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贞年二十八年,八月十七。 君雅国师登仙,享年九十九岁。 忠贞帝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君雅国师登仙意味着将会有一位新的国师出现,新国师将会带领燕国再现百年盛世! ...... 孟桐从酒楼会来,心事重重。 傍晚母亲没有回来,捎信让她先休息。 睡了一觉,梦中出现很多零碎的画面,恍惚中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老人,漂浮的半空中,她的脚下时一些人面兽心的鬼脸。 大清早醒来,她迫不及待的来到院中呼吸新鲜空气。 意图将心底的那一份烦躁都驱逐干净。 站在园中,缓了一阵,情况好多了。 在丫鬟的伺候下,吃过早饭,听说母亲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她安静的等着。 昨天出去遇到章溫瑜,想到章溫瑜动怒,总觉得只要不离开这个地方,她就没事。 拿着一本书坐在树下看书。 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 声音很是独特,像是一种喜庆的乐器,又不知道是什么乐器发出。 带着两个丫鬟到门口看看。 看到拥堵的人群,京城发生了什么大事? 樱兰了解小姐,很快跟上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知道怎么回事。 回来后,将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孟桐听到后,确愣住了。 “小姐,君雅国师登仙了。”
孟桐看向跟前还不见尾的队伍。 登仙,就是死了,这事应该不是好事。 为何他们都那么高兴? 樱兰看到小姐表情,把事情的关键说出来。 “君雅国师九十九岁登仙,标志着下一个国师将会有更超强的能力,能帮助我们燕国再现百年盛世。”
孟桐笑了,“这是皇帝的功劳,国师那有这么大的本事。”
读书多了,对这样的事情不相信。 “小姐,你刚来经京城不知道,国师比皇帝更有威信,我听说了我们的国师九十九岁了,自从她十六岁胜任国师之后,我们燕国一直风调雨顺,而且.....” 孟桐点头。 似乎是这么回事。 十六岁变成国师,到现在九十九岁,这么多年来送走了三个皇帝,的确比皇帝的寿命要长。 “有的人说,九十九,是好兆头,也有的人说,九十九登仙,是因为下一个国师的能力超强,现在的国师不得不提前离开。”
“我还打听到,新国师将会在一个月内出现,现在京城的人都在寻找下一个国师。”
“还有这事?”
孟桐说的随意,转身往里面走去。 国师、皇帝,虽近在咫尺,不在一个层面,没有想太多,也没有外面民众那么激动。 樱兰、绿碟走在后面,绿碟猛然响起,“大小姐在皇宫,好像是在国师...身边。”
“什么?”
孟桐心口突突的跳动起来。 孟桐在京城没有根基,她到孟家后,看到孟家的繁荣。 樱兰看小姐脸色不好,瞪了一眼不会说话的绿碟,连忙帮助打圆场,“大小姐是运气好,能入得了国师的人,等国师走了,大小姐就可以回来了,再说,我听说了,君雅国师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她能知道未来发生的大事,我们燕国才能避开每次的凶险。”
樱兰说这傲娇的抬头,看向绿碟,学着点,别动不动说些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我们小姐胆子小。 孟桐确如同雷击一样,久久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反映。 孟夫人从皇宫里好不容易找个由头出来,回到家她想快点把女儿送走。 一旦事情败露,女儿这一辈子完了。 她进门看到女儿,让两个丫鬟收拾行李,她拉着女儿到屋里说话。 她能离开皇宫是皇宫里的清贵妃娘娘帮忙,时间不多,她要尽快把事情交代清楚。 拉着女儿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无非就是让她现在先离开。 孟桐一直安静的听着,两个丫鬟背着包裹出现的时候,她突然反应过来。 “你们出去。”
小姐难得动怒,樱兰和绿碟吓了一跳,在孟夫人的示意下,她们先离开。 孟桐看向母亲,“母亲,当初你为什么要将我送到章公子跟前?”
孟夫人心里咯噔一下。 心底后悔,看到女儿的那一刻,应该赶快送走,不该贪恋她们的母女情分。 “桐儿,你听我说,其实......” “母亲,我不是孩子,不要骗我。”
“我们搬家,那时你身体不好,再说搬家有很多事情,母亲是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
“母亲应该知道我的不同。”
孟桐打断。 被屏蔽在外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看着眼前的母亲,孟桐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母亲,女儿一直没有跟您说,女儿能看到一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
孟夫人愣了一下,瞬间怒了,“你懂什么,不要乱说。”
“我上次病了,醒来能看到樱兰端着糕点进门时摔倒,结果,不久樱兰真的摔倒了,有次,我看到在茶楼准备攻击一个孩子,我冲过去的时候,拦住了那个孩子,他身边的侍卫被一箭穿心;我看到...看到章公子身穿红衣,脚下一片尸体,他提着带血的剑冲着母亲走去。”
说到这,孟桐哭了。 她发现自己的不同,一直当成秘密压在心底,听到那些话,她不能安静了。 她读了这么多书,明白其中的道理。 看着母亲,一字一句再次开口,“国师登仙,母亲应该早就知道,要不然大姐不会那么巧的出现在皇宫。”
孟桐盯着母亲的双眼,她想知道母亲到底在做什么。 很多事情,她不知情,不知道母亲为何这么做,她隐约觉得母亲要牺牲大姐。 “我不知道你在乱说什么,你马上给我走。”
孟夫人猛然站起来。 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绝对不会让女儿变成国师,她只想女儿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 什么国家,在她眼中没有女儿的幸福来的重要。 每一个国师,看着风光亮丽,确孤独的要命。 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关在所谓的宫殿,孤独一辈子,她不要自己的女儿变的很可怜。 她不知道为何那么大的家族,那么多人,为什么在这么多年之后,她的女儿会这么可怜? 她从小就发现女儿的不同,不惜让女儿的身子每天病歪歪的,不惜带着女儿离开家族,背井离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