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何香草刹那之间又改变了主意,她在心中权衡再三,最终为了得到更多的好处,她咬了咬牙,心一横,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县太爷,只要你能够为我们主持公道,给你二十两银子也是应该的。”话毕,何香草闭了闭眼睛,忍痛从口袋里拿出了二十两纹银。
县令看到何香草手中白花花的银子,一双眼睛里刹那间泛出垂涎的精光,连忙摆手,吩咐一旁的师爷,语气无比的急切:“还不快去,把银子给本县令呈上来。”
“是。”师爷领命快步走到何香草的身旁,从她的手中接过那二十两纹银,又转身交到了县令的手中。
县令爷摸着那白花花的纹银,心里乐的都快开了花,脸上也挂着灿烂的笑容,却因为他面目丑陋,这样一笑起来,便越发的显得形容猥琐无比。
县令握着那银子,可谓是爱不释手,不仅拿在手中掂量着,甚至还放在嘴里咬了咬,结果自然是咯的牙齿生痛,但他脸上的笑容却反而越发的灿烂了。
何香草看到县令似乎完全无视了他们的存在,不由和一旁的二愣子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旋即,何香草捂着嘴,轻咳了两声,出声提醒道:“县太爷,这……你看,我们的案子...”
闻言,县令皱了皱眉,神色有些不悦的扫了堂下的何香草一眼,淡淡的开口斥道:“急什么,你们若是果真有什么冤屈的话,本官自然会为你们做主。”
“是是是,县太爷说的是……”何香草触到县令不悦的神色,心里顿时有些惶恐,她虽然平时在严司武面前指手画脚,耀武扬威的,但是一旦到了真正的大场面上,就可谓是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对了,你们方才说要状告什么人来着?”县令听到何香草附和的话语,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想起了正事,挑了挑眉,有些漫不经心的瞥了何香草一眼,轻声问道,足以见得,县令显然并没有把何香草方才说的话放在心上。
“回县令大人,乃是我的孙子严司武和他的媳妇李妙珠,他们如今就住在严家屯里。”何香草脸上露出笑容,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哦。”县令点了点头,缓缓的把那二十两纹银收入了囊中,随手在公堂上指了几个衙役,声音之中充满了威仪:“你,还有你,你们去把这两个人给本官抓来。”
衙役闻言恭敬的点了点头,领命快步走出了公堂之上,何香草见状,脸上刹那间堆满了笑容,喜笑颜开的连连叩首道谢:“多谢县令大人,多谢县令大人。”
虽然这一次损失了二十两银子让何香草有些心痛,但她只要一想到,很快就能够从严司武和李妙珠两个人的手中夺得更多的好处,何香草就觉得心中涌起无尽的期待,脸上的笑容无论如何都掩藏不住。
李妙珠和严司武两个人这会儿刚喂富贵叔喝完药,御医站在一旁看到药喝完了,便上前再次握住富贵叔的手,为他细心的把了把脉,神色和缓了许多,转头看着李妙珠,欠身道:“他如今的病情已经彻底的控制住了,相信只需要再修养几天就能彻底康复了。”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梅花婶站在床畔,听到御医这话,神色陡然间变得激动无比,一瞬不瞬的望着御医,眼里绽放着光芒,连连拱手道谢。
御医知道梅花婶和富贵叔两个人对于盛安公主以及严司武夫妻两来说极其重要,神色霎时变得谦卑,连忙摇头道:“不必多礼,老夫只不过是奉命行事,你不必谢我。”
“梅花婶,你就不要客气了,这些日子以来,你都谢过我们多少次了?”李妙珠在一旁听着梅花婶和御医的对话,黛眉微凝,语气之中充满了无奈。
李妙珠的话音刚落,这时候,门外忽然涌进来两个衙役装扮的中年男子,他们的腰间都悬挂着长刀,看起来颇有些凶神恶煞。
梅花婶听到脚步声,转头望了一眼,脸色骤然间变了,目光打量着两个衙役,眼里含着畏惧的光芒,不由自主的退让了几步:“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私闯民宅?”
两个衙役并没有回答梅花婶的问题,他们的目光四处扫了一圈,最终落在严司武和李妙珠两个人身上,抬手指着他们,声音中含着几分冷意:“你们就是严司武和李妙珠?”
听何香草说被告之人乃是她的孙子和孙媳妇,想必定然还非常年轻,两个衙役自然很快就从一屋子的人里面认出了他们。
李妙珠闻言,黛眉微皱,眸光冰冷的望着这两个突然出现的衙役,脑海中骤然浮现何香草临走之时说的话,心里顿时明白过来这两个衙役的来意。
李妙珠还没有动作,严司武就已经大步上前,面色微冷,挡在了李妙珠的面前,蹙眉寒声道:“是又如何?”
严司武整个人都散发着凛然的气焰,衙役见状心头一凛,竟然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但很快,他们就挺起了胸膛,长眉一横,理直气壮的说道:“有人在衙门状告你们,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吧。”
此言一出,严司武和李妙珠两个人都仍然神色如常,毕竟他们早就已经猜到了此事是何香草搞得鬼。
但梅花婶和御医却显然大惊失色,尤其是御医,他知道严司武和李妙珠两个人的身份,看到眼前的场景,心里无比的惊惶,正准备上前阻止。
这时候,严司武似乎是看出了御医的想法,转头望着御医,对他使了个眼色,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言。
御医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奇妙,却还是依照严司武的吩咐,后退一步,噤声不语,这县衙的县令显然不知道严司武夫妻两人的身份,否则就算借他一万个胆子,恐怕也不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