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弛双手张开,搭上沙发靠背,小眼睛一眯,时分夸张地用下巴指了指贺阳:“没办法,非要嫁给我!”
贺阳笑着轻推姚弛一把:“是~非你不嫁的那种呢!”
十五号很快就到了,福源大酒楼最大的婚宴礼堂里,贺阳的外婆也颤颤巍巍地一起来了,她穿一身红色中山装,白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欢喜而不失严肃地端坐在上手,十足的“老祖宗”派头。
老太太趁婚礼还没正式开始,招手把贺阳和姚弛叫过来,塞给他们一个鼓鼓的红包。然后拉近两个孩子,发号施令道:“我现在住贺阳娘家,你们至少要每个星期来看我老太太一次!听到没有?”
姚弛与贺阳连连点头,老太太这才放她们去忙。婚礼前后,最忙碌的要属蒙塔里,他现在是桑吉手下的得力干将,桑吉是餐饮部经理,而蒙塔里是婚宴的分区主管。
如今也是西装革履,根本看不出当初少数民族的生涩了,大到指挥现场,小到察言观色,他样样精通。
今天是“恩人”姚弛的婚礼,他整个人都忙得要飞起来,提前自掏腰包给灯光、音响、摄像、主持人都塞了红包,保证婚礼的顺利进行。
婚宴的酒菜也都是按照福源的最高标准来定的,昨天蒙塔里就给部门的全体员工开了会,从发型到妆容,再到工作服,务必做到完全统一,干净整洁,又陪他们复习了一遍服务员基本礼仪……于是才有了今天这场完美的盛世婚礼。
秦若余和秦明坐在一桌,王小花留在姚府看生意,桌上同时还坐着钟风、苏妙生、沈白、谢慧然。
当然姚柏和油菜花没空做,他们跟着新郎新娘打下手,虽然为了今天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可毕竟是一生仅一次的结婚典礼,难免出现一些临时情况,比如现在,姚姚乐和鲍不平两个花童不知道跑哪玩儿去了。
整个场地扫一圈,还有两个孩子,是锦儿和的的,总不能让锦儿抱着地地撒花吧?叫了几个服务员一起找,始终找不到。
最终桑吉的对讲机里有人急切地喊道:“桑吉经理~桑吉经理!我这里有一个小孩抱着我的……抱着我的大腿不放,他穿着小礼服,是不是姚总婚礼上的小嘉宾呀?长得挺可爱的,就是,太粘人拉!”
桑吉迅速问了地点赶过去,抱起姚姚乐:“小色鬼~鲍不平呢?”
姚姚乐一指旁边的卫生间:“在拉屎~”
桑吉翻了个白眼,喃喃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了,鲍不平推门从里面出来,化了舞台妆的小脸更红了,桑吉问:“怎么了鲍不平?你手怎么这么热呀?发烧了吗?”
鲍不平摇摇头,蔫巴巴地答道:“没有,最近青菜吃得少,便秘了吧?我现在满头大汗的。”
桑吉一手一个,带着他们火急火燎地赶往场地。此时姚弛和贺阳已经等在红毯的一头,贺阳的头纱又找不见了,油菜花正用场地上的各种鲜花扎了一个花环往贺阳头上戴。
桑吉慌忙把装满花瓣的小花篮往两个孩子的手里一塞,小声叮嘱道:“记住昨天咱们排练的哦!跟着爸爸妈妈,用力把花瓣洒上去,走到尽头了下台到我这里来,我就在台阶那里!”
时间到,主持人浑厚的嗓音宣布新郎新娘走红毯,音乐声响起,贺阳收腹提臀,带着紧张而幸福的微笑,挽着姚弛的胳膊迈上了红毯。
正在这美好时刻,在座的来宾都为这对金童玉女鼓掌祝福。贺阳忽然觉得自己拖尾的婚纱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试着稍微用力往前扯,也扯不动。姚柏此时走上前,贺阳回头一看,原来是鲍不平晕倒了!正好趴在她的婚纱拖尾上,她惊慌失措地想要转身去扶。
姚柏小声说:“我先抱他下去看看怎么了,你和姚弛继续!”
姚柏将鲍不平抱走,于是只剩姚姚乐自己完成了撒花的任务。姚柏把鲍不平抱进一间包厢,要了个冰袋帮他敷额头,这时鲍不平开始说胡话,说的尽是一些听不懂的话!姚柏不解,把他的胡言乱语录了下来。
姚柏给鲍不平号脉,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他心里一阵不安,闭上眼睛看姚弛婚礼现场的情况。就这样,刘长乐出现在姚柏的眼前。
她来干什么?碍于她喜欢姚弛的事实,姚弛结婚没有告诉老刘一家,当然主要就是因为刘长乐,可她还是来了,她是来大闹婚礼的吗?
姚柏用意念告诉姚弛:“刘长乐在现场,就在宴会厅进门那里,你继续,我帮你看看,有情况我再告诉你。”
姚弛一听刘长乐的名字,正在给贺阳戴婚戒的手一抖,戒指差点掉在地上。内心也想着她来会是干什么的?
而鲍不平还在包厢里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发音很奇怪,像是异国语言,也根本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声音。姚柏也说不清楚。
姚柏看着刘长乐在门口徘徊,偶尔往里面看一眼,像是有什么事情。姚柏打电话给油菜花:“你来我这吧,鲍不平还没醒,喜欢姚弛的那个小姑娘来了,我出去看看。”
油菜花应声:“好。”
刘长乐看着姚柏渐渐走近,也不再来回踱步了,她靠在贴满壁纸的墙上等姚柏过来。
姚柏:“长乐。”
刘长乐:“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你们就这样小看我?”
姚柏:“你今天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刘长乐:“不是,我要见姚弛,我要跟他告个别。”
姚柏:“你要去哪里?”他指了指婚宴大厅问:“要不你进去,我们慢慢聊?”
刘长乐嘴上责怪他们小看自己,而让她进去面对姚弛结婚,她是真的没有勇气。所以刘长乐径直走向外面另一个大厅的走廊。大理石的墙面冰的刘长乐心里打了个寒战,她开口说道:“我要去费斯楠那里了,长期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