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在屋子里做着针线活,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把手中的活放下。
季羡鱼一路小跑,扑到了绮罗的怀里,“娘,我可真是太委屈了,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受了多大的罪。”
她这么热情地“投怀送抱”,可是让绮罗有些愣神。
虽说之前她们曾说开了,季羡鱼也慢慢敞开心扉选择相信她,但俩人这么亲密,这还是第一次啊。
不过不习惯也罢,绮罗很快回过神来。
她轻轻地拍了季羡鱼的后背,轻声细语地安慰道:“鱼儿辛苦了,忙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吧,想吃什么?娘去给你做。”
“不……”
季羡鱼神色落寞地摇摇头,“心情好烦,我吃不下。”
“娘听说城中有人吃了你开的药,病情更严重了,是不是情况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可不嘛,很复杂,所以我都快烦死了!”
季羡鱼扯着自己的衣角发泄着她烦躁的情绪,当然这是装出来给绮罗看的。
绮罗见她这么说,赶紧给她倒了一杯茶水,“没事,先喝点茶水,慢慢说,娘听着。”
“好。”
季羡鱼不客气地接过她手中的茶水,一口饮尽后说,“这些人不是中毒,也不是中蛊,是因为抓药的人没按药方抓,少了一两味药,所以他们吃下去后情况就变严重了。
出了这事,肯定要把这负责抓药的人抓起来审问,但是,娘你就说巧不巧吧,这人上吊自尽了,留下一封遗书承认是他故意抓错药的。
到这应该毫无疑问了,凶手就是他了对不对?可是事情根本没这么简单,那份遗书上面涂抹了可以吸引精分蛊虫的药粉,而且他也中了蛊,就是精分蛊虫。
整件事摆明了是冲着我来的,但我和他一点过节也没有,你说他这么做图什么呢?哎呀,我真是越想越烦躁,最近这些蛊虫怎么这么猖狂,到底是从哪里跑来的?”
“精分蛊虫?”绮罗垂下眼眸低喃了一句,将她眼中的真实情绪遮掩住了。
怎么会是精分蛊虫呢?
这精分蛊虫是碧落国独有,外人不可能会炼制,所以……
绮罗眸光一转,余光瞥到了一旁站着的川眉。
川眉的眉心微微皱起,但很快就舒展开。
就是这个小小的动作,绮罗立刻知道了始作俑者是谁了。
但碍于季羡鱼在场,她现在还不能盘问川眉为何没有和她商量就私自行动。
他们的小动作,全被季羡鱼尽收眼底。
她不动声色,继续做戏。
“娘,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嫌我太吵了,不想听我说话?”
“啊?怎么会呢?”
绮罗瞬间回过神来,摸着季羡鱼的头安抚,“娘是在想谁这么狠毒?居然想出这种阴险歹毒的招算计鱼儿你。”
“我也不知道是谁,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不过他们都没成功过,但这一次却派出了精分蛊虫,搞不好这一次真的能让他们得逞也说不定。”
“你可别乌鸦嘴啊鱼儿。”绮罗轻轻地拍了拍季羡鱼的脑袋,气鼓鼓地“训斥”她,“你医术这么厉害,区区精分蛊虫算得了什么?”
“娘对我的实力未免信任过头了吧?我要是真有办法,我也不至于这么愁了。”
季羡鱼双手托着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这一次真的遇上硬茬了,这精分蛊虫我不会解啊,要是这人后面还有动作,我可真的就要死了。”
“娘不许你说这丧气话,你有实力有运气,一定可以化险为夷的。但现在你必须得吃点东西,不然可没力气和这些恶人斗智斗勇了。”
绮罗一脸严肃,但说的话都是轻声细语的,颇有老妈子的风范。
“好。”
季羡鱼装出一副被她说动的样子,“那我要吃香酥鸡翅,麻辣鸭脖,随便来个青菜,加一碗汤。”
“你在这等着啊,娘这就给你去给你做。”
绮罗去了厨房,却把川眉留下来看着季羡鱼。
她怕自己不在屋里,季羡鱼会因为无聊加上好奇心驱使,很有可能会翻动她屋内的东西。
要真的翻出点什么来,那她这些日子做的事情可就白费了她的心血。
所以留下川眉来看着她很有必要。
季羡鱼和川眉“独处一室”,她想到刚才这个丫鬟和冒牌货的小互动,又想到无双曾和她说过的话,所以她生出了试探的心思。
她倒要看看,这个丫鬟是不是无双口中说的那个行为诡异,会缩骨功还会易容术的丫鬟。
“嗯?”
季羡鱼目光佯装不经意地扫过川眉,“你怎么有喉结啊?”
她指着他的喉咙处问道。
闻言,川眉瞳孔微张,以为自己露馅了,立刻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