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祖母,话可不是这么说啊,这废物利用合情合理啊!”她朱唇轻扬,“当前正是两军交战之际,国库空虚,我们作为陛下的子民,理应做好勤俭节约的本分,这也算是我们与边关战士共存亡的决心啊!”
她都把话说得这么高大上了,老夫人即便想反驳,也无从开口。
况且夏临渊还在,他可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今日她要敢说一个“不”字,他就将此事告知陛下,将军府岂不是落了一个不忠君爱国的罪名?
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偶尔老眼昏花,但这点心思还是有的。
于是,她只能哑巴吃黄连,任由季羡鱼把那些先前用了一次的白幡、棺材、纸人纸钱什么的,给季火用上。
就这样,将军府的人开始忙活摆灵堂的事儿。
季宴如去帮忙,季羡鱼可懒得弄这些事,拍拍屁股打算回自己的院子偷懒去了。
“站住!”
她刚走到半路,被夏临渊喊住了。
季羡鱼不爽地皱眉,“在我家你对我发号施令?你谁啊你?”
“夏临渊,官居一品,位居丞相。”夏临渊俊眸微微眯起,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低沉的嗓音夹杂这玩味和警告,“给我医治一事,何时给我准信?”
“不是已经……”
“事不过三!都是聪明人,无须将话说得如此直白,我怕伤你脸面!”
季羡鱼收起了和他打哈哈的心思,正色道:“如果我不答应你,你是不是打算在我大哥身上做文章?”
“嗯!”夏临渊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你没有!”
季羡鱼淡定地翻起了一个白眼,“那你问个屁!”
“问你不过是出于君子之礼罢了,你无须多想。”
听了这话,季羡鱼真的很想笑。
他这威胁人的君子之礼,可真君子!
“行了,懒得跟你多费口舌,你这病比较特殊,我得好好想想医治的方案,等有了结果再去找你。”
“多久?”夏临渊眸色微微发紧,“我总不能等你一辈子吧?”
言外之意就是给他一个准确的时间。
季羡鱼啧了一声,“三天!”
“好!”
得了回答,夏临渊当即转身离去。
季羡鱼余光扫了一眼他的背影,轻轻地嗤了一声,“狗东西!”
是夜,月黑风高。
季火的灵堂早在日落之前就搭建好了,来吊唁的却没有多少人,比前几日来的人少了一大半。
老夫人年纪大了,哭了大半天,人没撑住晕了过去,下人只好把她抬回了房间。
至于季云禾,今日受的打击过大,等老夫人不在了,她也就找了一个身体不适的理由开溜了。
大厅里只剩下季宴如和季羡鱼在守灵。
没一会儿俩人也各回各院子。
“大小姐!”
季羡鱼路过园子的假山,被春桃叫住了,“你要奴婢帮你做的事,奴婢已经做好了,不知奴婢的家人……”八壹中文網
“放心好了,他们都平安无事。”
说着话,季羡鱼从怀里掏出了春桃的为奴契和一千两银票,又道:“拿着这些东西,带着你的家人今夜就离开邺城,越远越好,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还有你的家人明天还有没有命在。”
“这……”春桃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她已经做好被大小姐灭口的准备,在后宅当下人三年,她见过的肮脏手段太多了,杀人灭口是常有的事情。
可没想到,大小姐居然给她为奴契和银票,让她带着家人离开?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拿?”
“……是。”春桃诚惶诚恐地接下为奴契和银票,“谢谢大小姐。”
“谢就免谈了,快点收拾好离开就行!”
说完,她迈开脚回了院子。
打开屋子房门的那一刻,她被一种难以拒绝的力道拉入房内,门被甩着关上了。
她被压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