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一番后的庆元帝下令道:“此事交由丞相去查。”
话音一落,无人敢反驳。
紧接着,庆元帝点了许贤,让他给薛庶人开药清宫和调理身子。
许贤受宠若惊,战战兢兢地开了药方,之后庆元帝让人立刻去熬药给薛庶人服下。
“好了,都散了吧。”
庆元帝挥了挥手,殿中所有人都退下了。
薛庶人喝完药后,躺在床上,望着床帐顶深思。
陛下没有下旨处置季羡鱼,薛庶人可一点都不意外。
仅凭她方才做的戏还有区区几句话,要锤死季羡鱼,那根本不可能!
所以她看得很开,陛下将此事交给夏临渊去查,必然能查个水落石出。
想到这,她暗暗握紧了拳头,泪水从眼眶中滑落。
她的孩子……才四个多月啊!
再有五个多月就能出生了,偏偏在今日就没了。
她不禁回想起今晚送来的晚膳,食盒打开的那一刻她闻见了一股浓烈的香味,她没有放在心上,银针测试了那些饭菜也是没毒的,所以她就放松了警惕。
吃到一半她才发现菜里藏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季羡鱼要害你孩子。
她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立刻让人去叫何正过来。
何正来给她把脉之后说孩子没事,她稍稍放心了,可一个时辰后她的肚子剧烈地疼痛了起来,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疯狂乱绞一通似的。
紧接着事情惊动了陛下,他速速下旨让季羡鱼入宫为她医治。
谁曾想,季羡鱼一来就说她的孩子没了,还要开药给她清宫!
她如何能忍受得了这番说辞?
不管是不是季羡鱼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凭这一番话,她定饶不了季羡鱼!
不过话说回来,真正要害她孩子的人,到底是谁?
这边薛贵妃愁眉苦脸,一筹莫展,另一边的季羡鱼在回将军府的路上,也在对今晚的事情进行抽丝剥茧的整理。
她可以确定,她来之前薛庶人肚子里的孩子就已经是个死胎了。
而且薛庶人还想把事情推到她身上,让她背这口黑锅,但是薛庶人绝不可能是故意把孩子弄没了嫁祸给她。
因为薛庶人还想着母凭子贵呢!
所以这孩子,是被别人设计弄没了的,至于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不错!安乐公主!
当然这也只是她的猜测罢了,没有证据的事,陛下也不会相信,文武百官也不会信服。
至于找证据,反正有夏临渊去操心。
她这次就不去“添乱”了。
然而,她是这么想的,但偏偏有人不如她所愿。
平南王安排在皇宫的探子向他暗中禀报了今夜宫中发生的事情。
看完密信后,平南王内心生出了一个想法——
若他把季羡鱼置之死地,然后再出手相救,那么他就可以挟恩求报,让她和予白复合,给他的皇权争夺之路助力。
冒出这个想法后,他立刻去找自己的王妃商议具体对策。
“王爷这想法极好,只是要置季羡鱼于死地,这可不容易啊!她爹可是兵马大将军,就算她真的杀了薛庶人的孩子,陛下看在她爹的面子上也会饶她一命。
王爷咱们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再者,妾身瞧着那夏临渊似乎对季羡鱼有某种不一样的意思,他极有可能也会出手保住季羡鱼,兵马大将军加上一个丞相,咱们根本就没有胜算!
除非……季羡鱼犯的事,夏临渊和季烈出面保她,陛下都要把她处以死刑,我们再出面才有胜算。”
平南王听完这一大段话后,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王妃所言极是。”
“王爷可以先试探她的态度,若她执意不肯妥协,那咱们再给她下猛药。”
“王妃可有何想法?”
“王爷,王妃,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当不当说。”
唐雨柔推门而入。
她这么晚过来,还端着一盅汤,是特意来刷一波存在感的。
自从上次平南王妃从将军府回来后,一直没给她好脸色,所以她就每天坚持来刷存在感。
今天是除夕夜,她忙着年夜饭的事情,这才耽误了点时间。
没曾想晚点过来还有意外收获。
平南王夫妇看见唐雨柔进来,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但两人的神色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他们谅她也不敢说出去,听到也罢。
“什么主意,说来听听!”平南王肃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