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必须得按天性承认哈士奇是天敌,狍子不悦的想出这句答案,心里更不满。
「挺聪明的啊,」席卷有些倦怠和他对话,「知道自己笨还不算聪明?」
陆大总裁天下第一聪明,席卷心想,希望第一大聪明识趣的安静闭嘴,为他的天敌的伺养者提供一个舒适的安睡环境。
「卷卷?」
「……艹。」席卷牙痒。
「陆卷卷铁定要压我一头,」陆盛景有些丧,「在冰天雪地的极地世界,哈士奇是极端残暴的猎犬,专门吃我们这种温顺亲人的哺乳动物。」
你们这种?
席卷不耐烦的嘟囔:「这是你家。」
「你怎么知道是哈士奇追着咬你们?」
「我们每次都会亲自回头确认,」敬业的新狍子说,「不会冤枉任何一种动物……西伯利亚狍是自然界当中最文明的动物,我们的天敌就是哈士奇。」
这个「最某某」的动物头衔,他随口就说。
还天敌?
曾经的陆卷卷可是陆大总裁的心尖宠儿,在哪儿漂流都抱着。
豪门的宠儿更新换代就是快,失宠只在金主的一念之间。
他怕是七秒的记忆,忘记他几个小时前亲手把他天敌的小命攥在手里送到床上,哄他老婆睡觉。
「……」席卷很烦,陆盛景让她有了一个刻板印象——动物都是话痨。
连他这么俊敛安静的人,变动物了,话这么多!
「陆……」席卷想把他自己定的天敌喊出来,但想想他的天敌腿那么短蹦不下地,还是忍了,说了句:「陆总,晚安。」
陆盛景嘴上和心上不承认哈士奇是他的天敌,只有身体很诚实。做出每个反应都在说他随时保持警戒状态,防止毛绒绒的小天敌偷袭。
席卷起床刷牙,让陆盛景去把陆卷卷先抱下来。
他去了几分钟,除了蹄子踹地和他吹鼻子的声音,没有其他声响。
席卷擦干脸,回卧室换衣服。
她醒着瞌睡拎着眼镜进去,看了一圈没看到陆盛景,只看清床上的黑白小团子。
陆卷卷「呜呜」哼着,朝墙角龇牙,想要冲过去,但是床和地面的距离是它身高的几倍,小犬跃跃欲试,却跳不下去。
他就在现场。
席卷戴上眼镜,往哈士奇做出几次冲击试探动作的方向看去——陆盛景。
缩成一团躲在墙角的陆盛景。
但高贵的席卷养的狍子那张脸还是没有任何恐慌和害怕的,只是四只蹄子紧紧挨在一起报团取暖。
陆卷卷每做一次要冲下去的动作,那四只蹄子就紧张的跺几下,再次抱在一起。
「你……害怕它?」席卷看着他的脸问。
他在陆卷卷面前算是庞然大物,她想顺便提醒这位对一切感到新奇的年轻狍子,走路的时候控制下蹄子,不要踹到她心爱的小宠物。
陆盛景的表情告诉席卷他并不在意,「哈士奇是狍子的天敌……这是天性使然。」
「喂?」他能不要用那种轻描淡写且无关紧要的语气说出哈士奇是他天敌这种话吗?
「笃笃。」紧张的蹄子保命的小幅度挪动,最终的目标是把四根同类都圈在墙角抱稳。
「虽说是自然法则,但是我不会降低的我的底线。」即使生物链的法则把他摁在最底端,狍子的嘴和心脏都不承认,只有四只蹄子又在陆卷卷恐吓似的一声「汪呜」后挨得更紧。
他说这话的语气应该是狂霸冷拽的男人高傲的在沙发上架起腿,俯视对话者的语气。
而不是这样一只表里()不一的蠢萌狍子。
高难度姿势,他能站稳,表情还稳,席卷服气。
席卷看向最紧张的那撮蹄子。
「……」陆盛景知道她看哪儿,「我……灵魂是我的,蹄子是狍子的,不受我控制。」
席卷「哦」了声,抬起脸,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好好审视他。
好吧,真就一傻狍子。
屁股会炸爱心的狍子。
陆盛景这人没笨过,他活该。席卷在心里嘲笑他。
如果把在雨天单手拎自己的陆盛景抓到这只狍子面前来,他应该会羞愧得脸红脖子粗,跟吞了生洋葱一样,他掘地三尺也要把自己的脸埋进去。
陆盛景看她出神,问道:「卷卷,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席卷说谎时藏不在表情。
陆盛景知道她想了,他也藏不住多少秘密。
席卷就知道。
她扭头看到要把床当顶楼跳的陆卷卷,转身走到它身前,把它抱起来撸了撸狗头,「想你的仇人,我的心肝宝贝。」
「……」陆卷卷看到狍子确实要激动一点儿,顾不得腆狗脸讨好的和主子互动,脖子都拧歪了看狍子,龇牙「嗷嗷」两声。
「陆卷卷,你什么态度?」陆盛景严厉的「嘶」了声,狍子的四只蹄子紧张的堆在墙角保持安静。
陆卷卷又「汪嗷」了声,狗爷地位好不容易东山再起,一山比一山高,就这态度。
还在手上就准备扑过去了,席卷觉得这样不安全,对陆盛景来说不安全。
他的蹄子深受自然法则食物链的规矩,就是陆卷卷啃上了也不能踹它。
为了陆大总裁的安全,席卷把毛绒绒的小不点放进了小笼子,十分结实的小铁笼子——传家宝,它爹是一只小软兔时出门的必要座驾。
陆卷卷被关到小笼子里,过惯奢靡生活的陆家犬中独苗怎么受得了这种委屈,自己的领地转个身都能被边界硌到屁股。
第一次拥有巴掌大的领地,狗哥不服!
张嘴嗷嗷的咬铁笼子。
席卷把简易的宠物餐食小碗从陆卷卷愤怒的尾巴边上放进去。
狗哥心情不好,没胃口吃狗粮和零食,动一下就会把食物打翻。
席卷把碗挂在笼子外,铁丝与铁丝之间的间隙不大,陆卷卷脑袋挤不出来,但是可以从间隙吃到东西和喝水。
第一次把陆卷卷关起来,席卷有些舍不得,但是看到脸上表情冷淡无所谓、蹄子行走却在打颤的狍子,还是决定对不起这个小不点。
陆盛景在客厅慢悠悠的走来走去,主要是观察陆卷卷,被席卷看到,尴尬的清清嗓子,「嗯咳,早上起得早,身体不太适应。有些部分硬了,有些地方还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