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君心悦疑惑地问了一句老头,但更多的不满是对着张骞:“爷爷收你门下,这是爷爷看重你,你不愿意可以拒绝,怎么却胡乱说话?”
此地不能久呆,这老家伙病恹恹的,可眼睛开合之间有噬人的光芒,以前张骞看不出这意思,但自从去了熊猫沟,金钱豹最初扑向张骞时眼神就是这样。
“站住!”
这次是老头发话,张骞不理会,继续走。
“爷爷,他既然不愿意,就让他走吧。”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
听了这话,张骞大骇,立即加快速度,这地方太诡异,老头虽然要死了,但他始终是一个会道术的道士,肯定有杀招。
可迎着张骞前冲,从天而降一张大网将张骞笼罩。
老头哈哈笑,笑完继续咳嗽,张骞更是大惊,这老头是故意发话弄得他猛冲却正好掉入他的陷阱,急忙双手五爪伸出,抓在手里用力一扯。
如今就算小指粗细的钢丝张骞都有把握扯断,这网不是塑料,也不是丝麻,可随着张骞的奋力拉扯这丝网不仅没断,而是网眼逐渐增大,可刚刚胀大到张骞脑子大小,他的头才钻进去,丝网其他部位已经在急速收缩,越来越紧,张骞大吼一声使出全身力气。
“哈哈……咳咳,这是专门对付修道者的法网。俗话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这话一点也不可笑,张骞怒道:“我呸!”心里却不得不服气,已经使出全身力气,甚至将才积蓄的一丝真气耗尽,也只是将脖子这处网绳再拉扯开了一尺,而身体腰部以下的部位已经被丝网紧紧缠裹,
要想逃命除非自断腰肢……
“爷爷……”镇定的君心悦也惊慌失措。
“心妍,这只是爷爷预防小偷的一个小措施而已。”
这是预防小偷?明显是假话,君心悦哀求道:“爷爷,虽然张骞言行无礼,可大不了打出去,以后再也不见,何必抓拿他,耗费爷爷的体力。”
“咳……孩子,人心叵测,爷爷不得不防啊,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长着一张小白脸就故意接近你,骗了你的信任,就得了本该属于我们君家的真气,心悦,如今这时代拥有一名修道者对一个家族是何等重要!”
“张骞他和悠儿是好朋友……如今悠儿在道观闭关,等她出来,我们君家蓬勃发展,定可光宗耀祖……”
“唉,悠儿修炼多年,境界一直停滞不前,你呢,到今天也不能觉醒,其他君家子弟一个个资质欠佳,晏家倒是有一个人才,可惜他姓晏,又不肯入赘我们君家,这样下去,我死不瞑目啊。”
“爷爷,都是心悦不孝。”君心悦呜咽着。
“没事,没事,你今天做得非常好,有了他做鼎炉,我有三成希望恢复修为,有一成希望境界提升,哈哈。”
“做鼎炉?”
张骞和君心悦一起惊呼,张骞仅存的真气耗尽,此刻正加紧吐纳妄图恢复真气,可诡异的事情出现了,他的经络居然运转不畅,还在奇怪,听到老头得意的自言自语,他大怒:“君心悦,你居然害我?我哪点对不起你?”
“爷爷,不要啊。”
“心悦,爷爷问你,你是要一个健康长寿的爷爷,还是要他,一个有着异心,不能为你掌控的外姓人?”
“可也不能将他做鼎炉啊。”
“你这孩子,他刚刚自己说了,只要我们一句话,他就会将真气还给我们,我正是这样做的啊。”
张骞急了:“君心悦,你不能相信他,他满嘴谎话。”
“小子,你不要挣扎,每挣扎一次丝网就会紧一分,嘿嘿。”
张骞已经成了缠丝兔子缩在地上,君心悦勇敢地站在他面前:“爷爷,他是一个人,而且他是机缘巧合得到我们君家的真气,他没有错啊,何况今天晚上是我请他来给爷爷疗伤,我们不能伤害他。”
老头得了张骞体内的一些真气,此刻说了一阵话,估计是消化得差不多,从床榻上站了起来,他虽然时不时还要咳嗽,走路却稳当了很多,他看着君心悦:“乖孙女,回去吧,出门后就将今天晚上的事彻底忘记。”
“爷爷……”
老头笑容收敛:“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爷爷的话也不听了?”说到这里,老头已经一脸厉色。
“我不走,爷爷,张骞是人,不是牲口,不能做鼎炉。人是平等的……”
“啪!”
君心悦被老头一巴掌抽飞,摔倒在地,等她抬起头嘴角赫然有殷红的血迹,但她坚持着哀求:“爷爷,不能这样的,你教过心悦,修炼修心,你如果拿一个人做鼎炉,这是起了恶意,就算成功,对你以后的修炼也会有坏处的。”
“总比现在随时可能一命呜呼好吧。”
“哪心悦给爷爷做鼎炉,我心甘情愿,比起张骞,没有半点抵抗,你疗伤更加顺利,肯定没有妨碍。”
老头嘴角一阵笑。
张骞瞅在眼里惊呼:“我知道了,他培养你们姐妹就是为了这一天。”
张骞说完这话把他自己也吓住了,但老头眼里精光扫射过去,全是那种被人揭穿心里丑恶的恼羞成怒神色。
君心悦猛地后退,张骞这话惊得她面如土色,她不住摇头:“爷爷,张骞说的不是,不是,对不对?”
“当然不是,心悦,你到底是女孩子,耳根软,你看,是不是就被他给蛊惑了,以前都好好的,怎么自从认识了他就开始觉得爷爷这不对哪不对了,莫非你从小到大感受了爷爷对你的疼爱都是假的?”
“当然不是。“
“哪不就行了,回去吧,洗个脸睡一觉,等到明天太阳升起,你会忘记今天晚上的这些事的,以后君家的俗事全由你掌握,所有资源为悠儿倾斜。”
“爷爷……”
张骞怒道:“老家伙又在撒谎,哪有所有资源为悠儿姐的?这明显就是谎话嘛。莫非他不吃不喝了不用来修炼了?他是喝西北风长大的啊。”
君心悦的双手轻轻颤抖,张骞大喜,君心悦可是极其有主见的人,商场各种良性恶性,尔虞我诈,她都可以从容对付,对老头的话,她应该有自己的理解。
老头笑了:“小子,知道我为什么任由你说话吗?”
“为了满足你变态的心理。”
“错,因为我和心悦的祖孙感情岂是你两三句话就可以亵渎的。”
张骞暗暗叫苦。
老头转身去床头按了一下,立即一阵悦耳的响铃,随即一个中年男子大步进来,他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张骞,直接走到老头身前:“老爷子有什么吩咐?”
“送大小姐回省城休息。”
“是。”
“大小姐今天精神欠佳,你务必守着她。”
“是。”中年男子立即转身看着君心悦:“大小姐,我们走吧,老爷子该休息了。”
君心悦咬着嘴皮,不住摇头。
“大小姐,老爷子精神欠佳,你可千万不要惹他生气。”
“三叔,你没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吗?”
中年男子扭头看了一眼,奇怪地问:“地上有个人?在哪?我没看见啊,大小姐,你的确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