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画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若无睹,夜色越来越深,外面的守卫渐渐抵抗不住困意,都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外面的大厅正放着一张桌子,上面燃着一只蜡烛,偶尔一阵风从漆黑的窗户口吹了进来,蜡烛的烛光微微晃动了两下,被吹得支离破碎。
牢房里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一切都是如此的鸦雀无声,这时候,窗户的外面蓦然传来一道劲风,紧接着,桌上的蜡烛骤然熄灭,周边陡然笼罩在一片黑暗当中。
两个昏昏欲睡的守卫察觉到声息,霍然睁开了双眼,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猝然惊呼道:“谁?”
话音刚落,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的秋画陡然回过神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双沉寂的眼蓦然迸发出灼灼的亮光,唇角扬起了一丝弧度,显然是无比的喜悦。
两个守卫说完这句话之后,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整个牢房寂静到有些可怕,偶尔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一切都显得格外的诡异,两个守卫小心翼翼的对视一眼,眼里都带着惊恐的神色,睡意陡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了许久之后,却仍然没有听到丝毫的动静,两个守卫紧绷的神经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其中一个守卫长舒了一口气,迟疑着开口说道:“或许是风吹灭了蜡烛吧,不必疑神疑鬼的。”
但是这个守卫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他的身后蓦然出现一个黑影,狠狠地对着守卫的肩膀敲了一下,守卫浑身一软,霎时倒在了桌面上。
身旁的另外一个守卫见状,吓得浑身发抖,身后冷汗弥漫,他惊呼声还卡在喉咙口,蓦然肩膀一重,浑身脱力,便也就颓然倒在了地上。
借着窗外流泻进来的淡淡月光,秋画看清了眼前发生的场景,她的脸上乍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但因为她面目全非,这个笑容却越发显得神色狰狞,无比的可怖。
“你怎么才来。”但秋画很快就敛了笑容,她皱了皱眉,有些不满的看着眼前凭空出现的黑衣男子,语气中满含着埋怨。
黑衣男子的身上披着一件硕大的斗篷,他整个脸都被斗篷的帽子遮住了,让人什么都看不清楚,在这样漆黑的夜里,看起来显得神秘异常。
“我等到晚上才能行动,不然岂不是自投罗网?”黑衣男子显然对秋画的质问有些不满,他说话间,迅速的瞥了一眼倒下的两个士兵,继而俯下身子,从他们的衣兜里摸索出一个金色的钥匙,又迅速的起身,快步走到关押秋画的牢房面前。
秋画这时候也已经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她双手抓着铁栏杆,眼里带着几分焦急的神色,忍不住低声催促道:“快点。”
黑衣男子闻言,手中的动作略微一顿,继而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只听“吧嗒”一声,牢房的锁霎时应声而开,秋画眼里霎时露出兴奋的神色,连忙快步走了出来。
秋画紧步跟在黑衣男子的身后,两个人借着微弱的月光,朝着外面的方向跑去,眼看着距离出口的方向越来越近,黑衣男子漆黑深邃的眼里滑过一丝喜悦的神色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秋画和黑衣男子两人才刚走到门口,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原本漆黑的夜晚,陡然被火把给照的亮如白昼,空无一人的空地上,亦骤然出现了许多手握火把的守卫。
黑衣男子见状,瞳孔骤然紧锁,脑海中霎时反应了过来,他中了埋伏!想到这里,黑衣男子的脸色骤然变得森冷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秋画停住了脚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凭空出现的一群士兵,一颗心渐渐的下沉,心中恐惧无比。
“看来严司武他们早有准备。”黑衣男子听到秋画的话,回头看了她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他本来以为能够趁着夜晚,守卫松懈的时候救下秋画,没想到却是遇到了埋伏,这一次,他恐怕是插翅也难逃了,念及此,黑衣男子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心里对严司武愤恨不已。
“什么?”秋画闻言,惊恐的反问了一句,但这时候,她其实也已经明白了过来,严司武和李妙珠两个人早就猜到了她有同伙,因此特意在此设下陷阱,等着他们上钩。
想到这里,秋画就气的浑身直发抖,她本以为能够获救,因此才不慌不忙,没料到却中了严司武的计,这次她也是真的落到了他们的手中,这样想着,秋画忍不住双目圆睁,五指紧握,气愤无比的怒骂道:“严司武,没想到你居然跟我玩阴的。”
话毕,秋画抬起头,望了一眼把他们团团包围的守卫,一颗心早就已经沉入了无底的深渊,难道这一次,她真的逃不掉了吗?
“没想到你果然还有同伙。”
这时候,明亮的月光下,陡然出现了两个人影,正是李妙珠和严司武两人,他们的身上都穿着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在清冷的月光下仿若蒙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显得如此的凛然不可侵犯。
秋画看到他们,神色陡然变得崩溃,她的眸光仿若计剑一般,冷冷的望着他们两个人,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严司武和李妙珠恐怕早就已经死了好几万次了。
“你卑鄙无耻。”秋画气急攻心,忍不住啐了一口,不屑的望着严司武,声音中含着浓浓的厌恶。
严司武闻言,非但丝毫不怒,唇角反而微微勾起,他转头和李妙珠对视了一眼,彼此的脸上都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白天的时候,秋画曾经满脸自信的扬言李妙珠一定会遭到报应,其实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起了疑心,只不过却始终表现的不动声色。
秋画不过一个弱女子,何以在被捕之后,仍然如此的自信?严司武稍微动动脑筋就能够猜到,秋画的背后定然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