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妃带着两名丫鬟出了屋子的门,在门口碰见了端着一盅汤的唐雨柔。
她全身上下都透着不耐烦的气息。
“你来这儿做什么?”
唐雨柔献殷勤地把手中的汤抬了抬,“我炖了鸽子汤,拿给父王和母妃尝尝,母妃你这是要出去吗?”
“这么快就想开了?”
面对平南王妃的反问,唐雨柔端着汤的手顿了一下。
是了,平南王妃曾当面和她说过,师兄绝对不可能娶她为妻,因为她对师兄,对平南王府毫无价值,若她执意要留在师兄身边,那只能当个妾。
但正室尚未入门,她这个妾室断然是不能先进门的。
所以她要当妾,也得等师兄娶了正室之后才可以。
“只要师兄能过得幸福,我怎么样都可以。”唐雨柔暂时低头道。
“你能这么想,本王妃很高兴。正好,本王妃要出门给未来的世子妃挑见面礼,你也跟着一起去吧,顺便给点建议。”
唐雨柔人傻在了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母妃说的可是季羡鱼?”
“本王妃得提醒你注意你对本王妃的称呼!”
“是,王妃。”唐雨柔只能立刻改口。
平南王妃满意地“嗯”了一声,“走吧,该你问的,不该你问的,你心里最好是有个度,本王妃不喜欢和蠢笨的人打交道。
“是,王妃。”
唐雨柔姿态放得极低,把手中的汤放下后,就跟上了平南王妃。
次日。
季羡鱼放班回到家中,在门口碰见了几位不速之客。
她这好心情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平南王妃热情万丈地和季羡鱼打招呼,“季大小姐,我们不请自来,还希望你不要见怪啊!”
“你是……”
季羡鱼装傻充楞,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唐雨柔,“唐小姐,这位是谁啊?你怎么不和我介绍一下呢?”
平南王妃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唐雨柔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这位是平南王妃。”
“哦——”
季羡鱼来了一个非常夸张地恍然大悟神情,“原来是平南王妃,她不是死了吗?”
平南王妃:“……”
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她不是死了吗?
唐雨柔此时在内心里偷笑。
太好了!季羡鱼这么能作死,肯定能把平南王妃这个心高气傲的老女人折磨疯。
这一刻,她忽然有点喜欢季羡鱼了呢!
“本王妃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平南王妃强颜欢笑道。
要不是看在季羡鱼是兵马大将军嫡女的份上,她早就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给拍死了!
季羡鱼继续装傻充愣,“啊,没死的话,怎么我嫁给叶世子的五年都没见过你,更没见过平南王,我还以为你们俩都死了呢!”
平南王妃:“……”
她只能干笑着说道:“都怪予白,成了亲也没和我们做父母的说一声,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成亲了。”
“没事,我和他早就和离了,你们现在知道了也不算晚。”
要是继续这么聊下去,平南王妃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就要挂不住了。
于是,她赶紧换了一个话题。
“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季羡鱼佯装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带着歉意地说道:“瞧我光顾着和你们聊天,都忘了请你们进去喝杯茶了,来来来,快进来。”
把人“请”进去后,她让管家给她们上茶,同时还让管家给她爹带话,让他还有大哥二哥都不要出来,这个小场面她可以应付的。
季烈听了管家的禀报,无奈地摇了摇头。
“随她去吧,让她收着些,嘴巴别这么厉害,把人气出个好歹可不行。”
“哎,老奴这就去告诉大小姐。”
管家走后,季宴如说出了他对平南王妃来访的猜测。
“爹,她很有可能是来劝小妹和叶予白复合的。”
“这可不行!”季宴过举着个拳头,义愤填膺,“小妹好不容易出了火坑,可不能让她重新回到那个火坑里去了!”
兄弟俩说的,正是季烈所考虑的。
他寻思道:“鱼儿是绝对不能和叶予白复合的,平南王是什么心思,朝野皆知!宴如,你悄悄去一趟丞相府,把平南王妃来将军府的事儿给他通个风。”
“是,儿子这就去。”
季宴如转身就走,季宴过站在原地挠着脑袋,“爹,你这是想试试丞相大人对小妹的态度?可你之前不是已经试了很多次了?
哦对了,上次我去找小妹的时候,还看见他坐在小妹床边,俩人有说有笑的来着。由此可见,丞相大人对小妹肯定非常中意。”
季烈睨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他要的是平南王府的人知道,他季烈的女儿,爱慕她的人有多优秀。
区区叶予白算什么东西?
和他女儿提和离后,现在又想着复合,当他女儿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吗?
不过,夏临渊会不会来,这还真是悬了!
毕竟夏临渊身为丞相,要顾及的东西很多,只怕夏临渊权衡之后,选择不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也只能另作他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