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鱼起身,烦躁地扒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知道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往太后的寝殿去。
一脚跨入门槛,朦胧的睡眼在看到跪了满地的宫女太监后,一下子睁大了,再听到殿中太后的哀嚎声,她人也跟着清醒了。
大步走到太后床榻前,她看到了太后捂着头在床上毫无形象地打滚。
一边滚一边喊着“疼死哀家了”。
季羡鱼立刻问旁边的嬷嬷,“太后这头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一边等着嬷嬷的回答,一边为太后诊脉。
“用完午膳后,太后娘娘正要歇下睡个午觉,就突然头疼起来了。季太医,怎么样了,能不能医好?”
季羡鱼收回手,“没什么大问题,扎几针就好了。”
“好,有劳季太医了。”
随着季羡鱼扎了几根针后,太后立刻就不喊疼了。
“好了,太后娘娘好了!”嬷嬷惊喜地叫了起来。
与此同时还不忘了把太后扶起来,得了太后一个眼色后,又问季羡鱼,“季太医,依你看,太后娘娘这头疼,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太后娘娘是中了一种叫做‘马蹄子’的毒,中此毒者,就感觉像是有马蹄子在踹着脑袋一样疼,此毒一般下在吃食中,我猜测,应当是中午的午膳有问题。”
“御膳房这帮狗奴才,胆敢把主意打到了太后娘娘身上,绝不能轻饶了他们!”
“也不……”
“太后娘娘,太医院左院判杨友宁求见。”
季羡鱼的话被打断了。
太后仍旧处在虚脱当中,有气无力地问道:“何事求见哀家?”
“说是宫中半数以上的人,都出现了头疼呕吐的症状,十分严重,太医院人手不足,想请季太医回去坐诊。”
太后轻轻点头,“去吧。”
“是!”
季羡鱼随着杨友宁回了太医院。
来看病的还是昨日那些掉发严重的宫女太监们。
季羡鱼一一给他们看过,发现病因和太后一模一样,治起来可比昨天省事多了。
扎针这门技术,只要是太医都会。
她只需要把扎针的穴道告诉他们即可。
等她忙完,已经是日落了。
她正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回福寿宫的路上,但半路却转了一个方向,往御书房走去。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庆元帝也会遭殃。
果然,她刚走到半路,就遇上了一路小跑步前进的太监总管魏公公。
“季太医……”
“不必说了。”季羡鱼抬手打断他,“带路吧!”
“你都知道了?”
“不就是陛下头疼的事嘛!”
魏公公摇头如拨浪鼓,“不是,是钦天监的李大人,向陛下进言,说宫中近来怪事频频,是有人在用巫蛊之术害人,根据李大人推算巫蛊之物藏匿的方位,正是你暂住的宫殿。
如今缴获了赃物,陛下龙颜大怒,让老奴过来带你过去问话。”
“哦?有这事儿?那带路吧!”季羡鱼依然镇定自若,随着他一同前去御书房。
可走到半路她发现了不对劲儿,这压根就不是去御书房的路,而是出宫的路。
察觉到不对劲儿后,季羡鱼立刻停下了脚步。
“公公,你确定要带我去御书房面见陛下?”
魏公公见她停下,急得直跺脚,“你别停下啊,赶快走,完了可就来不急了。”
“什么来不及了?”
季羡鱼双臂环抱,笑吟吟地看着她,“是我再不跟你走,这个畏罪潜逃的罪名可就来不及落在我头上了吗?”
魏公公干笑着装傻道:“季太医在说什么,老奴怎么听不懂呢?”
“听不听得懂,你心里有数!”
“老奴不过是不想看你平白无故被冤枉了,所以给你指一条明路,季太医应该心存感恩才是!”
“哟!”季羡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自己的纤纤玉指,“不装了?撕破你的伪装了?给我指的明路该不会是黄泉路吧?”
魏公公见她话说得如此直白,彻底撕下了伪装的面具。
“就算你今日不跟老奴走,你这畏罪潜逃的罪名已经成立了,若是现在就走,保不准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晚了,被羽林军抓住了,下了大牢,那就是死路一条了!”
“哦?是吗?”
季羡鱼嘴角上扬,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倏地,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听到有人喊道:“快,她在那里!”
眨眼间,一对御林军朝季羡鱼涌来。
魏公公见状,忙捂着胸口卖可怜,“快,快救我,季太医要把我劫持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