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越来越近,张骞已经可以听到吴磊的呼吸声,有些心喜,那一拳头砸下去袖箭伤得吴磊颇重,他的呼吸明显有些不均匀。
没把机关放在眼里的吴磊每一步前进却很慎重,还不停抽鼻子,张骞略微一想,明白了,黑夜里遍地是青苔枯叶,那玩意只能这样才能分辨,营地的位置他已经能确定,估计他没有耐心再绕路。
紧张之余张骞想起一个故事,一个人在电梯里放了个臭屁,他想恶心其他人,就惊讶地说:哎呀,煤气漏了。于是,电梯里的人都使劲抽鼻子。
吴磊此时就是这样,没有半点杀伤力的米田共简直把他恶心到家,可又不得不使劲嗅嗅,就好像一条觅食的狗。
张骞心里暗笑,他真想站起来通知吴磊,那玩意可珍贵了,不是想拉多少就多少的。
吴磊忽然站住,绕开了一段路才继续前进,嘴里还骂咧咧的,赌咒发誓抓住张骞要抽筋扒皮,张骞颇为意外,吴磊果然是疯子,疑神疑鬼的,他根本就没有在那些地方布置那种机关。
“出来!”
吴磊又站住,狠狠跺了一脚,张骞暗道不好,吴磊这一震动,附近两处机关一起响应,一处陷阱一处劲弩全都放空,竹箭擦着吴磊身子飞了出去,而就在他旋身时,不能坐以待毙的张骞随着机关的动作扑了出去。
吴磊嘿嘿一笑,等张骞凑近,扭身躲开飞起一脚将张骞踢开。
在地上打个滚,张骞一个翻身再次扑去,暗自心惊,吴磊的反应实在是又快又准。
“杀了你的确可惜,可惜啊……”对着张骞脑门吴磊眼里不舍之色一闪,却依旧重重一巴掌拍下。
将炮拳五个招式练得不说得心应手,但肯定比起上一次与吴磊动手张骞有了一定的章法,此时双拳齐发,不分彼此,一起格挡,咔嚓,张骞的手腕如遇上重锤钻心的疼,但还有感觉,没有瞬间断裂,张骞大喜,吴磊也咦了一声,对张骞这超凡的抗打击力颇为不解。
“嗤!”
机会就在眼前,张骞眼睛都不眨一下,两条胳膊缩回一拳再次砸出,另外一只手则按动机关,随着弹簧崩动,一枚袖箭在黑夜里犹如毒蛇对着吴磊胸膛狠狠咬去。
没想到黑夜里吴磊全身光芒骤然亮起,袖箭噗打在光芒上,光芒随之一闪,吴磊也闷哼一声,但随着光芒迅速黯淡消失,如此近距离必杀的袖箭就懒懒地掉在地上。
果然是修道者,还有护盾,但威力不怎么样,只是阻拦了袖箭就迅速消散,张骞更是欢喜,如此的话从吴磊身上得来的小书是真的修炼口诀,那么今天哪怕断手断脚也绝对不能让吴磊平安走出这片原始森林,要不然后患无穷。
“可恶!”
吴磊狂怒,不仅在阴沟里翻船,居然还是同一条阴沟,他怒极而笑,伸手一把抓向张骞的脖子,张骞大骇,双脚齐蹬,意图摆脱,可吴磊如影相随,手臂暴涨一尺,牢牢抓住张骞将他拖到身前,张骞手脚齐舞,拳打脚踢,吴磊一巴掌拍出,如电击,张骞瞬间四肢无力。
在绝对的力量悬殊面前,果然一切招式统统不起作用。
“虽然没有灵智有点可惜,但跟小爷回去做个行尸走肉也不算埋汰你。”说完吴磊举起手,拇指在前,狞笑着一点点朝张骞太阳穴上按去,还狰狞地说:“求我,求我啊!”
生死关头,张骞脑筋一闪,脱口而出:“紫气诀。”
“什么?”吴磊一切动作暂停。
听到吴磊震惊的声音张骞嘿嘿笑:“我说什么难道你聋了?”
“你怎么知道紫气诀?”大拇指缩了回去,吴磊瞪着张骞。
“哼,还不放下我。这个世界除了我可没人知道紫气诀的内容,全在我脑子里装着呢,你碰一下试试?”
“嘿,糊弄小爷啊,你可不是君家的人。”
“可我是君家的女婿。”
吴磊哈哈笑,将张骞朝地上狠狠一扔:“就你这德性?”
吴磊一松手,力量立即回到张骞身体里,他抓紧时间在地上一滚就准备跑,吴磊却疾步追上,一脚将张骞踢得上跳,等重重落下,他追上来又是一脚,如此抛皮球一样,张骞心里痛骂,却无法摆脱被吴磊虐待。
“咦,怎么不骂人?”
张骞心里暗骂,果然是神经病,难怪要折磨自己。
“你这身奇特的力气哪来的?如何可以用极其普通的羽箭刺伤我?恩?说不说?说不说?”
张骞再次被抛高又重重落下,摔得头昏眼花,吴磊哈哈笑:“她们挺沉得住气,如此这样也不露面。”
“有种你弄死我。”
“弄死你小爷一根指头。”
“可惜那样你不光得不到紫气诀,她们也只会留给你两具尸体……”张骞只是吓唬吴磊,要死就死,但临死被这样折磨实在生不如死,可话出口,想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冤屈地死在人烟罕至的原始森林,张骞就一万个不服气。
“咦,要拼命了?可在小爷面前你有资格吗?不是看你这身筋皮骨可以做一具下等傀儡,小爷会和你罗嗦?”
瞪着血红的双眼,张骞怒吼着朝吴磊冲去,所有的招式在这一瞬间全然忘记,只有两个拳头和吴磊这个目标。
黑夜里呼呼作响,吴磊惊讶地侧身意图等张骞冲过再一脚撂倒,但忽然感觉后面劲风骤起,吴磊的身子立即嗖嗖旋转起来。
一个矫健的黑影从山林里咆哮着冲吴磊扑来。
“畜生,你终于出来了!老子也收了你,哈哈……”一脚将豹子踢开,豹子惨叫着摔出七八米,张骞这时候也扑到,却被已经空手的吴磊一把抓住又卡住脖子拎起来。
“你连裴悠悠是君心悦也不知道,如何是君家的女婿?说,你从哪知道的紫气诀?”
“呸!”准备了好一阵的浓痰混上血沫,距离如此近,张骞又呼呼喘气,委实没有其他反抗的手段,但恶心人绝对可以办到,一口喷出,吴磊手一甩,血沫混上浓痰喷在他的衣袖上,但星星点点唾沫洒在吴磊的脸上,就好像下毛毛雨,恶心得吴磊下意识的反应是丢开张骞伸手去擦拭。
张骞抓住机会,双拳一起砸出,正中吴磊胸膛,砰砰声里,耗尽全身力气的双击只打得吴磊后退一步而已,但吴磊却闷哼连连,因为张骞打中的全是他胸口伤处。
豹子无声地欺近一口摇下,正无比恶心手忙手乱伤口还疼的吴磊一脚踢出,豹子身子一扭,钢鞭样的尾巴抽中吴磊的右腿顺势一拖,张骞大喜,再次扑上又是一口唾沫喷出。
吴磊居然被豹子扑通拉倒,张骞的暗器也正中目标,吴磊捂着脸在地上来回翻滚,一个呼吸就翻出数米远,等他一跃而起,正要扭身来抓张骞,他惊得呆立原地,然后破口大骂:“乱拉大便的畜生!”转身就跑,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呼呼喘气,手指头也不能动一下的张骞看着旁边被打得晕倒在地上的豹子,笑道:“原来你也会布置暗器。我们两兄弟真是哥俩好。”
裴悠悠无声地从黑暗里走出来,望着吴磊消失的方向,沉默了一阵,低声问:“你如何知道紫气诀?”
张骞大吃一惊,他居然没有感觉到裴悠悠是怎么来的,而且裴悠悠此时语气冷淡至极,虽然是和张骞说话,但看也没看他,不似裴悠悠,倒像一个陌生人。
“不想说?”
难道她此时是君心悦,张骞大骇:“谁不知道君老爷子是有名的道士,而无名道观最出名的就是紫气诀。”
“撒谎!”
张骞急了,猛然想起严小雨关于镜湖的一些话,就说;“县志上有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