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珠的眼帘垂下,顺势拉了拉散落的衣衫点头。
严司武拉好裤子走去打开门,就看见萧石一脸急切的站在门口,他疑惑的蹙眉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阿武哥,你二叔现在不知道是咋回事,浑身是血的躺在大路上嘞,口口声声说是你媳妇要吃了他,你奶都在那里哭得快晕过去了,你去看看吧!别闹出什么事儿来。”萧石一脸焦急的说着,他今天上山了,回家得比较晚,才去到村口就看见一群人将路给堵了。
上前去打听了一下,才发现是二愣子闹出来了。这不,他以前也跟着严司武上过几次山,严司武没少照顾他,现在知道严司武要有麻烦了就迫不及待的来说了。
只是这心底也是不希望严司武的媳妇出事的,一想到这里,他的眼眸闪了闪,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
“嗯,你且等我片刻,我去穿个衣服。”严司武说着转身大步的跨到床前去,捡起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穿起,眼眸一垂,看着窝在被子里紧盯着他的李妙珠,神色柔了揉,俯身快速的在李妙珠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目光闪烁的沉声道:“村里出了点儿事,你一个人在家里关好房门,小心些知道吗?”
李妙珠闻言快速的点头,严司武就转身快速的走了出去。
严司武跟着萧石很快的就来到了村里面,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嘈杂的吵闹声和何香草上气不接下去的哭喊声。对此,严司武早已习以为常。
村里人见严司武来了纷纷闪开,隔得远远的,他们可是听说了,这严司武那是被妖精勾了魂的,自己都做不得自己的主,要是一个不高兴的话是会伤着人的。
严司武见状,面上的表情根本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一向喜欢看热闹的柳根生,见严司武来了就赶紧凑了上来,给严司武使了使眼色:“阿武啊,你奶一直在这里说,你二叔的伤是你媳妇施了妖术弄出来的嘞,你来了可要好好跟你奶说清楚了,免得村里人都把你媳妇当妖精了。”
严司武的眼眸闪了闪,紧紧的盯着趴在地上哭得伤心欲绝的何香草,拳头微微握紧,大步走上前去问道:“奶,我叔这是咋了。”
“咋了?你还好意思问咋了,还不是你带回来的那个狐狸精对你二叔用了妖术,你看看你二叔现在都成啥样了。都怪你,要是你二叔要什么事我就跟你拼了。”何香草诧然间抬头狠狠地瞪着严司武,似要将心底的对严司武的恨全都发泄出来。
“奶,叔身上是怎么来了,他自己心里清楚,若还要硬将错怪在我媳妇身上的话。那日后二叔和奶就不要再去我那里了,免得出了什么事全都赖在我媳妇的身上。”严司武的语气淡淡的,眼神却冷得让人害怕。
他本就不在意二愣子和何香草怎么闹腾,无非就是想要银钱和好处罢了。
但是,非要将李妙珠拉出来说道,他就不乐意了。
何香草一听这话,心里暗恨,面上却是苦得更加伤心了:“你这个不肖子孙,大家都来看看呐,这是被猪油蒙了心的呐,造孽啊,我这么会有这么一个狠心的孙子哟,当初怎么就没掐死你嘞。”
“阿武呀,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奶嘞,赶紧把你奶扶起来,有啥事回家说呀。”就在此时一个磕着瓜子的胖妇人走了过来,翘着兰花指对着严司武说道。
“阿武,赶紧将你奶带回去,在这里堵着像个什么话?”此时赶到的严根生见状也赶紧走上来劝解道,他在这村里活了六十年,谁是个什么样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今日在严司武家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想想也知道何香草这是想敲诈严司武一笔银钱了。
严司武闻言暗沉的眸子闪了闪,点头,沉声对着何香草说道:“奶,现在时间不早了,大家也是要睡觉的,我先把把二叔送回家,你自己也跟着回去吧!”
何香草一听铁定是不乐意的,在严司武的手伸过去的时候就紧紧的将二愣子抱在怀里,一脸狠厉的说:“你别碰你二叔,你就是想对你二叔下手,你被那妖精迷昏了头,我一定不会让你碰你二叔的。”
严司武有些恼了,眉心紧紧的皱起,弯腰看着何香草,压低了声音说道:“若是奶日后不想再管我要银钱了,那便哭着吧!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歇着了。”
何香草的哭声顿住,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精光,话风一转,又哭道:“我苦命的儿呐,你说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躺在这地上,娘都没有这能耐送你回家,儿啊儿,我苦命的儿哟。”
严司武咬咬牙,伸手直接将二愣子提了起来,手中的二愣子身子僵了僵,严司武的眼里闪过一丝暗光。
周围的人不知道严司武到底对何香草说了什么,竟然能这么轻松的就将何香草打发走了,众人见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便跟着同行的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散去了。
严司武将二愣子提到严家,放在床榻上,转身就走,却被何香草紧紧的拉住了身子。
“咋地,你这样就想走了?伤了你二叔不要医药钱?你咋这么狠的心,帮着那贱人对自己的亲叔动手?”何香草拉着严司武就是一阵骂。
严司武的嘴角微微抿起,冷幽幽的看着何香草,喉结滚动,开口道:“刚刚奶不是说是二叔是我媳妇使了妖法伤着的吗?现在又成我动手的,莫不是奶亲眼看见了?”
何香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脖子僵了僵,冷哼一声:“反正都是你们伤的你叔,不管如何你都不能就这样走了,你二叔的医药钱我可没有。”
严司武心里发凉,沉沉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无情的亲奶,犹记得当年,这个人就是用这幅嘴脸将他的亲娘逼上绝路的。
手掌紧紧的握着,胸腔浮动,面色沉沉。
半晌之后,才咬咬牙,从袖子里的小钱袋里拿出了半块碎银子递到何香草的面前沉声道:“这半两碎银子是足够的了,奶早些睡吧!我先回去了。”
严司武说着抬脚踏出了院子,何香草拿着手里的银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转头就对着躺在床上的二愣子怒吼道:“咋了,你还睡死了,还不快给老娘去烧水?”
“得了,娘,我这就去,我马上就去。”二愣子咻的一下子从床上蹿了起来,说话的时候嘴里还露着风,身子虽然很疼,但要是他能在他娘的手里讨到些许银钱的话他也是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