能伤害她,不能毁了她一辈子。”
诸强听见这话,一下子就火了,蹭地站起身来,怒声斥责:“可是你两年前已经把她毁了!”
江淮安深吸了一口气,他自然明白诸强说的是两年多前酒店的那件事情,他皱了皱眉,望着诸强的眼睛,语调平静道:“无论你信不信,两年前的哪件事,我问心无愧。我没有碰她。”
“你……”诸强怒指着江淮安,他简直要气疯了!闻凤当年都怀孕了,江淮安竟然还说得出这种话来。
他气的咬牙,一张脸难看的厉害。
而江淮安却是面色浅淡,就那么直视着他的目光,丝毫不曾退却。
他那种眼神,带着坚决,带着问心无愧。
诸强知道他传递过来的意思是什么,可他怎么能接受他的这个说法?又怎么能容忍江淮安这么说?
他几步走过去,一把攥住了江淮安的领子,恶狠狠地咬着牙。
“你……”
可江淮安神色却始终未有变化,诸强望着他的眼睛,咬了咬牙。终究什么也没说,也没动手,他懊恼地松开了他的衣领,怒气无可发泄,转身一一脚踹在了垃圾桶上。
江淮安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神色始终淡的厉害。
诸强踹完了垃圾桶,又回头看了江淮安一眼,终究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景,江淮安皱了皱眉,一句话也没有说,抬眸望了一眼星空寥寥几颗星辰。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站起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外套搭在肩膀上,单手插在口袋里,朝着车子走去……
昏黄的路灯将他的背影拉长,在地面投下一个长长的黑色影子,显得越发消瘦孤寂。
……
翌日。
闻凤宿醉醒来,整个脑袋都是疼的,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二点才醒来。
简单地洗漱之后,她拿着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在家里吃了午饭之后,闻凤自己开车出了门。
红色的法拉利在慕氏公司门口停下,闻凤打开车门,望着慕氏公司的牌子皱了皱眉,紧绷着脸抬脚走了进去。
说起来她这还是第一次来慕氏,她从旋转门进来,四下里打量了一眼,走到了服务台前。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找你们成总。”
“请问有预约吗?”
“有,我是秦氏集团的闻凤。你这么告诉他,他就明白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