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何大人所言,乃是季羡鱼以往所言,是季羡鱼异想天开,觉得只要乱了臣妾的母家,就让臣妾没了倚仗,是她天真的以为凭她爹是护国大将军,就能入宫夺得陛下的宠爱。”
薛贵妃挽回局势后,又给何正递了一个眼色,让他小心说话。
何正点头哈腰道:“是臣方才表述有误,还请陛下责罚。”
庆元帝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御书房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须臾后,庆元帝才开口,沉声问道:“季羡鱼,你怎么不说话了?”
“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清者自清,臣相信陛下自有定夺!”
“好!”
庆元帝一脸赞赏地看着她。
这么紧张严肃的氛围下,她还能这般镇定自若,果然虎父无犬女啊!”来人啊,将季羡鱼收押天牢,等候发落!”
这么快就有了结果,薛贵妃和何正都略微感到诧异。
俩人都不敢相信,季羡鱼居然就这么放弃辩驳,而庆元帝居然这么快将她收押天牢?
计划太容易成功,薛贵妃心里反而不安。
季羡鱼被押走之前,微笑着给薛贵妃留了一句话:“天气转凉,薛贵妃可得注意好身子啊!”
薛贵妃眉心一跳,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庆元帝下了逐客令。
薛贵妃和何正不敢再留,井然有序地退下了。
御书房里,庆元帝望着空荡荡的宫殿,轻声说了一句,“传丞相!”
夏临渊得了消息,不疾不徐地走来。
“陛下唤臣前来,可是有要紧事?”
庆元帝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一和夏临渊说了,后问他如何看。
夏临渊垂眸,寻思道:“臣以为,陛下只管静观其变,真相会自己浮出水面。”
“如此说来,连你也觉得季羡鱼没有入宫的心思?”庆元帝不爽地皱起了眉头。
“没有。”
庆元帝急着追问:“为何?”
“请恕臣直言,陛下你老当益壮,却也掩盖不住你老了的事实。”
“你是说她嫌弃朕老了?”庆元帝声音气到岔劈。
夏临渊依然面色镇定,“不是,是臣觉得她嫌弃陛下老了,不然也不会在进宫当妃子和去太医院当御医两个选择之间,选择了后者。”
庆元帝冷哼了一声,斜了他一眼,“也就你敢和朕说这种大逆不道的实话了。”说着,停顿了一下,轻叹了一口气,“既然你让朕等结果,那朕便等着吧。”
君臣二人又交流了一番政见,庆元帝还留了夏临渊用了午膳。
无涯在宫门口等着,见到夏临渊出来,快步上前。
“主子,你让属下查的事情,属下已经查到了,季小姐的确留了后手,就等着薛贵妃自投罗网。”
夏临渊双手背在后头,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
“我就知道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那主子,这事咱们还需要横插一脚吗?”
“不用,放手让她去做。”
夏临渊望着天上的日头,强烈的光让他眯起了眸子。
季羡鱼,玩可以,但你可别忘了四日之后的花灯节之约啊!
“哈求!”
在牢里的季羡鱼,打了一个大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嘟哝了一句,“哪个王八羔子在惦记你姑奶奶呢?”
“哈求!”
上了马车的夏临渊,猛地打了一个打喷嚏。
跟在夏临渊身边多年的无涯都惊呆了,主子可从没有打过这么大的喷嚏啊!
“主子,你身子要紧不?”
夏临渊失笑,“无碍,些许是因为某只小狐狸在背后说我呢!”
无涯接不住话,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此时,薛贵妃处。
“蠢奴才!你们是没吃饭吗?用点力啊,都快痒死本宫了!”
薛贵妃嘴上骂骂咧咧,手上也没闲着。
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她从御书房回来后就浑身发痒,自己挠了还不够,还得让五个宫女帮自己挠。
皮都抓破了,也无济于事。
“快,快去叫太医!”
“是!”
一个宫女健步如飞地跑去了太医院,把何正叫了过去。
何正一到,看到变成薛贵妃的样子,吓得药箱都砸在自己脚上,都不知疼痛。
“贵妃娘娘,你这……这是怎么了?”
怎么脸上抓出一道又一道的伤痕,要不是不认真,还以为她绑了红色的绷带呢!
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全都抓破了。
可她还是死命地抓着。
“还愣着做什么,快过来帮本宫看看是怎么回事,本宫要是知道,还用你过来?!”
“……是!”
何正给她把了脉,却找不出问题。
无奈之下他只好让宫女去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找了过来。
可仍旧是一点眉目也没有。
“快给本宫想个办法!”薛贵妃气得大叫起来,“再让本宫这么抓下去,本宫会死的!”
“……是!”
何正只能和御医们商量了一番,开了一副止痒的药。
可仍然是毫无作用。
何正见情况不妙,只能兵行险招,开了一副蒙汗药,让薛贵妃晕了过去。
只好这样能让她暂停抓痒。
可等人醒了,又该怎么办呢?
太医们苦着一张脸,面面相觑。
这时候有人提出建议,“不如让季羡鱼来给贵妃娘娘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