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见官
严司武他们住的村庄本来就小,这么一闹,霎时惊动了村庄里头其他的村民,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所有的村民都堵在门外观望,并且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严司武阻止了御医之后,嘴角微勾,眸光流转间冷意弥漫,他面若冰霜,冷冷的瞪着那两个衙役,不怒反笑:“既然有人状告我们,那我们就跟你走一趟。”
“这怎么行呢。”梅花婶闻言,脸色骤变,连忙快步走上前,拽住严司武的袖子,眼里含着毫不掩饰的担忧之色。
对于梅花婶这样的村民来说,见官乃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想到这里,她就无比的担心严司武和李妙珠两个人。
一旁的李妙珠似乎看出了梅花婶的焦灼,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眸光微动,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柔声安慰她道:“梅花婶,你不必担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们是不会有事的。”
“可是……”
“好了,梅花婶,你就不用再担心了,我们保证毫发无损的回来,这样行了吧?”李妙珠打断了梅花婶未出口的话,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俏皮无比的模样。
梅花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被李妙珠这么一闹,心里的担忧霎时褪去了大半。
“说好了没有,说好了就赶紧跟我们去衙门。”两个衙役看到李妙珠还在那里磨磨唧唧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们皱了皱眉,不耐烦的冷声呵斥道。
话毕,两个衙役举步上前,正准备强行压着李妙珠和严司武两个人去县衙。
严司武自然不会让李妙珠受委屈,他看到衙役的手快要碰到李妙珠的肩膀,连忙上前拉开李妙珠,剑眉微蹙,不怒自威:“我们自己会走,不劳你们动手。”
两个衙役被严司武这么一噎,胸腔顿时浮起一股子莫名的恼意,正准备发作,却触到严司武面上冰冷的神色,顿时吓得不敢做声,不知道为何,他们总觉得严司武身上有一股无形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惧。
念及此,两个衙役对视一眼,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的带着严司武和李妙珠两个人朝着县衙的方向走去。
梅花婶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眸光中依然满含着忧虑的神色,一旁的御医摸着花白的胡子,渐渐地收回了视线,面色却是无比的复杂。
外面看热闹的村民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着衙役带走了严司武和李妙珠夫妻两人,议论声反而越发的大了。
“你说他们夫妻两人犯了什么事啊?”其中一个村民忍不住有些好奇的问道,李妙珠和严司武两个人常年离家在外,因此村民们对他们夫妻两人都没什么印象。
“谁知道呢。”另一个村民摇了摇头,看到严司武和李妙珠都已经走远了,就四散着走开了,各自忙活着各自的事情去了。
严司武和李妙珠两人气定神闲的跟在衙役的身后,丝毫看不出紧张的神色,似乎不过是去品茶赏雪一般悠闲,两人目光甚至不住的四处打量,神色悠然。
见状,两个衙役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他们押解过这么多的犯人,还从来没有见过严司武和李妙珠这样的,诧异之下,两个衙役不由多看了严司武和李妙珠两人几眼。
这一看之下,心中就越发惊奇了,不得不说,严司武果真是气度不凡,而这李妙珠,更是姿色动人,貌若天仙,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念及此,两个衙役连忙收回了目光,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严司武和李妙珠他们才总算是来到了衙门,这地方,严司武和李妙珠还从来没有来过,念及此,严司武的唇角勾起一丝笑容,转头宠溺的瞥了李妙珠一眼,柔声道:“娘子,你可会觉得害怕?”
李妙珠闻言,斜飞入鬓的眉微微上挑,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含着几分兴味,只见她嫣然轻笑道:“夫君,不过区区一个县太爷,有什么可怕的?我们正好可以借此看看这县城的县令,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还是个糊涂的贪官。”
严司武闻言,附和的点了点头,两人跟着衙役,提步走进了县衙的大门,刚走到大堂,就看到跪在地上的何香草和二愣子两人。
李妙珠早就猜到了是他们两个人捣的鬼,轻蔑的扫了何香草和二愣子两人一眼,继而移开视线,
目光落在坐在高堂之上的县令身上,只见县令长着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李妙珠顿时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你们两个就是严司武和李妙珠?”县令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李妙珠和严司武两个人,他靠在身后的椅子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没有丝毫县令该有的严谨和认真。
“回县太爷,他们正是草民状告的严司武和李妙珠夫妻两人。”何香草看到李妙珠和严司武两人走到大堂上,眼里乍然迸发出精光,连忙抢先回答道。
何香草的话音刚落,就触到李妙珠冰冷的眼神,何香草怔了怔,继而脸上露出狠毒的神色,挑衅的瞪了李妙珠一眼,布满皱纹的脸看起来分外的丑陋。
县令收了何香草的银子,便打算随便敷衍的断出个结果,念及此,他一拍惊堂木,冷声呵斥道:“大胆,严司武、李妙珠,你们夫妻两人可知罪?”
“敢问县令大人,不知我们夫妻犯了什么罪?”严司武脸上神色淡定自若,他抬起头,目光如炬的盯着县令,眼里甚至含着几丝似有若无的嘲讽。
县令看到严司武的目光,不知道为何,心里头无端生出几分惧意,但很快,他脸上腾起怒气,拍了拍惊堂木,冷喝道:“大胆,你这是和本官说话的态度吗?”
眼前这个人,非但不畏惧县令,反而露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声音中更是满含着质问,这让县令听了如何能不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