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鱼摇头，“不，回太医院。”
“嗯？回太医院？”
何正猛然反应过来，“所以你刚才说进宫找陛下，是在诈我？你早就知道了薛贵妃会吩咐我要杀你的事情了？”
“是你自己暴露了心思，我要猜不到，岂不是侮辱了你的智商？”
言外之意：他蠢得太明显！
何正语塞。
须臾过后，他又问：“那你怎么保住我？”
“耳朵凑过来！”
何正乖乖照做，越听季羡鱼说，他眉目间的阴霾越是消散。
“妙啊，真是太妙了！”
“记住了吗？”
“记住了！”
“一点差错都不能出，明白吗？要不然我可救不了你。”
“放心好了。”何正信誓旦旦地同她保证道。
之后，马车内陷入了沉静。
须臾过后，何正斟酌着问道：“薛老夫人到底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说了啊！“
“说了什么？”
季羡鱼斜着目光看他，“反正是知道了薛大爷和薛贵妃两个人的小心思。”
“原来如此。”
何正皮笑肉不笑，转过头的时候，眼轱辘一转，心里的算盘开始噼里啪啦地打着。
两人谈话间，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太医院。
季羡鱼继续摸鱼到放班时间，而何正一进太医院，人就没了踪影。
薛贵妃处。
“娘娘，都打探清楚了，薛老夫人的确是和季羡鱼说了什么，而且季羡鱼已经着手准备对付你了。”
何正垂着个脑袋，姿态恭敬地站立着。
纱幔里，薛贵妃侧卧在贵妃榻上，两个宫女分别在帮她安排肩膀和腿部。
季羡鱼离开后，她进屋看了薛老夫人的情况。
她在屋内待了一会儿，看着自己的亲爹和大伯轮番关心薛老夫人的情况。
薛老夫人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和大伯一眼，说了一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做人最好不要自作聪明”，她敷衍地应了一声，之后便回宫静等何正的消息。
早在季羡鱼从薛老夫人屋内出来之前，她就吩咐好了何正杀了季羡鱼，如果不成那就取得季羡鱼的信任，套取季羡鱼口中的有用的信息，并阻止季羡鱼入宫面见陛下。
何正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她都如何准备的？”薛贵妃语气慵懒地问道。
“回娘娘，她打算进宫和陛下告发此事，并让臣作证，时间就定在明日。”
“明日？为何不是今日？”
薛贵妃多留了个心眼。
何正轻笑了一声，“娘娘怕是不知，季羡鱼是个懒人，回来后就睡下了，叫都叫不醒。让她今日就行事，是不可能的。”
“也好。”
薛贵妃深表赞同地点了点头，“如此一来，本宫也有时间应对了。”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道：“等明日，季羡鱼让你出来作证的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何正笑得一脸谄媚，“娘娘请放心，你的恩情微臣没齿难忘。”
“很好，下去吧。”
对何正反水的事情，熟睡的季羡鱼一无所知。
不过，当她醒来后，见到何正是从外头回来的，便笑着问道：“何大人出去过啊？”
“是啊，宫里的贵人病了，传我过去看看。”
“哦，难怪何大人身上的气味消散了……”季羡鱼意有所指。
何正却没听出来，神色自若地指了指外头的天色，故意岔开了话题，“天色也不早了，你可以放班了。”
“好咧！”
季羡鱼激动地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冲了出去，“诸位明日见！”
太医院的众人：“……”
放班而已，至于跟投胎似的那么着急吗？
回到将军府后，季羡鱼一边悠闲惬意地啃着苹果，一边向无双打探近日唐雨柔的动向。
“那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了。”无双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季羡鱼微微怔了一下，“你不要告诉我，南宫辰没能把唐雨柔怎么样？”
“这倒不是，南宫辰得知此事是唐雨柔在暗中谋划后，叫了几个地痞流氓，把她给……咳咳，总之你懂的，之后又将这件事栽赃陷害给了你。”
“然后呢？”
“他们二人联手了！”
“哦豁！”
季羡鱼有被惊讶到。
这个走向是她没有预料到的，按照她之前的计划，南宫辰和唐雨柔两个人会斗到两败俱伤。
没想到啊，南宫辰这个榆木脑袋开窍了啊。
果然人被坑久了，都是会长脑子的！
“联手了就联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让夏临渊派几个人盯紧他们就是了。”
无双很不爽她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
好像主子是奴隶，随她季羡鱼怎么差遣都可以一样！
“行了，你就把我的话传达给他，他要有什么条件，他会自己来和我谈，你吃着白萝卜瞎操什么心啊？”
无双这才不情不愿地应道：“……是。”
“去吧。”
很快，无双回来了。
“主子同意了。”
“没别的条件？”
无双摇头，一脸替自己主子感到不值得的神色。
季羡鱼略感意外，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免费的东西，都在无形之中标好了价钱。
按照夏临渊那坑死人补偿命的性子，早晚有一天会加倍从她这里要回去的。
无双见季羡鱼面无表情，神色更是不快了。
主子这么好心帮她，她居然连一句感谢也没有？脸上那副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真不想把主子的话告诉她！
但不得不说，若主子日后问起，她少不了要被问责。
“主子还说了，薛贵妃动作频频，让你小心点。他最近公务缠身，可抽不开身帮你。”
前半句是夏临渊交代的，后半句是无双私心作祟添上去的。
“知道了！”
隔天，夏临渊交代的事，就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