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一脸“听天由命”的表情,严谨地说:“这要看她的造化了,应该没什么大碍,请王爷放宽心。”
身在现代,曾和唐婉同班的方媛,正在学校和同学打羽毛球,这一次,轮到自己发球,方媛刚抡起球拍,对面的周权眼前突然冒出一股鲜红,就见球拍朝自己飞来!方媛同时倒在了地上。
周权也扔了球拍跑向方媛,大喊她的名字,方媛倒在血泊中晕了过去,附近的同学帮周权打了医务室的电话。周权虽是个嘴巴很贱很欠揍的人,但他胆子小,实际上也就敢说说嘴,根本没见过这种场面!
学校的医务室也是个半吊子,只是先为方媛止住了血,赶紧拨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很快,方媛的父母来了,随方媛一起去了医院。周权自从方媛离开了学校,就魂不守舍地连后面的课都听不进去了。
他明明就是看见方媛肩膀突然喷出鲜血,然后就倒了下去!但这不科学啊!正想不通时,班主任叫他到办公室询问情况。周权身正不怕影子斜,到老师面前“啪啪啪”一说,说到了结尾,老师还在等下文。
周权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痞样:“就是这样,后来同学们就帮我打了医务室电话,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
老师觉得周权拿自己当傻子:“什么?她自己身上出现了那么大个伤口?”
周权也很无辜:“是啊!说了你也不信吧?我可能是被外星人抓去,抹掉了一部分的记忆。我也确实想不明白她受伤的原因,但在我看来就是她自己无缘无故受了伤,老师不信就去看监控啊!当时我离她远着呢!看到她喷血我才跑过去的。”
任凭班主任威逼利诱,周权翻来覆去始终就只有这么几句话,班主任也没办法,只好让周权老老实实呆在班级,等方媛醒来再说,然后,班主任也去了医院。
医院里,方媛的妈妈坐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的椅子上抹眼泪,方爸爸出去抽烟了,方媛还没有度过危险期,方妈妈见班主任来,示意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班主任最近把自己的大波浪剪成了短发,但还是习惯甩头发这个动作,她在坐下之前又甩了甩自己的短发,关切地问:“方媛还没醒?”
方妈妈红着眼睛,又抹了一把脸,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说道:“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离危险。”
班主任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问呢?直接问“方媛是怎么受的伤?”不行,孩子是在学校发生意外,班主任现在代表的就是学校,现在反问家长孩子的受伤原因,这不是推卸责任吗?这个时候这样问,家长的情绪很容易失控啊!
思来想去,班主任终于开口:“我刚才问过跟她一起打羽毛球的同学了,很奇怪,那位同学说……方媛是自己突然受伤的,我也很纳闷,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我们也去看了当时的监控录像,确实就是没看到有谁靠近她。”
班主任正说着,伴随一个男人“嗯嗯啊啊”的说话声,一串皮鞋的声音朝这边走了过来,是方媛的爸爸。他寸头,小个,留着一小撮胡子,看起来像是归国华侨,或者是那种很精明的生意人。
他走到方妈妈的另一边坐下,和电话里的人进行临别的寒暄:“好的好的!那我们这边就准备手续。谢谢谢谢~好的再见!”
方爸爸挂了电话,和方妈妈攀谈起来,夫妻俩完全忽视了这边的班主任。她略显尴尬,见二人说的起劲,也不好插嘴,只好在一旁静静听着。
方爸爸:“我问了,老刘说没问题,我本来也觉得应该可以去,媛媛成绩好,一般学校都争着抢着要。”
方妈妈点点头:“好吧!那等媛媛这次出院我们就走吧!唉,其实我真不想走。”
方爸爸推了推脸上的眼镜,不耐烦道:“那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因为指望不上你!”他把手机屏幕按亮又熄灭,心烦意乱地甚至没有看班主任一眼,就又起身离开了。
此时班主任才敢问方妈妈:“不好意思啊,我问一下,你们对媛媛有什么打算吗?刚才我听媛媛爸爸说……”
方妈妈勉强笑了笑说道:“我们准备给媛媛转学。”
班主任惊道:“转学?媛媛妈妈,这不至于吧?媛媛在这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都挺好的。”
方妈妈毫不掩饰自己对班主任,或者说对学校的不满,质问道:“哪里‘挺好’了?请班主任说说。孩子在学校已经受过两次重伤了,而且两次都是不明原因。你让我怎么放心让孩子继续在那上学?”
班主任:“可是孩子的学习成绩可是有了很大的提高呀!这个您不得不承认吧?”
方妈妈一听更来气了:“你们学校本来也不招差生啊!我们媛媛初衷成绩就不差,你们当老师的,就是一味地看中孩子的学习,可是对我们家长来说,孩子的安全和健康更重要!孩子废了,考满分又能怎么样?”
班主任被方妈妈的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便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了。这时从病房里走出一个护士,说道:“病人醒了,家属可以通过门上的小窗户看一下啊!”说完不等方妈妈说话,便立即转身又回了病房。
方妈妈贴近大门上的玻璃窗,方媛睁着眼睛,鼻子里还插着氧气管。可能是护士回去告诉方媛说妈妈就在门口,方媛偏过头看向门口的方妈妈。母女俩隔着一道门,默默无语两眼泪。方媛轻轻朝妈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而此时在另一张病床上的还有姚弛,他帮贺阳治好身上的疹子后,自己便也倒下了。但这次有了给贺阳治病的经验,他自己丝毫不觉惊慌。他让贺阳帮他先把草药糊在疱疹上,再用真进去挑开水泡,这样不会受到邪风侵袭,保证安全。
今天桑吉敲门进来,帮他们煮了一壶油茶,她的脸上音常年没有保养,再加上药农作,有很明显的红血丝,远远看着像害羞的大姑娘。她进来把油茶放在桌上的暖壶旁,低声说道:“谢谢你们,阿妈今天要去村长家帮我退婚了。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我确定了我不想要什么,我不想嫁给村长。”
贺阳真心替她高兴,握上桑吉的手:“太好了!你要学着对自己好点,要明确自己的目标,每个人都有争取幸福的全力,不要觉得你命苦就不配拥有什么幸福和快乐。越是在这样的逆境时期,越要乐观对待。不要轻易对命运低头,什么事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你想过怎样的生活,全靠你自己。”
不知为什么,姚弛听了贺阳这番话,突然想把她紧紧拥抱在自己的怀里。
桑吉热泪盈眶,用手反握住贺阳的手,点了点头说道:“我记住了,真的要感谢你们!”
婆婆带着两头牛来到村长家,村长不懂了,打发走儿子,也没有站起来,坐在椅子上问:“阿妈您这是?”被年龄相仿的人叫“阿妈”,婆婆浑身不舒服。
谈判很不顺利,村长不同意退婚,意思是“你们都收了我的礼,就相当于已经结婚了,只是还差一个形式而已。按理说桑吉都应该搬过来住了,但是我尊重她,所以想等一切形式都走完再让她搬过来。”
两人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婆婆也不是吃素的,气势丝毫不逊于村长。但村长就是村长,他没有继续和她吵下去,但也死活不肯收她的牛,最后,牛自己在村长家的院子里散步,婆婆气呼呼地走了。
村长从那一刻开始,便向村里人到处宣扬说桑吉“婚前出轨”,和自己婚约在先,却不守妇道和别人苟且,怕新婚之夜被发现,只好提前来退婚。
村里人也都看见了村长家院子里被退回来的两头牛,本来就都认为这段婚姻中是桑吉站了大便宜,要不是她自己的问题,怎么可能主动退婚?所以村民们对村长的话深信不疑,背地里兑桑吉指指点点。
桑吉听了流言在院子里抹眼泪,一整天都不敢走出自家的大门。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最近几个晚上贺阳都是和桑吉睡一个床,婆婆在藤编沙发上铺了被子同贺阳和桑吉睡在一个屋子,姚弛赜和桑吉的哥哥蒙塔里一起睡。
这晚,贺阳被身边桑吉翻来覆去的声音吵醒,两人便来到楼下院子,女孩子之间总是那么容易产生共同的话题,贺阳和桑吉聊到了半夜。忽然!桑吉捂着脸哭了起来,指着院子里的空地说:“鱼!鱼!那有条鱼!”贺阳瞬间汗毛倒竖,看向院子中央的空地,哪里有什么鱼?
贺阳抱着桑吉,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没有鱼,桑吉没有鱼,我们回房睡觉好不好?”
桑吉对贺阳的安慰没有任何反应,就是不敢往院子中央看,一直哭着,不停地喊:“有鱼!”
此时蒙塔里和婆婆快步下楼来到桑吉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