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微愣,王爷明天不是没有事?片刻后,他才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说罢,带着疑惑转身出去。他不知道王爷为何,但他相信王爷肯定有主张,他要做的,便只是把风放出去。苏慕云在门口气过之后便开始担心元澈的伤,烦躁地靠着墙:“算了算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水,当我好心喂狗好了!”
无情出来,刚好听到这句话,嘴角狠狠一抽:“苏姑娘。”
“有,有事吗?你刚刚,没有听到什么吧?”
苏慕云抬眸望向他,眼神心虚。被抓包,啧啧!“没有。”
无情一脸正经地摇头,实际上却很想说……他都听到了!不过他跟了苏慕云一段时间,清楚她的性子,心直口快并无恶意。苏慕云这才松了口气,唇角带笑地说道:“没有就好!”
“苏姑娘,那我先走了,您?”
“不用管我,你去忙吧!”
“好。”
苏慕云目送无情离开,才故意板着脸,起身推门进去。元澈正在房间文案前坐着似是在描画什么,抬眼见她进来,径直从桌上拿走两袋药又出去,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难道她还真的生气了?元澈无奈。苏慕云去膳房熬药,等她熬好药回来的时候,房中哪里还有元澈的身影。将药放下,苏慕云行至元澈的书案,发现竟是一幅画,待她看清画中人时,双眸瞪大。画上所绘的女子一袭白衣侧卧于石榻之上,睡颜同夜色中的月一般皎洁,唇角微弯,青丝散落在旁,恬静而美好。让她震惊的,画中人竟是她!苏慕云心有些乱,慌张转身出去刚好碰见到管家,下意识问道:“管家,元澈呢?”“姑娘,王爷已经出门了,说是离京,还不知什么时辰回来。”
苏慕云脸上闪过失落:“好,知道了。”
说罢,眉头轻蹙地回到房中。“他难道不知道自己还有剑伤吗?怎么走得这么匆忙,连药都顾不得吃?”
苏慕云担心他伤势,走去书案前提了笔,写了信问他伤势,却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憋着气想跑去他房中,准备守株待兔,没想到……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一袭黑色长袍立于树下的元澈,焦虑和担忧不复存在,笑逐颜开地喊道:“元澈!”
元澈抬眸,对上她的清澈入水的眼眸,深不见底的眸子涌上一丝宠溺,朝她轻轻招了招手。苏慕云忽略自己的病腿,笑着朝他小跑着过去,一口气问了他许多问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你的伤怎么样了?走得这么急,又回来得这么快,你离京办的什么事?都办好了吗?”
“我没有大碍,出门只是去置办些东西,明天才离京”,看她担心的样子,元澈轻声笑了笑:“想着很快就会回来,便没有通知你。”
苏慕云点点头,正想说看看他的伤势如何,却见远处正走来的太监,向元澈行礼:“王爷,皇上召见王爷,命我前来请王爷进宫。”
“好,本王这就进宫。”
元澈看了眼苏慕云,看她欲言又止,碍于总管太监在场,便没有问她,直接进宫赴旨去了。看着他从视线里慢慢消失,苏慕云一脸无奈。本来揣着好多话想讲来着,没想到这太监时间卡得真是准,元澈刚一回来,便来传皇帝口谕。不过也好,这样一来,她可以先把药熬好热着,等他从宫中回来也好可以喝。苏慕云熬好药之后便去了元澈的屋里,直至深夜,元澈还没从宫中回来,她便趴在桌上等。没想到她不过是趴了一会,就开始犯困,最后竟然睡着了。元澈推门进来,便见苏慕云在桌子上趴着睡着了,而旁边还摆着小火炉,上面放着药罐。一靠近,药味扑鼻而来。火炉里,炭火还很旺,应该是刚添没多久。所以,她是一直看着火等他?思及次,元澈心里一暖。是有多久,不曾有人如此待他了?元澈抬手轻轻扶过她的发丝,脱下外袍给她搭上。苏慕云察觉到便缓缓睁了眼,坐起身来,眼神迷离地望着他:“你回来啦!皇上召你入宫什么事,怎么现在才回来?”元澈浅谈的眼眸夹杂着其他一些情绪,缓缓说到:“没事,就问候了两句。”
他看了看桌上的药,明知故问:“这是给我的吗?”“嗯,我想着你回来差不多就可以喝了,也不知道你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
“嗯,你的药,当然是给你的,不然我留着自己喝吗?”
苏慕云调侃地笑笑,脑子清醒了不少,这才给他倒药:“好歹也是我花了几个时辰的心血,上次的你没喝成,这次总该喝了吧?”
“好。”
元澈点头,端起药一饮而尽。苏慕云皱眉,心里却很奇怪,这么苦的药就不能喝慢点?“苦吗?”她看了看见底的碗,试探着问他。她熬药的时候也尝了尝,苦得她连灌了几碗清水,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喝下去的?而且还是一口气喝完!“勉强能喝。”
元澈云淡风轻回答了一句。苏慕云点点头,心里总算平衡了。看着元澈眉宇间攀上的一丝愁,从他从宫里回来便是这般,蹙眉问道:“不过我看皇上怎么最近老召你进宫,难道是因为王府的事?”虽然最近好像没有什么大动静,但是她总觉得这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让人担忧。元澈墨眸闪了闪,道:“没什么。”
苏慕云抬眸望向他,很多疑问涌上心头。其实从他回来好像便没见他怎么笑,以往他不笑也会打趣她,可今晚却好像不对劲。他的墨眸仿佛蒙着一抹雾,难道是有什么心事?不禁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元澈没想到苏慕云会看穿他,究竟是他在她面前不善隐藏,还是她对他太过了解了?元澈皱眉,刚张了张口,管家突然进来了。“见过王爷,苏姑娘,皇后派人来召见苏姑娘,让苏姑娘即刻进宫。”
苏慕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两口子怎么回事?一个前脚召见元澈,一个后脚召见自己。元澈眉眼间愁容更上:“知道皇后召见苏姑娘所为何事?”管家摇头:“来传口谕的人并未说明,不过传召苏姑娘,多半是让苏姑娘给梳妆,不过如今已然深夜,也不知道……”说得差不多,管家突然发现自己僭越,赶忙闭嘴:“奴才多嘴了,求王爷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