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严司武抬起头看了余将领一眼,待看到他脸上一副小心得志的表情,严司武脸上顿时露出毫不掩饰的怨恨之色。
他本来还以为,楚应承是真心想要抵抗敌军,却不想他竟然如此卑鄙无耻,用这样的手段,思及此,严司武的五指紧握成拳,手中青筋暴起,牙齿咬的咯咯响,心中涌起恨意,本来是如此好的一个时机,能够将敌军一网大尽,免得大楚国落入敌人之手,没想到全被楚应承的自私给毁于一旦。
见到严司武这副模样,余将领越发的得意起来,此次他若是杀了严司武,便是大功一件,楚应承定然会对自己大加赞赏,从此封官进爵,步步高升,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便十分的兴奋。
余将领瞥了严司武一眼,笑道:“严将军,今日你是插翅也难逃了,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说不定,我心情好还会留你一个全尸。”
严司武闻言,对他感到十分的不屑,没想到他居然甘愿当楚应承的爪牙,置大楚国于不顾,自己当真是看错他了。
思及此,严司武抬头,目光如利剑一般,冷冷的看着面露得意之色的余将领,冷笑一声:“你为昏君卖命,和敌军勾结,如此做法,和卖国贼有什么区别?”
严司武的这话却是霎时把余将领给激怒了,他平日里最恨别人说他卖国,在皇宫中的时候,他就因为帮楚应承做事,背地里被那些忠心的老臣们议论,说他是卖国贼。
如今见严司武也这么说,余将领顿时脸色一变,冷哼一声:“严将军,你如今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今日恐怕就是你的死期。”
严司武麾下的将士们脸上的神色都是惊慌不已,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第一次打仗就遇到这样的情形,自然十分的惶恐不安,同时也对昏君楚应承的行为越发的感到不齿。
严司武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心中的怨恨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毕竟自古以来都是成王败寇,因此严司武也无话可说。
更何况都是因为他此番识人不明,轻信了昏君楚应承,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把这些无辜的将士们给带出去。
严司武站在原地,身上穿着的银白盔甲发出冷光,狂风吹动他身后的大红色的战袍,猎猎作响,他的脸上带着几分凛然的神色,没有丝毫的畏惧。
余将领见状,心中越发的气愤,他一声令下,楚应承派来的那些士兵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严司武他们的方向冲去。
“杀。”严司武厉声喝道,而后率先拔出腰间的长剑,朝着眼前楚应承派来的士兵们袭去,严司武身后的将士们见状,也都纷纷拔剑,和楚应承派来的士兵战作一团。
霎时,刀剑相击之声不绝于耳,严司武已经不记得他杀了多少个人,只知道他始终紧握着自己随身的佩剑,见到敌人过来便朝他们刺出,剑刃上很快便染上了血迹,像一朵乍然盛开的花,分外的妖娆。
虽然严司武奋力抗敌,可是敌众我寡,更何况,严司武麾下的军队,多数都没有上过战场,根本斗不过楚应承的军队。
眼看着地上的尸体越来越来,严司武的眼神也越来越冷,余将领站在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睥睨着打斗的众人,眼里带着一丝快意的微笑。
严司武的军队如今已经死伤大山,他根本不可能斗得过自己,想到这里,余将领的脸上顿时露出兴奋的神色,他笑着喊道:“严将军,你看看你的这些士兵,死的都差不多了,你何必还要做无谓之争?”
闻言,严司武面无表情,抬头看了余将领一眼,目光仿佛锋利的刀子,死死的盯住他,似乎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出两个洞来。
余将领迎视着他的目光,反而越发的得意了,片刻,他唇角露出一丝冷笑,高声道:“没想到严将军如此人物,今日却要丧命于此,恐怕是要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当真是令人惋惜不已。”
严司武不仅不生气,反而仰头大笑:“我今日中你和楚应承的计谋,是我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但你们与敌军勾结,大楚国恐怕早晚要亡在你们手中。”
话毕,严司武的眼中,涌出了深深的悲哀,风声呼啸着卷来,严司武转头四顾,只见地上如今已经躺了一地的尸体,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地面,场面看起来十分的凄楚悲状。
严司武视线落在满地的尸体上,看着昔日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士兵,如今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躺在地上,他的心痛的无法呼吸,仿佛被人紧紧的扼住了咽喉。
严司武的脸色霎白,眼中有热泪涌动,他拳头紧握,掌心都甚至已经掐出了血,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眼里霎时充满了杀意。
余将领看了他一眼,决定速战速决,他对着楚应承派来的士兵吩咐道:“继续动手,谁能取严司武首级者,赏金五百两。”
此言一出,那些士兵继续朝着严司武他们袭来,严司武的将士已经所剩无几了,剩下的一些,也大多都身受重伤。
严司武身上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处伤,他银白的盔甲被鲜血染的通红,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那些血,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楚应承派来的士兵身上的。
严司武的双眼也变得通红,他站在一地的尸体之中,仿若修罗恶鬼一般,让人见了不寒而栗。
他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十分的麻木,只知道挥剑,眼看着敌人越来越多,他终是难敌。
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忽然一阵马蹄声传了过来,余将领听到这声音,脸色微变。
马蹄声由远及近,余将领定睛一看,只见当先那人,身穿玄色战袍,身后系着黑色的披风,披风迎风招展,那人不是肖奕是谁?
清晨柔和的阳光落在肖奕清俊的脸上,却丝毫没有驱散他眼中的冷意,肖奕此刻正朝着他们的方向驾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