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司武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李妙珠坐在屋子前,拿着一双做到一半的鞋子仔细的走线,低垂着头,可能是光线不好的缘故,李妙珠眯起了眼睛,将粗大的针戳进鞋底里。
就连严司武靠近都没有发现。
“珠儿!”严司武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有些沙哑听着很有磁性,李妙珠恍然抬头,就对着严司武刚毅中带着柔和的脸。
李妙珠赶紧将手中的半成品鞋子一放,站起身子轻声笑道:“阿武哥,你回来了?时间不早了,洗洗我们吃饭吧!”
李妙珠说着想去接严司武手中的东西,却被严司武躲开了,李妙珠这才仔细听到,好像严司武提着的布袋里有“嗡嗡嗡”的声音?
李妙珠蓦然瞪大眼睛,始料未及的惊叫道:“阿武哥?你这是把那些蜜蜂带回来了吗?”
“嗯,见珠儿喜欢,我便带回来了。”严司武见李妙珠一副难以置信中带着娇羞和兴奋的小脸胖,心里暖暖的像是一阵暖流淌过,整颗心热得发烫。
李妙珠扬眉一笑,她正寻思着怎么去把那些蜜蜂拿回来呢,没想到严司武这么上道,说道:“阿武哥,家里可有废弃的木箱子,蜜蜂在家里养就得给它们弄一个木箱子呢!”
严司武闻言蹙起了眉头,提了提手中的布包说道:“不曾有,这里面有他们的蜂巢,他们应该不会轻易走的,我先将它们放在外边的马厩里吧!等我一会儿做一个出来。”
“阿武哥,你没事吧!这些蜜蜂虽然攻击性不是很强,却也是会蜇人的,你没被蜇吧?”李妙珠闻言简直吓得愣住了,严司武竟还将蜂巢给带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蛰到。
严司武闻言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布包,眼眸微微一闪,沉声道:“没有,我很小心的。”
“那就好,阿武哥,先将蜜蜂放下,我们先吃饭,晚些时候再做木箱子。”李妙珠松了一口气,速度很快的将刚刚做好的饭菜端出来。
家里从来都不缺肉,李妙珠也是很下得去手,每吨都有肉。
在她看来,严司武每日都要干粗活,是要卖力的,要是吃不好的话根本没有力气,反正严司武是打猎的,上次扛回来放在房屋后面的山洞里保存着的肉还有很多,至少也够两人吃上好几个月的。
严司武却以为李妙珠定是以往吃惯了大鱼大肉,根本吃不得这山里的粗茶淡饭,心里很是愧疚,却更加坚定了要好好打猎赚银钱,让李妙珠过上好日子的心思。
饭后,李妙珠桌子和碗筷,严司武拿着柴刀和几根大的木头就开始在院子里砍起来。
李妙珠洗好碗筷之后,端了一碗冷开水递到严司武的跟前说道:“阿武哥,天气闷热,你也出了不少汗,便喝些水解解渴吧!”
严司武接过水仰头就喝,对着李妙珠别扭的扯了扯嘴角笑道:“珠儿真是贴心。”
李妙珠噗呲一笑:“莫不是阿武哥不希望我贴心些吗?”
“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严司听李妙珠这么一说,急忙辩解道,却因为是个粗人,平时也不爱说话,现在想要说些甜言蜜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一张脸涨得通红,蹙眉紧张的紧盯着李妙珠。
“我也没有那个意思呢!开个玩笑罢了,阿武哥可不能当真。”李妙珠无奈扶额,还好她的德行收敛了不少,不然岂不是要吓坏严司武?
就在此时,萧石爽朗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阿武哥,你要的猎刀我给你带来了,你看看是不是你中意的?”
声音刚落,人就已经来到了眼前,萧石将手中的猎刀递到严司武面前,视线却不由自主的往着李妙珠的身上瞄。
严司武的眼眸一沉,闪过一丝寒光,身子直起,迈出一步挡住萧石的视线,伸手接过猎刀仔细的看了看,点头道:“嗯,就这样,可还要添你银钱?”
因为这把猎刀是严司武让萧石帮他带的,所以早就付过银钱了,但怕买价有出入,该添该退都是应该的。
萧石闻言愣了愣,眼看着李妙珠的身子被隐藏在严司武的身后,他心里有些失落,却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些许羞耻,不自在的摆手道:“不用了阿武哥,这刀就是那价钱,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明早还得上山一趟。”
严司武闻言点点头,萧石就转身脚步踉跄逃一般的火速走了。
李妙珠眉头挑了挑,从严司武的身后站了出来,摸了摸鼻子恶趣味的问道:“阿武哥,刚刚那人是谁啊?”
李妙珠算是发现了,严司武就是一个闷骚的货,明明心里想,面上却还要端着,说几句话都能将他惹得脸红。
想想都觉得好笑,高大的身躯,魁梧的身材,黝黑有型的脸上通红一片,简直不要太有爱。
严司武哪里知道李妙珠的花花肠子,立马脸色就有些不好了,萧石是方圆出了名的好看的男子他是知道的。
以前他还不觉得,但是现在听李妙珠这么一问,他这心里立马就刺刺的,很不是滋味,酸酸的涨涨的。
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没谁,我只是叫他给我带了个猎刀回来罢了,我这箱子也快做好了,时间不早了,珠儿洗洗就去休息吧!”
严司武说得一本正经,挺着胸膛,一脸认真。
李妙珠眼眸闪了闪,差点笑出来,但是最终却也没揭穿严司武,垂着头:“嗯。”了一声赶紧转身就向着不算出的水池走去。
不赶紧走,她怕她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严司武,简直了,吃醋还吃得这么有格调。
李妙珠洗漱好之后,严司武也正好将箱子做好,两人寻思了一下,严司武把蜜蜂的蜂巢放进了大大的木箱子里。
因为是晚上,那些蜜蜂大多没有动,也跟着被放进了木箱子里。
一切完事儿后,李妙珠先行回房,严司武在院子里擦完了身子,抬脚就想进房间的,但是想着现在也没下雨了,更何况李妙珠葵水来了,他一个大男人还没跟人成婚就整夜整夜跟人家待一个屋里不好。
咬咬牙,转身向着空马厩走去,将以前的席子拿出来铺上,就躺了下去,却浑身不自在......脑海里全是今早醒来时李妙珠娇羞妩媚的样子。
李妙珠也是侧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的,直到听见严司武走向空马厩之后,她低叹了一声。
哎,这人还真是憨厚得有些过分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样的人才可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