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临渊轻笑了一声,径直走到圆桌前,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地喝着。
等到季羡鱼不耐烦要赶人的时候,他这才缓缓张口说道:“当年平南王和陛下争夺皇位失败,陛下却没有处置他,反而是处置了其他的兄弟,你说这是为什么?”
“说重点!”
“平南王没死,那是因为先帝留了遗诏,命陛下留他一命。陛下无可奈何只能照做,但怕平南王韬光养晦,东山再起,所以把他派去了靠近邺城的洛阳,方便监视。”
季羡鱼翻了一个白眼,“我让你说重点!”
“话都说到这里了,你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脑子笨,懒得想,你自己说。”
她就不惯着他!
想拿捏她还让她自己动脑筋,多费她今晚吃的晚饭啊!
夏临渊冷笑地看她,“你和三皇子有婚约,本是陛下为了牵制护国大将军,而你却和平南王世子成了婚,虽说和离了,但你近日却想着解除和三皇子的婚约,你觉得陛下会如何想?”
“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她摆烂了。
夏临渊对此:“……”
她如此油盐不进,倒是让他刮目相看啊!
“当然,陛下只会怀疑护国大将军和平南王早已暗中勾结,可若是你和我今夜幽会一事传入陛下耳中,陛下传我问话,我为了自保,只能如实交代,说是你勾引我,想让我加入谋反的阵营,到时候,护国大将军意图谋反的罪名可就落实了!”
闻言,季羡鱼脸上的淡定全无。
她要不答应为他医治,他就要去和庆元帝胡说八道了!
她咬咬牙,“夏临渊,你可真行啊!”
“怕你不相信,我做好了万全之策。”夏临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朝门口扬了扬下巴,“你听!”
季羡鱼照他所言,竖起耳朵认真听。
屋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多时,敲门声响起。
“姐姐你睡了吗?”
怎么又是季云禾?她不是吩咐过院里的下人不准季云禾进来吗?
这些人是不是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你很奇怪她怎么来的吧?是我帮她的!”夏临渊伸长脖子靠近她,“考虑得如何了?做还是不做?”
“叩叩叩!”
“姐姐你睡了吗,我睡不着,我能进来和你睡吗?”
季羡鱼忍气吞声,“滚!”
“姐姐你别这么凶嘛!你不是会医术吗,不让我和你睡的话,那你给我开点助眠的药好不好?”
季羡鱼刚准备回答季云禾,夏临渊的手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深切地感受到了来自他的压迫感。
“我帮你回答!”
他双眸闪过一抹凛冽之色,正要扬声之际,被季羡鱼捂住了嘴巴。
“我答应!”她美目朝他瞪去,“你给我乖乖闭嘴!”
夏临渊拉开她的手,“可我不相信你,你三番五次戏弄我,如今我对你的信任感全无。”
“你想怎样?”
“现在就把医治方案告诉我!”
“叩叩叩!”
门外,季云禾听不到季羡鱼的回答,继续敲着门,“姐姐,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那这样我自己进来咯?”
她今日收到一条莫名的字条,说是今夜季羡鱼幽会男人,如果要想救她娘,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三皇子一直不肯松口帮忙,她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寄托于这张字条的内容。
来之前她不是没有过顾虑,这会不会是季羡鱼的仙人跳?
可如今的情形,容不得她顾虑许多,所以她还是来了。
正在她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夏临渊丢出去一个暗器,吓得她魂都要散了。
“姐姐……”
“你要敢进来,我要你命!”
季羡鱼的声音好似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魔之音,让门外的季云禾全身不停地打哆嗦。
果然是个仙人跳,还是走吧,再待下去季羡鱼可就要把她杀了,她心想。
“姐姐你早些歇息……我不打扰你了。”
“我已经帮你把人支走了,若你再耍花招,我有的是办法把她叫回来看你我如何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