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鱼和夏临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就走到了将军府。
不过天色也不早了,夏临渊还有事情要处理,就没有再进去了。
临走前,夏临渊主动同她说道:“方才你让我做的事,应该是让我解决此前有人唱衰我大晋的流言吧?不过现在你可以不用操心此事了,他们已经帮你解决了。”
“那可不,现在全城的人都在关注我会不会去赴宴,谁还能想到唱衰国运一事呢?”
大众就是这心理,一旦出现了比之前更高热度的事情,之前的事情就会被遗忘。
不论何时,以何种方式都是如此。
俩人相视一笑,各自转身离去。
季羡鱼让无双把绮罗抗回绮罗自己住的院子。
无双把人放在床上后,季羡鱼伸手给绮罗把了脉,证实绮罗的确是身体里的蛊发作了,并非是在做戏。
她收回搭在绮罗脉搏上的手,给绮罗喂了一颗药。
这药能让人昏睡上三五天,等绮罗醒来,身体里的蛊自然也就消失了。
这是季羡鱼根据绮罗的症状,想出来的解蛊办法。
至于今天这件事是不是冒牌货和那个抠脚大汉搞出来的把戏,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她已经做好了去赴宴的决定,所以试探也就没必要了。
季羡鱼给绮罗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后,吩咐下人看好她后就离开了。
翌日,城中关于季羡鱼会不会去赴平南王妃的生辰宴这个话题再度被炒热,因为据说先前和平南王妃是闺中密友的贵妇人们纷纷出来表态,她们不会去平南王妃的生辰宴。
而且另一方人在揣测这些贵妇人不去的原因,正是平南王被庆元帝幽禁起来,她们不想惹一身,这才选择不去。
然而,另一波流言却传季羡鱼对叶予白余情未了,所以必然会利用这个机会和平南王妃搞好关系,加上昨日将军夫人被流言逼疯,在大街上声嘶力竭地澄清一事,让更多人有些新的猜测。
他们觉得将军夫人大概是知道了季羡鱼真实的想法,加上流言的双重刺激下,这才暂时神智失常。
总而言之,众说纷纭,众人都在等待揭晓答案。
季羡鱼坐在盛天酒楼里,听着酒楼里的客人们声情并茂地讨论着,她一直憋着笑。
这一不小心,她就成了顶流人物,瞧瞧这杠杠的话题度。
她实红啊!
眼看着话题的热度一天比一天高,季羡鱼依然不骄不躁,让无双给她下了一注后,她就静静地等到了平南王妃生辰这一天。
她按着平常的节奏,早起锻炼后洗漱吃早饭,这才慢慢悠悠地去了驿站。
门口站着的小厮,仿佛是在等着她一般。
一见到她,双眼就发着亮光。
“季大小姐,王妃去了梨园。”
“梨园?王妃的生辰宴在梨园办?”季羡鱼佯装不知,毕竟平南王妃选择梨园是暗中进行的。
这也就是她为什么先来这里,没有直接奔梨园去的原因了。
要是直接朝梨园奔去,可不就是说明她早就懂了平南王妃把生辰宴安排在梨园的事情了吗?
这可不得给个说法?
而平南王妃实在不配让她浪费脑子编理由糊弄过去。
再说驿站去梨园也顺路,没有绕远路这一说,所以对比之下,她就先来了驿站装一波。
小厮点了点头,“是的季大小姐,王妃的生辰宴在梨园办。”
“好,那我过去梨园,多谢了。”
“不敢当不敢当。”
等季羡鱼一走,那小厮一改低眉顺眼的样子,一脸鄙夷地看着她的背影。
对于他的表里不一,季羡鱼也懒得理会。
不过一个奴才罢了,正事要紧!
“嗷!”
小厮转身的那一刻,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可回头往地上一看,是一块小碎石,而他被砸的地方也肿起来一个包。
他狂怒大喊,“谁干的?谁干的?站出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你!”
可回答他的只有呼呼吹过的大风,还有随风儿路过,拍在他脸上的油纸。
季羡鱼到了梨园,一个梳着双发髻的丫鬟立刻眉开眼笑地迎上去。
“季大小姐可是来参加我家王妃的生辰宴?”
“差不多吧。”
“请随奴婢来。”
丫鬟把季羡鱼往梨园三楼专供贵客享用的位置带去。
梨园装修得十分气派,一共有三层,可是有“天下第一园”的美称,一层比一层豪华,能在三层看戏的,那都是朝廷肱股之臣。
平南王是陛下的兄长,虽然被幽禁了,但血缘关系还是在的,所以梨园的人不敢不给平南王妃面子。
故而平南王妃能在三楼也无可厚非。
季羡鱼来到三楼,瞧着一桌子旁,只有平南王妃和叶予白以及唐雨柔,对比其他满座的桌子,那叫一个冷清啊!
“王妃!”季羡鱼作揖行礼。
“哟!”
平南王妃佯装惊讶地看着季羡鱼,“季大小姐,你怎么来了?没想到啊,本王妃都换了个地儿,你还能找来,看来你对予白还真是痴情啊!”
这声音非常洪亮,整个梨园的人都听到了。
一楼二楼甚至有人探出身子来看三楼是什么情况,而三楼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平南王妃这一桌。