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带着苏慕云一路风驰电掣,二人来到澈王府的大门口,他却还迟迟不肯将苏慕云放开。王府门口站了不少府兵,只能眼观鼻,鼻观心,就当没看见二位主子腻歪。伸出手指戳了戳把头埋在自己颈窝的元澈,苏慕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放开我,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才不放,你现在是我的人,休想跟那个塔沙雅搅和在一块儿。”
元澈这与其里还晒有不快。果然恋爱中的男人跟那稚童没什么两样。“好了好了,这件事我们刚才不是说的好好得嘛,别闹啦。”
苏慕云有些哭笑不得。堪堪盈盈一握的腰肢被元澈死死地桎梏着。苏慕云动作幅度极小地挣扎了一下,不想却被扣得更紧了。她眉头微皱,说道:“元澈,你弄疼我了。”
闻言,元澈这才带着满脸的委屈放开了手。见二人分开,门口的府兵们才垂首行礼:“见过王爷,苏小姐。”
和在苏慕云面前不同,在下属面前,元澈还是在意自己的形象的。当即冷下脸,淡漠地点了点头,一手牵过苏慕云朝王府内走去。二人越走越觉得奇怪,这一路上的丫鬟家丁见了他们莫不是一脸慌张。元澈一头雾水,转过头去和苏慕云对视一眼之后,彼此心里都有了计较。定是有人趁他们不在府中之时,捅出了娄子。还未走到主厅,就看见许灵芝一路梨花带雨的朝他们跑来。眼看就要扑倒在元澈怀里,不料元澈突然向旁边撤了一步,许灵芝扑了个空,险些以一个不甚优雅的姿势摔倒。“嗝。”
许灵芝堪堪站好,却因为刚才那一下喉咙里发出了奇异的声音。在相公和情敌面前出了丑,许灵芝登时闹了个大红脸。挂着那未干的泪痕,攥着帕子不知如何是好。“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元澈冷笑一声,看向许灵芝的眼里净是冷色。“王……王爷,宴会用的酒水……”提起这事,许灵芝的脸顷刻之间变得惨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悄悄咽了口唾沫,才继续说下去,“不知被谁给砸了。”
元澈一听,眉间更见凌厉,看得许灵芝的腿直打哆嗦。苏慕云见状,扯了扯元澈的袖口,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此事必有蹊跷,先着人去打探一番吧。”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元澈招来手下,命他们前去查探。手下领了命离开后,元澈又盯了许灵芝许久,这才开了金口,语气也软了下来:“随我到主厅等消息吧,这事儿不难查。”
说罢,不待许灵芝反应,便与苏慕云相携去了主厅。任凭许灵芝在背后咬碎了牙,扯碎了帕子,也不予理会。主厅的气氛十分凝固,元澈坐在主位上。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茶碗,任由茶气氤氲。端的一副纨绔少爷的模样。苏慕云坐在元澈下首,食指一下一下地扣着桌子,似是在沉思。许灵芝坐在末位,双手绞着帕子,一副焦虑不安的模样。又过了好半晌,元澈派出去的人才回来禀报。他半跪在元澈面前,双手抱拳:“王爷,是属下无能,没能将故意破坏宴会的幕后黑手找出来。”
“查不出来?”
元澈冷哼一声,讥讽道,“那确是无能。”
“属下自知无能,求王爷责罚。”
下属卸下腰间的武器,将头盔取下夹在腰间。元澈杯中的茶已经凉透了,听了下属的汇报,嘴唇紧抿,不发一语。苏慕云见气氛僵硬,便出头圆了个场子,挥挥手让那人下去了。“王爷,妾身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沉默了许久的许灵芝突然出声,惹来元澈和苏慕云的侧目。“若你觉得不当讲便不要讲了,省的污了本王的耳朵。”
元澈站起身,他对于下属没有查到罪魁祸首倒是没有过于恼火。那人虽说不是什么精英,但也不是什么废物。毁坏酒水这事必是要闹出点动静出来的,也不知是何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得破坏了宴席。对于许灵芝那欲言又止的话他也不想再听,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查出真凶才是。于是大袖一甩,欲亲自前往调查。“王爷,等等。”
见元澈已一脚踏过了门槛,许灵芝急急追了上去,“妾身昨日夜里似是见到了凌霜在摆放酒水的地方,行为怪异,鬼鬼祟祟地也不知在做什么。”
说罢状似无意地看向了苏慕云,在接触到她的目光之后很快又避开了,求助似的看向元澈。生怕苏慕云因此而为难她。不待元澈有所反应,苏慕云欺身上前,捏着许灵芝的下巴。脸上扬着张扬的笑,说道:“今儿个不仅见到了许夫人变脸的功夫,这污蔑人的本事也不赖啊。”
“妾身,妾身所言句句属实,望王爷明察。”
许灵芝的目光有些躲闪,始终不敢和苏慕云对视。虽说许灵芝只说昨夜看到了凌霜的身影,可谁人不知凌霜是她苏慕云的丫鬟。若是没有主子的授意,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哪里来的胆子敢去破坏宴会所用的酒水?许灵芝使得一手好计谋,虽未明说,但却是把这嫌疑引到了苏慕云的身上。苏慕云气不打一处来,她倒是要看看元澈是信她还是信许灵芝。“哦?你确是看对了吗?那人真是凌霜吗?”
元澈掀起唇角,虽在笑着,那笑容却是让人不寒而栗。许灵芝咬咬唇,话既已出口,已容不得她再反悔:“是,妾身的确看到了凌霜。”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元澈哈哈大笑,问道:“灵芝,你可知本王昨夜在何处?”
昨夜他与苏慕云一直在一起,凌霜怎会有动手的机会?反倒是许灵芝如此着急将嫌疑引到苏慕云头上,实在是令人起疑。苏慕云听到这话便知道元澈是相信她的了,心里泛起一丝甜蜜。她走近元澈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柔弱无骨的靠在元澈身上,嗔怪道:“王爷,都怪你,害人家昨晚都没有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