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言情绪没什么变化，只是嗯了声，“老四呢？”
“伯母之前给他打过电话。”御闻霆沉声道，“我正在联系人开私机过来，先送老四回去，我们明早就回去，他要拉着李婕妤一起去。”
“去就去吧。”傅司言并未说什么，“明早我跟黎歌过去跟你们汇合。”
“嗯。”
等傅司言挂了电话后，黎歌忙问：“文殊父亲出事了？”
傅司言点点头。
“外面有车，那我们回去酒店找大哥他们。”黎歌说着，想起来穿衣服。
傅司言却把她塞进被窝里，“夜里的雪路不好走，明早再回去。”
黎歌蹙眉，还是放心不下。
毕竟出事的是陆文殊的父亲，陆文殊跟傅司言几个如亲兄弟，不去怕人家说。
傅司言看出她在想什么，就说：“大哥会安排私机先送老四回去，别急，这大下雪的，我也不可能拿你的命去冒险。”
黎歌点点头，想了想后，问他：“你跟大哥，是对小仙女有什么意见吗？我之前就注意到了，每次文殊跟李婕妤太亲热，大哥脸色就阴沉沉的。”
傅司言嗯了一声，也没有瞒她了，“李婕妤是有目的接近老四的，老四父亲的车祸，也可能是她一手策划的。”
“什么？”黎歌满脸震惊，不敢相信道，“不可能吧……”
“你就没怀疑，怎么跟她相遇的吗？”
“没有。”黎歌跟李婕妤相处那么久，不觉得她是那种心机叵测的人，“她最初是去找她舅舅的，不过她舅舅搬家没告诉她。”
想了想，黎歌补充：“是我邀请她跟我合租的，再一个，那时候我跟你不熟，也不认识文殊，她不可能未卜先知。”
“或许她想认识一个在傅氏做事的人，能更好的融入傅氏。”傅司言道，“你不觉得，有时候她对你好的太过分吗？”
当然有。
不管是当初焦曼宁拿照片的事做文章，想逼她离开傅氏，还是后来去土耳其需要地图，李婕妤都很热情，帮了她很多。
这些黎歌并没说，只抿了抿红唇，“就算我跟她的相遇不简单，相处这么久，她从没害过我，是真把我当朋友，我能感觉出来。”
“嗯，我知道。”傅司言摸了摸她的脸颊。
就因为李婕妤没有伤害黎歌，对她的所作所为，傅司言才睁一眼闭一只眼。
黎歌仰头问他，“你为什么说她有目的的接近文殊？还有，文殊父亲的车祸，为什么说是她策划的？”
“她想替她姐姐报仇。”
黎歌纳闷了，“小仙女不是说她是独生女吗？”
“因为有人想封口，她为了报仇，也不得不对外人这么说。”傅司言道，“她还有一个大她两岁的姐姐，叫李云睿。”
黎歌猜到一些事，犹豫后说：“难道是文殊跟她姐姐……”
“不是。”傅司言眼眸沉了沉，缓缓诉说，“一年前，她姐姐李云睿陪公司老总去dm会所谈生意，却被下药了……”
黎歌浑身僵硬。
她不傻，后面那些事，也能猜到一些。
傅司言看了怀里的女人一眼，不想这些污言碎语进她耳朵里，没再开口。
黎歌却让他继续，“我想知道那些事。”
“当时参加这场生意的有六个人，彼此是合作伙伴，关系不错，他们把李云睿带去了酒店上的房间，被迫让她做了很多事，还全程录像了。”
黎歌听的有些反胃，她强行忍住。
“其中有文殊的父亲？”
傅司言嗯了一声，继续道：“六个人玩完后，扔李云睿一笔钱，就是笃定她无权无势，翻不起浪花。没想到李云睿当时怀孕了，孩子流掉了，又因为那些事，承受不住，直接割腕自杀了。”
“李云睿的父母看到她手机里的记录，找到她老板公司去，想要讨个公道，却被对方倒打一耙，两人工作都丢了，因为污蔑罪名，双双自杀了。”
“那几个人借着权势，彻底把这件事压死，还抹掉了李云睿的信息，给了一大笔钱她舅舅一家，当封口费。”
“都是禽兽！”黎歌气得牙齿都在打颤。
她不敢想象，李婕妤知道姐姐遭遇那样的事后自杀，父母又跟着自杀后，心里有多崩溃。
傅司言一边安抚她，一边淡声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喜欢参加酒会，商人朋友之间谈的，做的那些事，比什么都恐怖。”
“我好心疼小仙女，家都塌了，什么还得忍着。”黎歌低声道。
现在她才明白李婕妤那天从医院回来心情为什么不好，还有那些纠结的话。
李婕妤跟陆文殊交往，可能是为了方便复仇，或许是因为那天在商场，陆文殊替她挡了一枪，她动了恻隐之心。
她当时应该在恨自己。
她要复仇的对象是陆文殊的父亲，而她爱上了陆文殊。
“这事是文殊父亲的错，不是他的错。”黎歌说，“如果我是李婕妤，我也一定会这样报仇的。”
傅司言将她拥在怀里，“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只跟文殊是兄弟，他父亲怎样我不会管，李婕妤很懂分寸，我也没必要对她下杀手。”
“我们都看的出来，文殊很喜欢小仙女，不是装的。”
“所以我跟大哥才担心。”傅司言道，“文殊不喜欢他父亲，但那终归是他亲生父亲，他要是知道了真相，心里会难受。”
“李婕妤要怎么报仇是她的事，我不插手，她要敢动老四，我就不能不管。等她事情办完，张特助会送她出国读博，给她一笔费用。”
黎歌抿了抿唇，“一定要这么狠吗？说不定小仙女……”
“她恨陆家，难免不会牵扯到陆文殊身上。”傅司言打断她的话，“我查到这些事，还能放纵她跟文殊在一块，够宽容了。”
黎歌窝在他怀里，没再说什么。
是啊，李婕妤被陆父弄的家破人亡，什么都没了。
如果跟文殊在一起久了，难免会想起那些事，她不好受，陆文殊知道真相，也不会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