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小屋外，看着里面透出来的红色灯光，听着靡靡之音，凌逊显得很不安。
诚然，在蓝星时他是社畜，也见识过一些特殊场所，但是，跑到售卖这种东西的地方，那可是破天网的头一遭。
还是和美女上司一起来的，这样的经历，凌逊只能用离谱来形容。
“元……，元姐，咱们不用伪装一下么？被认出来，对你的名誉不太好吧……”凌逊低声说道。
昏暗灯光中，元主任看向少年的神情，越发透着捉狭，轻笑道：“我是一个成年女人，到这样的地方来有什么问题么？你年纪轻轻的，思想怎么这么古板……”
可我还是一个16岁的孩子啊……，凌逊腹诽，才发现这个世界，人们对于这方面的观念很开放。
好吧……，凌逊吐了口气，站在元主任身后，本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想法，目不斜视，等着小屋内的那名客人出来。
片刻，小屋内传出魉的声音：“怎么样？客人，这商品很满意吧，这是我的得意之作。”
在中年人一阵惊叹感谢中，小屋门打开，那瘦削中年人窜了出来，也提着类似的小盒子，一脸兴奋冲了出去，砰得一声，将破旧的院门关上。
此时，小屋内魉奇特的声音再次响起：“哎呦，真是稀客啊！快进来吧……”
跟在元主任身后，凌逊走进小屋，与那瘦削中年人一样，进门后，他立刻转身，将小屋的门从内锁紧。
转身，打量小屋的环境，屋顶的灯散发着朦胧的红光，屋内一侧是柜台，一个身影坐在柜台后，隐在昏暗中，看不清真面目。
以凌逊的目力，倒是能穿透昏暗，看清这身影的模样。
这是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太太，皮肤呈黑黄色，布满了皱纹，如同一棵苍老的树木。
她戴着色彩鲜艳的头巾，穿着红黄相间的裙子，坐在高脚凳上，有着一种独特、诡异的气质。
这是魉的长辈么……，这家成人……店的老板……，凌逊端详着这位穿着堪称华丽的老太太，眼角余光瞥了瞥，感到有些奇怪，为何没见魉的行踪。
刚才在小屋外，明明听到魉的声音，就在屋子里才对，难道是在里间。
凌逊的视线，越过老太太，看着柜台后面，那里有一个小门，他猜测魉在里面。
这时，则听着老太太开口，齿轮般诡异的声音响起：“小家伙，你到处乱瞄什么呢？是不是也想要一个美女曜胶傀儡？”
“你……”
凌逊瞪大眼睛，直直的盯着老太太，上下打量，露出难以置信之色，这声音分明是魉。
难道说，这是魉的长辈，她们家说话声音都这样？
一旁，元主任自进门后，便一言不发，带着兴味的眼神，始终注视着少年的模样，见其一脸懵逼，她轻笑出声。
“这就是魉。”元主任说道。
得到证实，凌逊瞪大眼睛，作为蓝星网络资深书虫，他脑海中立刻浮现一个个可能。
“那天的1038号，是类似曜胶傀儡的人偶？”凌逊脱口而出。
从刚才两个客人购买的美女娃娃，凌逊产生联想，魉的真正身份，恐怕是这个世界的制偶师之类的。
那晚娱乐城的1038号，实则就是一个神奇人偶，凌逊那晚就觉得奇怪，从1038号身上并没有感受到曜能的气息。
那个1038号释放的曜辉，更像是曜能武器中发射出来的，现在看到这老太太，凌逊得出这样的结论。
“元菀灵，你的这个助手很机灵嘛！”魉低笑一声。
魉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鸡爪般的手掌打了一个响指，柜台后传出一阵奇异的声音，一道身影如同液体一样出现，迅速凝成实体，赫然是1038号，没穿衣服，波涛汹涌的火辣娇躯瞧得人口干舌燥。
“好久不见，小家伙……”
同样古怪的声音，从1038号口中传出，竟是和魉的本体声音一模一样。
随后，魉又打了一个响指，1038号身体扭曲，皮肤呈半胶质蠕动，表面竟然凝成衣物，那质感看起来与真正的衣物没有区别。
之后，又是一个响指，1038号的脸开始变化，从男人，变成老人，变成小孩……
哗啦！
在魉的又一声响指后，这具躯体再次液化，缩回柜台后，没了声息。
凌逊瞪大眼睛，这一连串的变化，让他大受震撼，魉的这具人偶比他想象的还要神奇。
“行了。魉，别在后辈面前显摆了。”
元主任紧了紧身上的风衣，来到柜台前，看着只有一个高脚凳，她皱了皱眉，没有坐下，“说正事吧。”
啪啪……
魉抬起双手，拍了两下，阴暗的角落里缓缓走出两个身影，端着两个高脚凳，放在柜台前，而后，两个身影无声无息的走回阴影中。
凌逊脖子有些发凉，若是没有元主任一起，他一个人是不敢来这个地方的。
“元菀灵，你的性子还是这么急，难得过来一趟，先叙叙旧嘛。”魉笑起来，古怪的声音在小屋里回荡。
对于魉的调侃，元主任坐在柜台前，带着一丝锋锐的美眸微抬，直勾勾的看着，一言不发，有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坐在一旁的凌逊，也感到莫名的压力，那是超越他不知多少倍的曜能，所带来的力量碾压感。
仅是一会儿，魉就有些承受不住，哼了一声：“你这小妮子，亏我当初还很照顾你，现在跻身大曜能师，就这样欺负长辈。”
“呵？照顾我？你倒是有脸说，你要是把自己当成长辈，我自然很尊重你，但是，你不是不服老么？一直说是我的姐姐。”元主任嘴角微翘。
魉哼了两声，盯着元主任那张绝美的脸蛋，很是嫉妒的瞅了两眼。
“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我会研究出重返青春的方法。”魉嘀咕着，而后面色一整，“那说正事吧……”
从柜台的抽屉里，魉取出那座三头蛇雕像，“这东西的来路，我研究清楚了。”
凌逊仔细观察这三头蛇雕像，发现蛇头上的黑色晶石已经被取下来了，再没有那种阴冷潮湿的气息。
“这三头蛇雕像究竟是什么来路？”凌逊忍不住发问。
既然初步得到美女上司的认可，凌逊觉得这样的问题，应该能得到解答。
元主任沉默了一下，看向魉，道：“这方面你是专家，你来说吧。”
魉摊了摊手，用手捋着鲜艳的丝径，道：“这雕像的用途很简单，就是制造蚀雾的装置而已，只不过，这东西很稀有，乃是十年前一头可怕的蚀魇制造出来的，只制造了三件。”
“十年前，众多曜能强者联手，将那头蚀魇击杀，并找到了一件，还有两件下落不明。这是第二件蚀雾制造装置……”
凌逊吸了一口凉气，感到惊惧，不仅是因为三头蛇雕像的用途，还因为魉提及的一个信息。
“这东西……，是一头蚀魇制造出来的？难道是高级蚀魇侵蚀了某个高智商的研究人员？”凌逊忍不住又问。
元主任转头，看着少年，道：“你觉得高等级的蚀魇，在不侵蚀生物的情况下，就很蠢么？三级以上的蚀魇，智商随着等级是越来越高的，高等级蚀魇的智慧比人类要高……”
凌逊眨了眨眼，吞咽口水，按捺心中的惊悸，没有说话。
他不敢想象高等级蚀魇的可怕，也不愿去想象……
“根据我的追踪，在娱乐城放置三头蛇雕像的，并不是某头蚀魇，而很可能是人类……”魉又抛出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
小屋里陷入沉默，元主任一言不发，她精致面容似是流转着一层冷光，让坐在一旁的凌逊感到阵阵冷意。
“这么说来，找到放置三头蛇雕像的人，就能找到当年，栽赃给我老师的那个混蛋了？”元主任淡淡说道。
闻言，魉收起漫不经心的神情，慎重道：“这我不敢保证，但是，找到放置雕像的人，当年的事情应该会有线索……”
元主任沉默了一下，道：“还剩一件三头蛇雕像，那混蛋一定会再出现的，到时……”
轰！
一股可怕的曜能如同飓风一样，从元主任娇躯里涌出，震得整个小屋抖动起来，吓得凌逊当场跳了起来，魉更是怪叫一声，整个人如同弹簧一样，从高脚凳上蹦了起来，落到墙角。
下一刻，这股曜能又消失无踪，四周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元菀灵，你这个疯丫头，想谋杀长辈么？”魉捂着头上散开的头巾，惊魂未定的怪叫道。
元主任伸了一个懒腰，恢复平素的慵懒，道：“只是情绪有些激动，没控制住力量，魉姐你别见怪。那么，咱们说说今晚的第二件正事吧……”
“还有第二件正事？我怎么不知道……”魉皱眉，疑惑道。
元主任笑了笑，看向一旁的少年，凌逊又一次看到，美女上司眼中熟悉的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