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都不给我长脸!
还把少坚也给拖下水!我看你真是皮痒痒了!”
秋生扬起湿漉漉的脑袋,躲避九叔点过来的手指。
“师父,我这不是不甘心嘛!”
“不甘心?!你甘心什么!”
“连着好几天,大师伯和少坚师兄,都在街上带我兜圈子!
今天更是让少坚师兄故意截着我,大师伯不知道去了哪儿!
你说,费了这么大的周张,还是没搞明白大师伯他们要干什么,我能甘心嘛!
不能够!”
九叔没有理会秋生忿忿不平的样子,反而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真是这么回事?!”
秋生连连点头,“不就是这么回事嘛!”
“怪不得那时候问起,大师兄说少坚贪玩,一个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只是大师兄回来的这么早,难不成是已经达成了想要的目标?!”
九叔说着摇了摇头,不过是猜测而已,一切还要看石坚接下里的反应。
石少坚醒来的时候,不但觉得头痛无比,还觉得肚子里空的难受。
忍不住轻叫了一声。
“醒了?!”
石少坚扭头才发现,石坚正坐在桌边独品香茗。
“师…,爹,我怎么会回来的?!”
石坚轻嗅了一下杯中的清香,别说,任家镇这地方风水独特,即便是本地茶树,制成的茶叶也别有一番滋味。
“你一点都不记得了?!”石坚放下茶杯,不喜不怒。
石少坚翻身下床,摇摇头,揉了揉还微有痛感的脑后。
第一次饮酒,后遗症很难受。
“嘶~!
只记得被秋生拉到了红楼,喝了好多的酒……”
话说半截,突然想到自己这般放浪形骸,师父定然非常生气。
石坚一直以来是一个很严厉的人,作为茅山派的掌门大师兄,要想服众,必须树立威信。
而威信这种摸不着看得见的东西,是借助于平时点点滴滴的处事所撑起来的!
而石坚做到这一点,只有做了很简单的一件事,讲规矩,守规矩!
生活上,哪怕是很小的一个习惯,也体现了他的这种严肃。
对待教育徒弟一事上,也延续这种风格。
在石少坚看来,他定然对醉酒忘形之事非常的震怒!
因此话未讲完的石少坚一个激灵,喏喏道:
“师父,我认错!
我不该喝这么多的酒,更不该……”
石坚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笑道:
“不过是第一次喝酒,以后注意一点量,适量而止!”
“欸?!”
石少坚不敢相信的样子,实在没想到石坚会这说!预想中应该是一顿责罚,怎么会只有轻猫淡写?!
“以往是我对你要求太严,毕竟作为我的徒弟,你若是不优秀,根本说不过去!
这次下山来,我也不会太多要求你什么!
遇到这个年纪该做的事,大胆去做就是了!
喝酒嘛,悠着就行!”
石少坚很想说,我喝的不是一般酒,而是花酒!
想了想他并未有敢说出口来!
石坚怎么可能不知道,秋生的酒疯子话,当时三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因为今日高兴,在石青松活死人墓中有大收获,心情好的情况下,也就懒得跟他计较那么多了!
看他高兴与不解的表情,来回交织,石坚挥挥手便道:
“既然睡醒了,就快去洗漱!”
扑扇了鼻前空气,有些嫌弃道:
“一身酒气,真是难闻。”
石少坚打开房门,才恍然反应过来,原来早已经天黑了!
刚才只顾着跟师父认错,完全没有在意房间里的灯光火苗!
“真是的,天都黑了成这个样子,晚饭也早就过了!
这个时候叫起来洗漱,还不如让人继续睡,一觉到大天亮!”
“别愣着了,赶快去洗漱!
厨房里,晚上给你留有吃得!
吃完回来,今晚有重要功法传授!”
石少坚应了声是,连忙去洗漱,被深夜的凉水一激,打了个寒颤。
突然反应过来,功法什么的,一直以来,石坚每次的指导都是查漏补缺,加深理解!
对于后续功法之事,只说不着急,让他先用心打好基础!
其实哪有什么基础不基础的,他石少坚所走本就是旁门左道,以奇快为主。
后来时间长了,石少坚才知道,师父之所以没有传授他后续之法,不过是因为他也没有。
一切,都是他们石家那个特别传奇的老祖,在后面掌控。
在得知石青松被灭之后,最感到惶恐不安的,不是石坚,而是石少坚!
他害怕自己以后是不是,再也没有可能修炼后续的功法!
功法虽然走得旁门左道,可那种能够快速提升,掌握强大实力的感觉,让人十分着迷,难以释怀轻易放手。
可是,现在回想起石坚刚刚说的话,让他突然反应过来,意识到石坚在今天一人出去大半天之后,是不是已经得手了他一直想要的东西。
要不然,也不会突然撂下了这样的话!
想到这里,石少坚难以自控的激动起来。
擦干手上脸上的水,连忙跑回屋内!
“师父,是不是……”
石坚皱了皱眉头,“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一副沉不住气的模样!
你不是让你去洗漱么?!
这一身的酒味,一点没消!
有什么话,先不急着说!
现在去把自己的酒气收拾干净,填饱了肚子,再过来找我!”
石少坚能说什么,只好重新掉头回去,继续洗漱。
经过这么一段的插曲,石少坚总算慢慢把心给沉了下来。
回到房间之后,石少坚表现的很是沉稳,一点也没有刚才之前的浮躁。
看来,是有把石坚的话听了进去。
不过若是仔细看他的紧握的拳头,才能发现,他的内心之中,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的平静。
火苗跳动之中,石坚将在金棺边沿记载的后半功法,传授给了石少坚!
并且,还顺便讲了讲自己的见解与看法!
石少坚没有急着修炼,石坚也没有催促!
这是石坚一直以来,交给他的一种习惯!
有道是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功法也是这样,第一次看到时候的感受,跟后面一次的感受,总有不同!
石坚不要求石少坚在修炼的时候,已经完全的理解明白,可最起码,得大致的了解功法之全貌才行!
而且,像是石青松留下的这种旁门左道,每一次修炼的时候,总需要借助些什么东西辅助才行!
之后的日子里,石坚明显没有前阵子出去的频繁。
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义庄。
不是随便跟九叔聊聊,便是旁敲侧击的向秋生、文才,询问他们是否知道马头峰的事情。
别看秋生、文才平时看起来,一副智商不在线的样子,可实际上,这来两人心眼都多着呢!
秋生虽然没有去过马头峰的古墓,可后来也听文才说过里面的情形!
而文才,直到现在一提到马头峰,他还在不忿,里面好好的一尊金像,到了最后确认了才知道,竟然不是金子做的!
实在是让人很气愤!
如今,突然听他们这位大师伯,好像不在意的提起,两人却是连连摆手,纷纷表示自己并不知道马头峰的什么事!
只是转过头,两人便把此事,一个告诉了九叔,,一个告诉了许牧!
九叔听到之后,便暗自猜测,难不成石坚这次来这里,是为了那位青松道人而来!
另一边,许牧也做出了同样的猜测!
过了两天,被任婷婷强拉去街上逛街的许牧,心不在焉,左顾右盼之时,忽然发现了刚从一家古玩店出来的石坚。
许牧看了看上面的牌匾,得还是老熟人邓掌柜的店铺。
“石坚取过的锦盒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无聊的许牧,立马来了好奇之心!
拍了拍正在挑东西的任婷婷的肩膀,“婷婷,你先挑着。
我去那边的古玩店瞧瞧!”
任婷婷顺着许牧指过去的方向,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你去吧!
待会儿我去那边找你!”
对于被自己强拉过来的许牧,任婷婷自然也知道,他根本就没有逛街的心思。
现在突然来了一点兴趣,任婷婷自然不会打消他的兴趣不是!
进了古玩店,恰好看到柜台里边的邓掌柜,正在可呵呵的点钱。
便拱手道:
“邓掌柜,好久不见!
看来最近您生意兴隆,天天发财啦!”
邓掌柜一抬头,看到是许牧,连忙将点了好几遍的票子收了起来。
从柜台里面兜转过来,“哎呦,许老板!
借您吉言,借您吉言!
贵客来此,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
“瞧你这气色不错,是身体养过来了,还是说财气使人红光满面!”
“都有,都有!”
两人寒暄了一阵,邓掌柜才问道:
“不知许老板,今日来此,是需要挑些物件么?!”
许牧摆摆手,道:
“我这点道行,可不敢随便瞎看!
来邓掌柜的宝处,不过是想向你打听个事!”
“有事您尽管说!”
邓掌柜这话撂的干净利落!
“刚才,就你数钱的时候,那位道长,买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嗨!就这个?!”
“对吗,没错,就这个!
我就想知道这个,邓掌柜,这个能说嘛?!”
邓掌柜笑了笑,“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都是大开门堂做生意!
光明正大!”
“那……?!”
“哦,哦!
那位道长也是个奇怪的人,你看他是从我这拿走了一些东西!
其实吧,那些个东西,都是前几天,他留下定金,特意在我这里订的!
这不今天刚刚到,他就过来取走了东西!”
许牧:……
真不愧是做生意的人,嘴皮子是够溜的,就是话说半天也没能说到正口上,东拉西扯的,让许牧都有些快忍不住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
“挺古怪的!”
“怎么个古怪法!”
“东西倒是也老物件,可是要的东西,怎么看都不应该来我这店里买!
依我看,最适合的应当去正规的药店去买!”
“药店?!”
“百年蛇蜕,百年龟壳,百年玉药鼎!”
“是够古怪的!”
“也就是那个小只百年玉药鼎,我店里正好有收藏!
其他的东西,我还是让伙计,跑了周边省城好些个地方,才凑齐他所要的东西!
只是,我实在纳闷,他要这些个东西,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用的!”
许牧拍了拍他的肩膀,“想那么多干嘛,只要有的钱赚就行了!
再说,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钱赚得心安理得啊!”
邓掌柜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嗨!
许老板,还不是你这么一问,才把我的好奇心给勾出来了么!”
许牧跟邓掌柜东拉西扯了一会儿,便与他告辞。
其实,在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些猜测,感觉石坚弄这些东西,是想要炼些药物!
“许大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
咦?!怎么还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买?!”
许牧摇摇头,“里面没有我一眼望去,就像要的东西!”
“不是吧!
我怎么就跟你不一样,满大街的东西我看上去,好多好多,都是我想要的!
原来,你比我挑剔多了!”
许牧笑道:
“我这可不是挑剔!
而是讲究眼缘!
只要看上眼的,不管用多大代价,拿到手里也不觉得亏!
相反,若不是看不上眼,就是送给我,我还嫌拎到手里碍事呢!”
任婷婷“噗嗤”一笑,没想到许牧竟然还有这么个性的一面。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红了红脸颊,羞问道:
“那你觉得我有没有眼缘,是不是那种想要付出代价,拿下的东西!”
说完,貌似不在意,却有很期待的看着他。
许牧摆了摆手指。
“你说的不对!”
任婷婷的心一沉!
只见他严肃说道:
“我纠正一下!
首先,你不是东西!”
“你才不是东西呢!”
任婷婷那个气哦,没想到他竟然说这个!
许牧一摊手,“你是东西吗?!
我这是在纠正你刚刚说法种的错误!
你怎么对我人身攻击呢!”
“你……!”
任婷婷紧咬贝齿,恨不得狠狠的咬着家伙一口!
“另外,我还有纠正你一点!
男人对女人的眼缘,那可是要不得!”
“为什么?!”
“男人对女人的眼缘,可以解释为一见钟情!
你要知道,所有的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而已!”
“那你喜欢的那种慢慢的了解?!”
任婷婷问道。
没想到许牧又摇摇头。
“那也不过是长时间的权衡利弊罢了!
跟一见钟情差不多的性质!”
“你……!”
这家伙,真是气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