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苏九歌眨巴眨巴大眼睛,十分无语。
这算不算趁火打劫、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一颗解药换三个要求,她宁可花钱买。
谁知道他会提什么样的要求,某些小要求还是可以答应的,比如暖床、一起逛花楼、一起花天酒地什么的。
他要是让她杀人放火怎么办?绝对不可以。
想到这里,她抬眸:“我有银子,你开个价。”
景乔居高临下望着她,轻蔑一笑,“我看起来很差钱?”
那你倒是免费送给我啊,苏九歌白眼一翻“嘁”一声。
“看来你并不是很缺这颗解药,那我走,下次再来看你。”
景乔说完迈开腿往门口走去。
“站住!”苏九歌大声拦住他。
“我答应你,但是你的要求不能违背我的良心和底线。”
见她妥协,景乔也不矫情,转身回来在她手掌上轻轻一击。
“成交!”
至于是什么要求等以后想到再说。
他扶起苏九歌往她口中塞下一粒小小的药丸。
苏九歌蓦地转过头看他,原来这家伙是有备而来。
不到半炷香的功夫苏九歌便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
近日市井传闻煜王与王妃不和,是因为王爷好男风,小道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知怎么就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于是这日早朝后,顾庭轩很幸运地被皇上留下来喝茶,在御书房。
“坐。”
皇上坐在书桌后面忙着翻阅手中的折子,眼皮都没抬一下。
随侍的小太监搬来椅子,顾庭轩坐下,沉默不语。
半晌,皇上才从一堆折子里抬起头来,“没有什么话要同朕说?”
“不知父皇留下儿臣有何要事。”
意思是他没话可说,等着皇上开口,甚至隐隐有一丝不耐。
老皇帝被气得胡子直往上翘,老子找儿子聊天还得上赶着求他开口,简直岂有此理。
他“嗖”地把一个折子砸到顾庭轩脑袋上,怒道:
“真没什么话要说?成亲之后过得如何,跟苏家丫头相处如何,这些都不能说?”
不提成亲的事还好,一提此事顾庭轩心中便窝着一股火,皱眉道:“父皇满意就好。”
皇上一拍桌子瞪眼道:“你这是对朕不满?”
“儿臣不敢。”顾庭轩低下头。
“朕看你敢的很!”
一旁的薛公公怕父子二人闹僵,忙出面打圆场。
一面给顾庭轩使眼色:“殿下多体谅体谅皇上罢,几位王爷当中,皇上一向最疼您。”
当今皇上共有四子一女,煜王排行第三,乃是先皇后所生,先皇后与皇上夫妻恩爱,因此顾庭轩亦是最受皇上宠爱。
“父皇有话直说,恕儿臣愚钝。”顾庭轩深吸一口气。
顾庭轩什么脾性皇上最清楚不过,索性懒得同他计较,沉吟片刻道:“外边那些传闻怎么回事?”
那些传闻顾庭轩不是没听到过,自打那日苏九歌在街上乱喊一通之后,便越传越离谱,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了皇宫里。
“传言不可信。”
“是吗?朕怎么听说你还当街抢人?”
皇上并不怀疑儿子的取向问题,但传闻总不会是空穴来风。
于是暗中遣人仔细调查过此事,前后的来龙去脉早已一清二楚,煜王府中发生何事也清清楚楚。
新婚三天王妃逃跑,真是史无前例的丑闻,传出去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依着皇帝的脾气,他真想好好收拾收拾这个逆子。
顾庭轩心中有苦难言,同时也明白皇上提及此事无非是想提点于他,顾及到皇家颜面也不会追究责任,便随口应道:
“没有的事,父皇您想必都清楚。”
皇上端起茶杯呷一口茶,啐道:“混账小子!”
“肯定是你对苏家丫头不好,要不人家能跑?那丫头性子最是温柔贤淑,跟她爹不同。”一句话便将此事下了定论。
温柔贤淑?
顾庭轩心中冷嗤,他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一下子放倒六个侍卫叫温柔贤淑?
偷走半个库房的东西叫温柔贤淑?
温柔贤淑会去逛青楼,还跟不三不四的野男人厮混?
皇上究竟对那个女人有什么误解……
正想为自己辩解几句,皇上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接着道:
“那老家伙素来爱女如命,你对他姑娘不好,他要怎么收拾你朕可不管,这是家事,朕绝不插手。”
顾庭轩嘴角抽了抽,皇上口中的老家伙是谁他很清楚,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心中发怵。
他的表情变化丝毫没能逃过皇上的眼睛,跟薛公公对视一眼,唇角微扬。
薛公公适时帮腔道:“虽说是圣上赐婚,但能成为夫妻便是缘分,殿下须得对王妃好些。”
皇上哼道:“赐婚怎么了?那也是他自己答应的。”
“儿臣哪有。”顾庭轩立马辩驳。
“你是没有,你默认了。去年朕想给你指婚大理寺卿家的小女儿,你当时怎么做的?”
就这一句话便成功堵住他的嘴。
顾庭轩将剩下的话噎了回去。
去年春上,皇上说要将大理寺卿的小女儿指婚给他。
春猎时他曾远远见过一眼,此女单手能抡起一个八尺大汉,当时他便怀疑自己是父皇捡来的,以出家为由要挟大闹一场才作罢。
正在这时,小太监报“太子求见。”
“嗯,让他进来吧。”皇上说着对顾庭轩挥一挥手。
顾庭轩站起身往外走,在御书房门口与太子打了个照面。
太子着一身便服,想必下朝后已经回府换过衣裳,正负手站在那等候传唤。
“皇兄。”顾庭轩拱手行礼。
太子顾庭朝乃是皇上长子,生母是越贵妃,年长他五岁,如今早已协理政事,经常出入御书房并不奇怪。
太子应声抬手回礼,两人擦肩而过,顾庭轩头也不回地往宫门口走去,盛夏的热浪阵阵袭来,后背的衣衫逐渐被汗浸湿。
太子回头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知想到什么,眯起双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情绪。
良久才转身进入御书房。
顾庭轩心事重重地走在甬道上,父皇的态度很明显,想要休妻怕是不可能,不休妻难道他要帮她养肚子里的孽种?
每每想到这些心中便烦闷不已。
“呔,顾三儿,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