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弛在衙门前击鼓,等了很久才有人出来开门,而开门的人正张着大嘴打哈欠,一脸的不耐烦:“干什……”“么”字还没有说出口,对方看到是姚柏,哈欠都憋回去了!
姚弛欠身道:“小生想求见知县梁大人,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对方困意全无,可能是担心姚弛跑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姚弛,手朝后面疯狂地乱摆,嘴里喊着:“快叫李大人!姚柏来了!快去!”八壹中文網
李大人是个武官,五大三粗横着走出门来,嘴里面叫嚷着:“正愁没地方找你就来了!行啊!胆子不小啊!”
姚弛被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李大仁随后走近,一个擒拿手就把姚弛押了进去,姚弛也不挣扎,随他进去。李大仁坐在上面主位,面色阴沉,来了两个小兵,朝着姚弛的腿上用力一蹬,姚弛便不自觉地跪了下去。
李大仁一发话,两旁的兵卒:“威~武~”姚弛左右看看,这阵仗他也是第一次见,竟然觉得有点好玩儿!之前都是在电视里看过,今天来个沉浸式体验,重点是还不花钱!姚弛这么想着,脸上竟露出一丝得意。
而这种表情却气坏了堂上的李大人,他理所当然地把这当成是对他的挑衅和藐视!李大仁横眉怒视:“堂下罪犯!抬起头来!”
姚弛心说:刚才不是刚见过吗?又不是不认识。他心里这么想,脸上表情不变,乖乖地抬起头来。
李大仁:“罪犯姚柏!我问你,为什么要刺杀梁大人?”
姚弛脸都惊得绿了,what?我?姚弛眼睛瞪得比灯泡都亮:“刺杀梁大人?”姚弛忽然有点转不过弯,用眼神向李大仁发出询问。
李大仁不吃这套:“你不要装出不知情的样子!我们可有的是方法让你招供!”说着,他对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姚弛身后便多了一把木头长凳,这下姚弛可淡定不了了!
姚弛:“你这是屈打成招啊!我不从!我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你不可以对我用刑!”姚弛嘴里喊着,却一点也不耽误那些个虾兵蟹将把他绑在椅子上。趁着还没有绑住双手,姚弛赶紧摔碎了茶杯。
陡然间,一道寒光直奔李大仁面门而来,一把羽箭不偏不倚,正好插在李大仁的脑门上,李大仁还没反应过来,瞪着眼珠子,甚至还左右看了看,他想知道刚刚射来的那把箭射去了哪里。
他脑袋一动,头上的羽箭也跟着颤了颤,他这才发现,箭竟然就插在自己的头上!瞬间,李大人的头就歪向了一边,眼睛还睁得大大的。
虾兵蟹将们立即慌了手脚,有的直接跑了,有的还叫嚣着:“这里是知府!起初你在此造次!”不等他说完,钟风拿起一块银锭子直接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钟风淡定从容地一边帮姚弛解开绳子,一边与虾兵蟹将们打在一起。这些小兵岂是他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大半。剩下几个跑不动的,或躺或坐地在地上龇牙咧嘴。
姚弛此时已经完全解放了,把受了伤的士卒们扶上台阶和凳子上,深深地鞠躬行礼:“对不住了各位,这件事本与你们无关,让你们白白受了皮肉之苦,不嫌弃的话,今日受伤的兄弟们全都到我府上,我亲自帮大家敷药,管吃管住。”
大家面面相觑:不是说姚府治死过人吗?谁还敢去啊?姚弛看出他们的迟疑,手握空拳在嘴边轻咳一声:“咳~恐怕大家对我们那里有些误会,我们祖传的医术,如果说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那也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没关系,你们可以不去,我照样给了你们银子,你们自己找地方医治去。”
说着,姚弛朝钟风使了个眼色,钟风刚要掏银子,突然一个士兵摆摆手,大咧咧地站起身对姚弛说:“算了算了!我跟你们去!”
有一个开了头,其他人也都站起来,跟着姚弛和钟风来到姚府。药房里草药齐全,秦明大概是担心自己医术不行,还从现代带了些西药,磨成了粉末,一小包一小包做了标记,姚弛都仔细看了,治疗外伤内伤的都有,他特意用了草药,给大家敷在患处,又吩咐厨房做些好酒好肉款待他们。
士兵们在姚府吃得满嘴油花,十分尽兴,姚弛和钟风、二栓和铁柱,都穿插在酒桌上作陪。姚弛很看好那个领头说要来姚府的士兵,治伤的时候都是最先给他包扎的,饭桌上也一直和他攀谈。
聊天中得知,此人叫宝富,在县令身边已经当差做了半年多。宝富憨厚仗义,看姚弛顺眼,什么都和他说,有问必答。
宝富:“你们这件事啊,我是看得清清楚楚,你们就是被人暗算了!但是没办法,你们的对手太强,县官不如现管,更何况咱们的梁大人又是县官又是现管呢?你还不知道吧?常村那个开医馆的老太太,看着不起眼,人家可是梁大人的二姐姐呢!你说梁大人站那边?”
姚弛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敬上一杯酒:“原来是这样!那我倒也能理解了,有做县令的弟弟,惹这点事不算什么。”
宝富点头:“是啊!但是现在梁大人死了,看她们还能猖狂到哪里去。”他语气里似乎对这个“二姐姐”有点不满。
姚弛继续追问:“梁大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今天李大人说他死了,给我吓了一跳!我今天就是专程来找他的,怎么就死了呢?”
宝富:“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是相信人肯定不是你杀的,”
姚弛听到如此诚恳的话,不禁为之动容,他亲自帮宝富倒了一杯酒,再给自己斟上一杯:“我姚弛定不会辜负小兄弟你的信任!人确实不是我杀的。兄弟是否能和我说说梁大人被杀的时候,都有谁在场?”
宝富:“那天我和李大人去找梁大人说点事情,当时他身边还有一个端茶的小兵,总共就我们四个人。”他放下酒杯,眉头紧锁着回想那天的场景:“说来是真的奇怪,有点像……闹鬼。”
那天是在梁大人的书房中,两位大人对面而坐,宝富算是跑腿的,只能站在一旁等待听令。几人都还好好说话,突然李大仁耳边嗖的一声,像是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没等他反应过来,梁大人胸口就莫名出现了一个深深的血窟窿!当时桌上摆了两杯茶和几本书,全都溅上了梁大人的血,腥红的一片。同时众人还听到有个男人说了句:“我来替谢家上百口人要了你的狗命!”
宝富:“重点就是这句话,这一定是谢家的鬼魂来索命了!”
姚弛噗嗤一声笑出来:“哪有什么鬼?”
宝富表情严肃起来,他摇摇头:“我本来也不相信鬼神之说,但若是你亲眼所见,你不相信都难了!”
姚弛:“那李大仁也亲眼所见了,怎么还说是我杀的呢?”
宝富:“这你就不懂了,本来我们在场的人是都觉得梁大人是阳寿已尽,被阴间的小鬼抓去了。但是你要知道,还有一件事呢,”他对姚弛又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说道:“梁大人死了,李大仁是第一个有可能顶替他位置的人,这时候你来了,要是能把你们之前的案子结了,再跟上面的人说查到了杀害梁大人的罪犯,他取代梁大人不就更加名正言顺了吗?”
姚弛深深地点头表示赞同:“是是!确实不错!怪不得见到我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对我用刑,明摆着屈打成招啊!”
宝富:“对,李大仁性子急,唉,这回自己也急着去送死了,哎,宾水县接连死了两个县令,上面可能明天就会派人下来,不过你放心,我们今天在你这里吃吃喝喝,是绝对不会说你半句坏话的!但没来的那些我就不敢保证了。”
姚弛摆摆手:“没关系,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查,虽然我上次从狱中逃跑了,可那也是权宜之计,不跑估计我现在都死了,我不能等死啊!”
宝富:“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凭空消失的啊?莫不是真的有能上天入地的人?”
姚弛故作神秘地摸摸下巴:“这么嘛!天机不可泄露~这是我们姚家祖传的本事。”
宝富:“这本事可太厉害了啊!不过若不是你在他们眼前消失,梁大人的死就怎么都赖不上你了,哈哈~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啊!。宝富说着又举起了酒杯。
姚弛端起杯子和他的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在现代不常喝酒,姚弛觉得有点不胜酒力,便叫来钟风继续陪着,又安排好了他们的住处,姚弛便先回房休息了。
回到小跨院,姚弛没有马上熄灯睡觉,而是揉着眉心,独自喝茶醒酒。忽然,姚弛余光看到从院墙上飞身跳下一个人影,
他没有抬头,又拿出一个茶杯倒上了茶,和来人打招呼:“你终于肯露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